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超人曾接受过星球日报的采访，直言自己是来自一个已经灭亡的、叫「氪星」的星球，名字为「卡尔艾尔」。
这一点和终极人一样。
卡尔艾尔，终极人，超人……
不管怎么样，来者是氪星人。
而对方上来就是这么大规模的信号覆盖，绝非善意。
我在大脑里快速做出判断，双手搭在芭芭拉的肩上，俯身和她平视，“你现在回家，最近几天无论发生什么都尽量不要出门。”
芭芭拉眨眨眼睛，呆滞地“啊？”了一声。
我望了一眼依旧在叽里咕噜说外星语言的屏幕，叹了口气，“算了。”
我把女孩拎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向戈登家的方向跑去。
芭芭拉慌张地反抗，我制止住她的挣扎，边跑边解释道：“接下来可能有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了，我现在送你回家，这几天一定不要随意出来。”
女孩没有说话，但我感受到她渐渐安静了下来。
耳边嘈杂的外星语也终于停下，随着又一阵电流音，街道上的屏幕恢复了原样。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但街道上的人们都无暇顾及这点小小的气候变化，大家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充满了不安。
“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刚屏幕里在说什么？”
“世界末日要来了吗？”
人们叽叽喳喳地散发着想象力，我也抽空腾出一只手将通讯器调到蝙蝠洞的频道。
“b，刚刚那个你听到了吗？”
回答我的是潘尼沃斯，「小玛莎小姐，布鲁斯少爷不在蝙蝠洞……」
布鲁斯的声音很快也出现了：「我在，我现在在大都会。」
大都会？他在那干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是分公司视察工作。我和布鲁斯说我不想去，所以丢给他了。
「刚刚那个诡异的语音响了没多久，超人就从大都会顶上飞上去了。看他的方向，大概率是往平流层以上、甚至更高。」
“外星来客。”我沉着嗓子道。
「我也这么想。」
“便士一，你先联系一下警长，试着播放广播让民众尽可能去地下避难。通知高楼层，特别是写字楼里的人尽快撤离。”因为顾及怀里的芭芭拉，我没有直言「韦恩塔」。
「好的，小姐。即便是韦恩塔的强度也不足以避难吗？」
「不够，阿福。」回答潘尼沃斯的是布鲁斯，「那很有可能是一大批氪星人。」
潘尼沃斯没再说话，应该是去通知戈登警长了。
正好，我也到了戈登的家门口。
我关掉我这边的收音，将芭芭拉放回到地上。
她看起来还是有些混乱，红发乱糟糟地炸成一团，“你、我、刚刚……”
我蹲下来仰视着她，“嘿，冷静，女孩。”
芭芭拉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表情也终于稳定下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我抿抿唇，找了个借口，“你不能指望哥谭英雄戈登警长的女儿毫无名气。”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吗？不，等等，这个现在暂时不重要。”她比我想象中的冷静许多，“你究竟是谁，你刚刚通话的是蝙蝠侠吗？你说的警长是我父亲吗？你也是哥谭义警吗？”
她低声惊呼，“天哪，你是雪鸮！”
好吧，她还是不够冷静。
我和她见面时用的都是去东城区的那副外貌，但我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记得我的话，尽量不要出门。”
她还想说什么，我不容置疑地将她转过身，推向门口，“进去吧，回家，等你父亲的电话。”
说罢，我站起身离开。
2.
在我抵达韦恩塔顶楼的那一刻，我透过全景玻璃，看到一道红色的流星从天空划过，砸向了大都会的方向。
我穿戴上我的雪鸮战甲，打给布鲁斯，“情况如何？”
布鲁斯言简意赅地回复：「氪星人舰队和超人开战了。」
舰队。
我咀嚼着这个词语，心里升起不妙的情绪。
“有很多氪星人？”
「很多。」
……好吧。
我沉默着输入一层又一层密码，俄罗斯套娃般打开一层层防护，从最深处拿出一个手提箱。
打开锁扣，一颗颗晶莹剔透氪石陈列其中。
这是我最贵重的收藏，如果可以的话，我本不希望它们会派上用场。
3.
在我的世界，卡尔艾尔没有遇到过来自老乡的探望。所以我自然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来这么一出。
这一手提箱氪石，只有两粒氪石子弹是我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其他的都是本地藏品。
我准备这么多氪石，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既是为了防止心存恶意的人拿来对付超人，也是为了防止哪天超人哪天想不开想要统治人类。
这么强大且不可控的存在，蝙蝠侠肯定也会对他心存警惕。
至于这些氪石是从哪来的……
据我推测，大概率是来自于卡尔艾尔的飞船残骸。飞船在穿过大气层时理应经过了外层脱落，脱落的残骸有一部分可能已经燃烧殆尽，但有一部分砸进了海湖或者森林沙漠。
因此，自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着各地关于「罕见石头」的信息。
去年十一月底，我终于找到了疑似氪石的绿色石头的线索。它是伦敦邦萨斯拍卖会的一项拍品。
那块石头虽然具有一定的观赏性，但由于同时具有对人体有害的放射性，无法制作成饰品，只是千百拍品里微不足道的一小个。
我在得知拍品信息时就暗中计划着怎么瞒着布鲁斯和卢修斯拍下它。
——那时，钢铁之躯还没有出现，超人类还没有进入公众的视野。
巧合的是，拍卖会举办的时间正好是圣诞节前几天，潘尼沃斯也在那时向我询问「能否一起过圣诞节」。
计划就这样在我心中成型。
我故意用韦恩塔的电脑搜索了关于圣诞节礼物的信息，漫不经心地询问了公司员工的圣诞礼物计划，佯装不经意地关注了各个办公室对于圣诞安排的讨论。
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借口去伦敦拍卖会买圣诞礼物，从而将氪石拍品拿到手。
不过计划中出现了一个意外。
企鹅人、猫女突然出现争夺艺术品。
写着语焉不详的信息的古怪石板。
这些差点扰乱了我的计划，但万幸的是，石板和艺术品的来源就是英国伦敦。
我转念一想，这是个好消息，反倒更进一步掩盖了我的目的。
表面上看，我是去伦敦调查石板和艺术藏品，但深挖会发现我其实还去了拍卖会买了给「家人」的圣诞礼物。
而实际上，我的真实目的是氪石。
多么完美。
那颗氪石的分量也十分可观，足足有人类拳头大小。
我在取回来后，第一时间将其制作加工成可能需要的武器形式，随后将它们层层套入起居室的暗室里，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