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师傅!\"刘岚端着托盘扭着腰过来,胸前的扣子绷得紧巴巴的,\"这是新到的阳澄湖大闸蟹,张主任说让你……\"
刘岚把螃蟹哗啦倒出来,故意让一只螃蟹横着爬到何雨泽脚边:\"呀!何师傅小心!\"说着就要往他身上扑。
\"刘岚同志!\"李怀德的声音像惊雷炸开,刘岚僵在原地,螃蟹趁机夹住了她的鞋尖。
何雨泽用钳子夹住螃蟹腿,顺势递到刘岚面前:\"刘姐鞋脏了,要不先去换双?\"
刘岚涨红着脸夺门而出,李怀德黑着脸检查螃蟹:\"张主任特意交代要留着招待华侨……\"
\"李主任放心。\"何雨泽突然抄起菜刀,手起刀落将母鸡分解成36块,\"这些蟹子我另有用处。\"
当夜,四合院飘着从未有过的香气。何雨泽支起临时灶台,将醉蟹与老母鸡汤分赠邻里。阎埠贵捧着蟹壳舔得滋滋作响:\"小何这手艺,赶明儿开国宴都得请他!\"
刘岚躲在墙角看着何雨泽被众人簇拥,手里的蟹腿突然不香了。李怀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收起那些小心思,张主任已经定了小何为重点培养对象。\"
\"可他就是个……\"
\"重点培养对象。\"李怀德重复道,眼镜片反着冷光,\"食堂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三大爷阎埠贵捧着搪瓷缸子从屋里踱出来,眼镜片反光:\"何家老大现在阔气啊,天天见荤腥。要我说,这肉给秦淮茹不如喂狗——狗还能看家呢!\"
\"三大爷说得在理。\"何雨泽突然割下半斤肉递过去,\"不过狗得看门才行。您把算盘子借我使使,这肉就是您的。\"
阎埠贵的小眼睛顿时眯成缝,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成交!不过得算利息——\"
\"成交。\"何雨泽把算盘往腋下夹,转头对秦淮茹扬了扬剩下的肉,\"秦姐,今儿去我屋吃红烧肉。雨水那丫头念叨你好几天了,说要跟你学纳鞋底。\"
秦淮茹错愕抬头,碎发遮住半边脸:\"何大哥……这怎么使得?\"
\"使得,太使得了!\"易中海背着手从屋后转出来,破天荒带了笑模样,\"雨泽这手艺,不去国营饭店都屈才。秦淮茹,你带着棒梗儿他们一起来,正好让雨水沾沾文气。\"
何雨水踮脚往锅里瞅:\"哥,这肉也忒多了!三大爷家过年都没这么阔气。\"
\"这叫投资。\"何雨泽神秘一笑,系统面板上运气值已经突破800大关。自打那天请秦淮茹吃饭,全院风向就开始微妙变化——连二大妈今早都送来半碗腌咸菜。
\"咚咚咚!\"
\"何大哥!\"秦淮茹抱着棒梗儿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小当和槐花。棒梗儿吸着鼻涕:\"肉香!\"
\"进来吧,正好开饭。\"何雨泽掀开木盖,酱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雨水端着搪瓷盆出来,里面码着金灿灿的烙饼:\"秦姐,这是我哥用白面换的!\"
\"这怎么敢当……\"秦淮茹局促地搓着手,棒梗儿已经爬上凳子抓肉。何雨泽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进他碗里:\"小子,吃了我的肉,以后得叫我师父。\"
棒梗儿鼓着腮帮子猛点头,油汁顺着下巴滴到前襟。阎埠贵不知何时凑在门槛外,算盘珠子撞得叮当响:\"何雨泽,算盘子该还了!\"
\"急什么?\"何雨泽掏出个油纸包扔过去,\"这里头有半斤肉票,半斤糖票,换您那算盘子。\"
阎埠贵顿时眉开眼笑:\"成交!不过得算复利——\"
\"冉老师!\"雨水蹦起来,\"我哥做的红烧肉全京城第一!\"
冉秋叶推了推眼镜,脸颊泛起红晕:\"我是来找……找何雨柱学厨艺的。听说他刚拜了师父?\"
何雨泽心中一动。原剧情里冉秋叶本该和何雨柱有段情,可如今自己穿越成了何家长子,这剧情线怕是得重写。他故意提高嗓门:\"雨水,给冉老师盛碗肉!\"
\"哎!\"雨水应声,碗里堆起冒尖的红烧肉。冉秋叶慌忙摆手:\"这使不得……\"
\"使得。\"何雨泽把算盘塞进阎埠贵怀里,\"就像这算盘子,到谁手里就得听谁响儿。\"他瞥见秦淮茹正在教小当认字,阳光从瓦檐缝隙漏下来,照得她耳后绒毛金灿灿的。
