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简单环顾下四周,只在玄关柜上看到一支笔,没有找到纸,遂在手心写下两个字。
余笙。
摊开掌心,贴近视屏,靳理前倾脖子看清楚这个名字,问:“这……”
白苏苏打断他念出去:“你找人去一趟七里庄,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家属什么时候过去。”
“打听这个干什么?算了,苏苏,你说的我肯定去做,到时候怎么告诉你?这个狗沉澍把你关在里面打算做什么?”靳理挠挠头,一个问题接着一个。
“明天我该上学了……”白苏苏刚说完,汪文丽伸手触屏挂断。
“女儿,你现在跟沉家少爷谈恋爱,就不要跟靳家这个有过多联系,妈也是为你好。”汪文丽提醒道,眼神往白苏苏手心瞟,还没看真切,白苏苏就握成拳反驳她。
“我和沉澍,在我捅他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白苏苏不想掰扯这个话题,转身。
“你们两个都没有提出分手,所以关系还在。”汪文丽耐不住性子循循善诱,直接命令她,“学校就先别去了,这几天好好照顾沉澍,如果你想让你妈也去投海的话,尽管对着干。”
扔下这句狠话,汪文丽就去厨房忙活了。
白苏苏气得太阳穴突突的,一脚踹开主卧的门。
正躺在床边闭目养神的沉澍,眼皮震了下,掀开瞧过来。
白苏苏气冲冲地阔步走过来,不愧是娇养闺阁的女子,就连生气时的走路姿态都摇曳生姿,赏心悦目。
“沉澍,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咱们的关系。”白苏苏在床边站定。
沉澍微微仰起脸,刚好看到非常有料的胸脯一起一伏,弧度忽大忽小,视线越过盛怒之下的性感,她通红的小脸说明她现在非常不高兴。
“嗯,你说,我听着。”
这温柔宠溺的语气,白苏苏竟然听出了一丝讨好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听错了,就算放在刚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这个男人也没有这样说过话。
白苏苏垂眸对上他的双眸,剑眉星目,眼睛里全是她,好像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白苏苏别开脸,不被这双眼睛蛊惑到,凛声宣布:“你去告诉我妈,我们已经完了。”
“我们没有在玩,是认真的。”沉澍说。
“我说的完是完成的完,不是玩耍的玩……”白苏苏解释,后腰突然被一只大手贴上,她的话顿住。
沉澍一直看着她,连眼睛都不眨,灰色的瞳孔此时像个旋涡,一圈一圈地荡着光,好像要她吸进去,白苏苏全身的神经瞬间积聚在尾椎骨。
该死!他的指肚在她尾椎骨头上摩挲,一点一点,轻一下重一下,白苏苏根本没法说下去,因为此刻她全身的神经好像被麻痹了似的,要不是他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只怕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
她把下面的话憋回去,全身上下全线瘫痪,别提小小的声带了。
眼前一片白光,白苏苏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钻入了许多虫子,在噬咬,内心深处迫切想要他抱得再紧点,再紧点。
白苏苏咬住下唇,闭上眼,不住地提醒自己:白苏苏,你要死啊!这个时候浪什么?!
这厢还没抗住他的指腹挑逗,那边,后大手把她往怀里推,她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男人像抱孩子似的,环住这个人儿,嘴唇凑到她唇角,要贴不贴的样子。
“苏苏,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听不懂。”男人睫毛俯垂,目光定格在她咬紧的唇上,那里本是粉嘟嘟的,在牙齿的尖咬下,整个唇部充血,鲜艳欲滴,又纯又欲,又可怜巴巴的。
贝齿上抬,檀口微张,要讲什么。
沉澍喉头滚动,呼吸携着无法分辨的情绪,铺天盖地挡住她眼前的光,强势压下来。
屋子里的光很亮,两个人的世界里只有黑暗,令人眩晕的不断下坠。
动情之处,似是动作扯到腹部的伤口,男人轻声哼唧了声。
这细弱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扯回白苏苏所剩不多的清明,她猛地睁开眼,身体横着擦过男人火热的胸膛,扶着床头头也不回地逃出房间。
床上一片凌乱,沉澍侧着身子躺回床上,咬着腮帮笑了。
曾几何时的汉京名媛,身体竟是一点就着。
记得第一次亲密接触时,沉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尾椎,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猜测她的敏感点在尾椎。今天他只是起了玩弄的心思,故意那样逗她,结果她不负所望地神经崩塌。
沉澍低头看了看,起身去了浴室。
汪文丽人在厨房,眼睛却一直留意着两个卧室。
刚才看看白苏苏气势汹汹地进了主卧,她趴在门上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就返回厨房,结果脚刚在厨房落地,就看到白苏苏红着脸跑出来,桑蚕丝衬衣起的褶皱比八十岁老太太脸上的褶子还多,衣领偏着打的结松散开,原本束起的下摆也散在腰际。
处处都在泄露刚才室内的春光。
汪文丽翘起嘴角,心情大好,炒了四餐一汤。
招呼两人出来吃饭,白苏苏拧巴着不出来,沉澍进去了一趟,人就出来了。
白苏苏没有给他好脸色,出来吃饭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虽然我受伤了,但是抱一个姑娘出去吃饭不成问题。”
她想起刚才的荒唐,一步并作两步走,快步落座餐椅上。
用餐过程,汪文丽很热情,眼神胳膊肘交替使用,逼着白苏苏给沉澍夹菜。
白苏苏没有这么做,一直埋头扒饭。
沉澍胃口很好,一碗饭很快见底。
落魄这些日子以来,白苏苏没有吃过几顿如意的饭菜,面前的这些确实合她胃口,但有了汪文丽的那些动作,她扒拉了一小半饭就没胃口了,抬起头时与对面男人的目光不经意交汇,她撇开脸:“我吃好了。”
汪文丽:“正好专心伺候沉少爷用饭。”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他也吃饱了,还有,明天我要回学校,今天要好好休息,没时间伺候少爷。”
话是在通知,语气却是在询问。
沉澍把她的剩饭放在自己面前,用筷子尖夹了一团米饭,放入口中,欣然对她说:“好,我送你。”
白苏苏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注意力全在他吃她剩饭这件事上。
这个男人被她捅了一刀,似乎脑子有点不好了。
白苏苏像是长了针眼,错开目光,转身回屋。
沉澍收起脸上的假笑,放下筷子。
汪文丽见状,刚才的热情劲荡然无存,肩膀微微下塌,双手放在膝盖上,只敢用眼角看他,似是在等待他发话。
“她跟靳理说了什么?”沉澍问。
汪文丽想了下,老实回答:“她请靳少爷帮忙打听一个死刑犯。”
沉澍疑窦顿生:“名字。”
汪文丽想了半天,战战兢兢地回答:“她写在手心,只晃了一下,看不太清,似乎像是“佘”,又像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