1.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大都会。
不止是在这个世界，在上一个世界时我也从未去过大都会，即便它们之间仅隔了一条不算宽的河流。
老韦恩们的领地意识强得吓人。无论是我还是夜枭，都没有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离开过哥谭。
而在我夺权篡位之后，终极人更是凭空出世。还是个小屁孩的氪星人飘在大都会上空向全世界宣告了自己对城市的主权。
据传，后来终极人还在大都会外郊和军队打了一架——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单方面碾压。
夜枭在被我赶出哥谭后倒是去过大都会，我不知道他和终极人建立了怎样的「友谊」，不过我偶尔会收到「终极人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目击情报。
布鲁德海文就是夜枭占领的新城市，也是他离开哥谭后的主据点。
不过现在应该不是了。
按韦恩的强领地意识，哥谭市的主权应该已经被他抢走了。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会再回到那里了。
2.
我将蝙蝠机悬停在大都会边缘，跨坐在摩托上落在街道上。
蝙蝠机在我头顶停顿片刻，自动巡航开启，向布鲁斯所在的方位飞去。
只听「轰隆」一声，又是一栋大楼凹陷进去，碎石钢筋如小雨般淅淅沥沥地落下。
我捏紧油门，向氪星飞船疾驰而去。
氪星人的战斗就像是在另一个维度——他们速度极快，肉眼只能看到红色和黑色的视觉残影，紧接着就是楼房损毁，尘土飞扬。
一些在楼内的人或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消失在了战斗的余波之中。
我看到了一名在废墟下哭泣的孩童。
她运气很好，墙壁的倒塌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区，将她护在其中。但谁也不知道，这份好运是否会持续下去。
我应该直接离去，前往战斗的现场。
只有停止这场战争，才能拯救更多人。
……
唉。
我调转车头，停在女孩不远处。
“嘿，孩子。”我自知不会安慰人，只好把腰带里的糖果递到她身前，“不要哭了。”
这一储备学习自蝙蝠侠。
某次和他一起解救货舱里被拐卖的儿童时，他就是突然掏出了一把糖，安稳住了惊慌失措的孩子们。他当时还温声细语地说了好几句话。
眼前的女孩没有接过糖果，她一把抓住我的披风，一个劲地抽噎啜泣。
我费尽心思想要从脑海里把蝙蝠当时说的那几句话找出来，但未能如愿。
“不要哭了，”我只能尽可能轻柔地把糖塞进她的手中，试图把我的披风抽出来，“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好吗？”
就在我打算直接不管不顾先把她带离现场时，她的抽噎化作了几个不成型的短句，“妈妈……我妈妈……楼里……下面……妈妈……救……救妈妈……”
她的身后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写字楼。
楼栋的顶部有一大截被削掉，低楼层的位置也有一个巨大的坑洞。大片的建筑残骸散落在地，被砸车辆发出急促的警鸣，周边躺倒着没有温度的尸体。
“你留在这，我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你妈妈还在这栋楼里吗？”一道红色的闪电柔和地落在了我身边，我脑内的警报还未来得及拉响，他已经轻轻地握住了女孩的手。
他语速很快，但语气真挚，“我一定会带你的妈妈离开那里，我保证。好吗？”
只见闪电再次划过，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甚至浑身伤痕的职员们落在了地面上。
我立刻锁定一位四肢完好，精神稳定的成年人，将女孩送进对方怀里，“请组织大家立刻前往最近的地下车库。”我用手指向对应的方位，提醒道：“这里依旧不安全。”
她愣愣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面向身后惊魂未定的人群扬声高喊，“请大家跟我前往最近的避难所！如果有行动不便的人，请帮扶一下……”
我没再关注他们的后续反应，跨上摩托，向战场前进。
3.
红色的闪电跟了上来。
他的速度和我的骑速保持一致，我能听见他的声音被速度扭曲失真，“现在……情况……你可以……吗……”
我单手握住车把，掏出一个便携式通讯器丢了过去。
“好极了！这下你能听到了吗？现在情况是怎么回事，超人和外星人打起来了？你现在去哪？是去帮忙吗？你应该是地球人吧？”
他语速就如同他的超能力，很快但吐字清晰。所以即便说了这么一大段问话，但其实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我挑了个有用的问题回答。
“超人和敌人的主力正在激战。”这一点我其实并不确定，但我现在只能先这样告知，以免将眼前这个年轻英雄吓跑，“趁此机会，我们可以想办法减少敌人的数量。”
闪电侠接道：“噢，我知道！咱们负责清兵线，对吧！”
我将摩托停下，用钩爪飞至建筑楼顶。
在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悬停在半空的外星飞船。一架架军用飞机向飞船的方向驶去，被蓝色的激光击中引擎和驾驶舱室，只在空中拽出灰黑色的拖影。
“我有一个计划。”我将披风解开，启动背在身后的喷气机翼。
闪电侠停在我身旁，对着机翼说道：“酷！”
年轻人就是这点不好，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关注点会偏到什么地方。
4.
闪电侠是中心城的超人类英雄，目前已知的能力是极速，据出现至今不到一年。
因此在看到他出现后，我修改了我的计划。
“这群外星人是和超人一样的氪星人，但他们暂时还没有获得和超人一样的能力。他们的速度和力量稍逊于超人。你制造一个龙卷风吹向飞船所在方向，我会在这时拿到他们手中的武器破坏他们的飞行器，而你在他们落地后用攻击他们的面罩，之后就交给我。理解了吗？”
根据布鲁斯传来的资料，与超人对战的氪星人有三名，其余人均守在飞舰周围。
飞舰本体疑似没有攻击能力，氪星人在面对军方战机时都是采用的单体攻击。他们分别驾驶着一个悬浮的圆盘机器，用手中可以散发蓝色光束的枪型武器进攻。
氪星人们身上覆盖着黑色的装甲和半透明面罩，这意味着他们还没有接收过来自地球、来自太阳的辐射。
超人在采访中提到自己的能量来源是「黄太阳」，结合反转世界的终极人弱点是「黄太阳光线」来看，我姑且相信超人所言为实。
那么在打烂面罩的瞬间，来自五感的过载会让他们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再之后就是我的氪石储备大放光彩的时候了。
但闪电侠似乎还有疑问。
“不是等等，为什么超人和氪星人打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制造龙卷风？你要怎么拿到他们的武器？为什么打烂面罩就行了，诶，你等等，先解释清楚，别急着飞啊！”
好在，他是个听话的士兵。
耳机里依旧传来青年喋喋不休的问话，而飞船下方，红色的闪电带着飓风向上迅速成型。
我将背后的机翼全速启动，紧盯着旋风里摇摆的浮空氪星人。
在我视线的边缘，一道黑色的身影同步向龙卷风俯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