\"冉老师。\"他擦擦嘴,露出八颗白牙,\"要不要跟我学真正的厨艺?保证比轧钢厂食堂强百倍。\"
冉秋叶扶了扶眼镜,突然笑起来:\"早就听说何师傅厨艺高超,今儿算是见识了。不过……您这灶台也忒小了,施展不开吧?\"
\"雨泽啊,听说你在东来顺掌勺了?\"易中海把搪瓷缸往八仙桌中央推了推,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立刻心有灵犀地挪了挪板凳,将何雨泽围在槐树下。
\"咱们院里就出了个大厨!\"刘海中突然拍起大腿,震得茶缸里泛起涟漪,\"赶明儿院里办婚宴,可算有着落了!\"
易中海接得恰到好处:\"你雨水妹妹眼瞅着要长大,将来嫁妆里得放几坛子腐乳吧?三大爷家棒梗正长身体,天天念叨红烧……\"
阎埠贵猛地站起来,眼镜链甩得噼啪响:\"这味儿!是野生大黄鱼?\"
\"好叫三位知道,今儿东家赏了我两条三斤重的海鱼。\"何雨泽掀开蒸笼,琥珀色的汤汁里躺着两条金鳞灿灿的鱼,\"本想着给雨水炖汤补身子……\"他故意停顿,看着三位老人喉头齐刷刷滚动。
刘海中已经咽着口水开口:\"雨泽啊,你妹妹毕竟是个姑娘家,吃这么好……\"
\"二大爷说得是。\"何雨泽突然抄起菜刀,刀刃擦着刘海中耳边钉进菜墩,\"雨水从小体弱,是该补补。倒是三位大爷身强力壮,不如帮我把院门口下水沟掏了?\"
易中海的茶缸哐当磕在桌角:\"雨泽你这是……\"
\"三位请吧。\"何雨泽手腕一抖,菜刀在木墩上剁出三尺长的刀口,\"东来顺的规矩,掌勺的灶台三米内不能有人杵着。\"
阎埠贵灰溜溜往院门口挪,眼镜斜挂在鼻尖上:\"易中海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人家现在是大厨,能看得上咱们这点……\"
\"嗬,好酒!\"刘海中刚要迈步,何雨泽已经拎着酒坛后退三步,\"三位要是再往前半步,信不信明儿个全厂都知道你们打秋风?\"
\"何师傅这是要带雨水兜风啊?\"秦淮茹把篮子换到左手,腕上的银镯子碰得叮当响,\"城里新开了家……\"
\"秦姐让让,我赶时间。\"何雨泽油门一拧,挎斗里雨水搂着他腰的手突然收紧。后视镜里,秦淮茹的目光追着摩托车尾喷出的青烟,直到他们拐过街角。
\"哥,秦嫂子刚才是不是想坐摩托?\"雨水趴在他背上小声问。
\"她想的可不止这个。\"何雨泽在百货商店门口刹住车,指着橱窗里的确良布料,\"挑块喜欢的,哥给你做裙子。\"
\"三大爷眼神真好。\"他晃了晃排骨,棒梗的眼睛随着肉块来回摆动,\"不过东来顺的规矩,掌勺的看中的食材,旁人得退避三舍。\"
阎埠贵正要理论,忽然看见何雨泽另一只手按在磨得锃亮的菜刀上。昨天那把刀可是擦着他耳边飞过去的!
\"雨泽啊……\"阎埠贵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误会,都是误会……\"
\"三大爷鼻子真灵,这野猪后腿肉炖了整三小时。\"他舀起块颤巍巍的五花肉,酱香混着酒香直往人鼻子里钻。阎埠贵喉结滚动,正要伸手接肉,忽然听见东厢房传来摔盆砸碗的动静。
\"贾张氏又作什么妖?\"易中海从棋局抬头,看见秦淮茹红着眼眶冲出院门。何雨泽把勺子往锅边一磕,油星溅起三尺高:\"她昨儿偷我晾的腊肠,当我没看见?\"
\"别跟泼妇一般见识。\"二大爷刘海中刚开口,贾张氏已经抡着笤帚杀进来:\"何雨泽你个小赤佬!要不是我当年接生时给你剪脐带……\"
\"咳……那个……\"一大爷易中海刚要劝解,何雨泽已经转身掀开蒸笼,白雾里露出整只酱香扑鼻的扒鸡:\"各位长辈来得巧,今儿管够。\"三大爷瞬间变脸,掏出手帕擦着口水:\"雨泽啊,三大爷其实……\"
\"三大爷是想问城里户口的事?\"何雨泽撕下鸡腿肉扔进对方碗里,油润的肉汁在搪瓷缸上折射出金光。这些天他早摸清了,院里这些人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个个馋得眼睛发绿。
果然阎埠贵筷子悬在半空:\"听说你在轧钢厂有门路?\"何雨泽慢条斯理擦着手:\"门路没有,运气倒有几分。上回帮后勤主任找回了丢的军功章,人家欠我个人情。\"
\"冉老师可是正经师范生。\"他故意咬重\"正经\"二字,秦淮茹脸色煞白。这时二大爷突然拍案:\"胡闹!城里户口是说给就给的?雨泽你……\"
\"二大爷别急。\"何雨泽掀开第二层蒸笼,露出码得整整齐齐的葱烧海参,\"钢厂幼儿园缺个炊事员,管户口。三大爷家小当不是初中毕业?\"
阎埠贵筷子\"当啷\"掉地,油渍在裤子上晕开大片深色:\"当真?可小当是女孩……女孩怎么了?\"何雨泽突然提高嗓门,\"我妹子雨水将来还要考大学呢!\"
这话震得全院寂静。贾张氏突然撒泼:\"何雨泽你偏心眼!棒梗可是何家亲孙子!亲孙子?\"何雨泽冷笑,系统突然弹出历史影像——原主记忆里,何大清卷走家里所有钱跟寡妇私奔时,棒梗还在穿开裆裤。
\"当年何大清扔下我们时,怎么不见贾家伸援手?\"他猛地掀翻笤帚,露出下面压着的半袋棒子面,\"上月偷我家面粉接济秦家,真当我不知道?\"
秦淮茹突然尖叫:\"你血口喷人!\"何雨泽从兜里掏出账本甩在桌上,系统扫描出的消费记录密密麻麻:\"九月十五,贾张氏用何家煤票换了半斤桃酥——\"
\"够了!\"易中海终于发话,\"都是街坊,雨泽你……一大爷。\"何雨泽突然放软语气,夹起块红烧肉放进对方碗里,\"您家无儿无女,等过两年我托人给您办个五保户?\"
老人筷子停在半空,酱色汤汁滴在青砖缝里。何雨泽趁机转身,对着阎埠贵眨眨眼:\"三大爷,钢厂指标后天截止,您家小当……\"
\"雨泽啊,大妈给你说门亲……\"贾张氏顶着满头油渣子凑近灶台,被何雨泽一勺子热油溅得直跳脚。这些天老太太像闻着腥的猫,天天在何家门前打转。
\"何雨泽你什么意思?\"贾张氏扑过来要抓他衣领,被何雨泽用锅铲挡住:\"意思就是您孙女配钥匙,配几把?配……配什么?\"
\"您配几把!\"何雨泽突然甩出把铜钥匙,在老太太脸上划出红痕,\"当年您把傻柱过继给秦家时,可没问过我何家同不同意!\"
\"不可能!\"贾张氏尖叫,\"棒梗姓贾!姓贾?\"何雨泽冷笑,从系统调出的档案拍在桌上,\"何雨柱出生证明上白纸黑字写着何家长子!\"
雨水从里屋探出头,怀里抱着父亲的遗像。何大清年轻时的面容在相框里微笑,压得贾张氏脸色发青。这时三大爷突然开口:\"按说何家大爷确实该由长子继承……\"
\"继承什么?\"何雨泽把红烧鲫鱼滑进盘子,\"继承您偷我家煤球的好手艺?还是继承二大爷半夜摸进我厨房的'勤快'?\"
刘海中老脸涨成猪肝色,上个月他趁何雨泽值夜班,想偷点卤肉给儿子解馋,结果被雨水拿擀面杖打出来。这时秦淮茹突然扑通跪下:\"雨泽,求你让我们认祖归宗吧!\"
\"再敢动一下,明天全厂都知道您偷公社鸡蛋的事!\"老太太瞬间蔫了,当年她偷生产队鸡蛋给秦京茹补身子,这事要是曝光……
\"雨泽,雨泽!\"冉秋叶抱着书本冲进来,马尾辫沾着雪花,\"钢厂文艺汇演缺主持人,你能帮我……\"话音未落就被秦淮茹拽住:\"冉老师,您评评理……\"
\"评理?\"冉秋叶甩开对方,从帆布包里掏出工作证,\"正好,我是街道办新来的宣传员。贾大妈,您上个月冒领何家救济粮的事……\"
\"冉老师!\"秦淮茹突然扑向冉秋叶,\"您快救救我们……救你们?\"冉秋叶后退半步,相机镜头对准秦淮茹脖子上的金链子,\"这链子看着像何家传家宝?\"
\"什么传家宝?\"秦淮茹慌乱扯开衣领,金坠子上的\"何\"字在阳光下刺眼。何雨泽突然把油锅往雪地里一墩:\"当年何大清留给雨水的长命锁,怎么在您脖子上?\"
秦淮茹脸色煞白,系统扫描出记忆画面——五年前何大清病重,秦淮茹趁乱偷走了雨水装长命锁的小木匣。何雨泽突然逼近,热油溅在她鞋面上:\"还回来,还是让我帮您回忆下偷窃罪怎么判?\"
\"我……我还!\"秦淮茹颤抖着扯断链子,金坠子落在雪地上发出脆响。这时贾张氏突然扑来:\"我的!这是我家传……\"
\"都别动!\"冉秋叶突然举起相机,\"我已经拍下来了。秦同志,私吞救济粮、盗窃他人财物,够判几年?\"秦淮茹瘫坐在地,雪水渗进旗袍开衩处。
这时易中海终于发话:\"雨泽,得饶人处……一大爷。\"何雨泽转身露出八颗白牙,\"您上回借我家的煤铲,是不是该还了?\"老人瞬间闭嘴,假装研究棋谱。
\"何雨泽!\"贾张氏挣扎着要爬起来,被何雨泽用热油壶逼退,\"再敢来何家撒野,下次泼的就不是油——\"他晃了晃煤炉里的火钩,\"而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