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现在是副处级,我可以帮你从公安系统调走,让你去代理金山县委书记。”赵小蕙笑着说:“大哥,你觉得怎么样?有兴趣离开公安系统吗?”
“这……”祁同伟稍微停顿了一下,“从公安系统出来就直接代理县长,这可是正处级吧?”
“没错,基本跟你之前差不多,级别没变,但职位高了不少!”赵小蕙笑着说:“我爸说,你也经历过考验,相信你能胜任,这也算是一次挑战!”
祁光远一笑:“看来我哥要从祁局长转成祁书记了?”
祁光远知道,赵立春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心思,想趁机提拔自己人。可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往上爬,难道真要装清高?非要靠实力说话?
上世纪九十年代,很多法律规定还不完善,操作空间很大。赵立春这么做也有一定风险,提拔个李达康已经够了,还顺便提拔了祁同伟。
赵小蕙笑着说:“差不多。”
祁同伟看向李小婉,她也笑着说:“金山县不错,我看李书记那边基础打得挺好,经济方面没问题,完全可以胜任。”
“那我就谢过赵书记了!”赵小蕙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我和祁光远的大哥,不用客气。”
领证后,赵小蕙就越发把自己当成妻子了。
祁同伟笑了笑,知道再啰嗦就显得矫情了,于是说道:“任命什么时候下来?我还想赶紧升官呢!”
“不用那么急!”赵小蕙说:“等我们结完婚,你还在养病,正好利用这段时间。”
“你们要结婚了?”祁同伟惊讶地问,“什么时候?”
“这个月!”赵小蕙满脸幸福地说,“你这当哥的,不得来!”
“那必须得来!”祁同伟哈哈大笑。
“还有件事!”赵小蕙接着说,“金山县公安局也需要个人,你觉得谁合适?”
祁同伟沉思片刻,说道:“杨齐!”
祁光远听到“杨齐”时微微一愣:“那不是你的那个助手?”
祁同伟点头说:“严格来说,他不算我的助手,更像是个联络员,是局里办公室的一把手科长,职位和我一样,都是正科级。”
赵小蕙笑着问:“如果再升一级,估计能到副处了。你觉得他怎么样?有能力吗?听你的话吗?”
赵小蕙说得直白得很。
祁同伟想了一下说:“他各方面都挺不错,做事也算认真努力。之前消灭塔寨的事,他跟着我立了不少功!”
这时祁同伟也在琢磨自己的下属听不听话。
杨齐这家伙,没准儿并不是真心为他卖力的。
赵小蕙笑着说:“行,回头跟我爸提一下,没什么问题。有功劳就好办多了!”
祁同伟也笑了:“真没想到,调个工作就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祁同伟又想起自己被梁璐刁难、被梁群峰打压的日子,那时候差点跪下来求人。谁能想到呢,祁光远一回来,就帮他谋了个县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马上自己就要当上祁书记了。
……
金山县这儿,杨齐是最高兴的。
以前只是个小科级干部,现在直接成了副处级领导,还成了局长,简直是平步青云。
当初就觉得祁同伟绝非池中之物,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同样是正科级,自己给他跑跑腿、当个秘书怎么了?
他背后有人,升官只是早晚的事。才多久,自己就混到局长了。以后还能接着往上爬。
祁同伟在京州待了一个月左右,参加了祁光远的婚礼。
祁光远的婚礼规模远超祁同伟的想象,甚至让整个京州市都震动了。他现在有钱,连明星都能请来。
不过说实话,祁光远觉得这样的排场太麻烦了。还是简单点好,别搞那么复杂。
可惜,现在的婚礼不仅流程繁琐,新房里也闹腾得不像话。
值得一提的是,祁光远换了套新房子,在京州买了块地,也算是给当地房地产出份力。
有钱了,他当然要好好享受生活,给自己盖了个超豪华的大别墅,各种奢侈装饰自不必多说。
祁光远还特意弄了个直升机停机坪。他和赵小蕙的新婚第二天就早早起了床,毕竟头天没睡好。赵小蕙一直打哈欠,明显很累。她在赵立春家歇了一会儿就上楼休息去了。
赵立春挺欣赏这个女婿。聊了几句京城的事后,他就建议祁光远能不能在吕州投点资。吕州常住人口五百万,李达康他们恢复经济压力不小。
祁光远回应说京城的一些产业是可以迁过去的,但需要吕州方面出台政策。他还提到吕州风景不错,准备搞个旅游项目,之前已经和赵小蕙商量过选址了。
赵立春好奇地问具体位置在哪。祁光远拿出地图笑着说就在那块地方,和后来赵瑞龙选的美食城位置差不多,只是提前了好几年。
他打算依水建一条商业街,同时考虑环保问题,已有了初步规划。祁光远讲得很认真,赵立春听得也很专注,觉得这主意不错。
接着祁光远又提到吕州附近有几个小岛,不知府衙是否愿意出售,他想买一两个当私人度假地。赵立春说按政策是可以买卖的。稍作停顿后,他又问祁光远那边金山重工还有多少国外订单。祁光远回答大约五亿美元,或许还会增加,不过还在谈着。
赵立春点了点头:“嗯,别着急,这边要是出什么事,我帮你兜着!”
祁光远笑了笑说:“有您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聊了几句后,赵立春去上班了,祁光远则回屋搂着赵小蕙睡觉去了。他虽然不困,但每天都挺忙的,想偷个懒。
赵小蕙感受到祁光远来了,缩了缩身体,更往他怀里靠,睡得更香了。直到太阳升得老高,两人这才懒洋洋地起床。
……
张海涛的事发生得很快,被执行枪决后,陈岩石还是来看他这位战友。
“老石头,你来啦?”几个老人站在张海涛墓前看到陈岩石时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喊道。
“嗯。”
陈岩石走到张海涛坟前,拿出一瓶老白干:“我过来看看他。”
有个老人叫楚云龙说:“真没想到会这样,海涛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岩石心里难过,把酒洒在地上,带着哭声说:“是我,是我。我没看好张志文,让他低估了斗争的难度,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他边说边流泪,满脸悲伤到极致。他不是装的,是真的从心底感到痛苦,回想起张志文找他的时候,想起他在吕州推动改革时的坚持。
是他害了张志文,也是因为他没管好陈海,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楚云龙叹了口气:“老石头,别太自责,海涛的做法确实有点过分,动用警卫班,就算这次没事,以后也会出问题!”
“老班长说得对,可这事本来能避免的,都是我的错!”陈岩石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愧疚,“也许我不该把陈海调回来!”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赵立春害的!”一个男人愤慨地说,“我们一起打天下,调个警卫班算什么?至于吗?”
“赵立春、李达康、祁同伟这些人不是好人!”
“他们要毁了国家,毁了我们亲手建起来的一切!”
站在战友身边,陈岩石觉得亲切,只有和他们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还有很多人想法一样。
不是我们脱离了群众,而是群众被蒙蔽了。
一顿饭局上,几位老战友聚在一起聊天。楚云龙说道:“不管怎样,海涛的事得给我们敲个警钟,以后咱们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陈岩石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是得举报!”
楚云龙一愣:“还要举报?”
“对!”陈岩石冷声道,“赵立春有问题,祁同伟也有问题。他们把国家的权利当私人工具,到处安排自己人,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
“金山重工肯定有问题,这是典型的公器私用,是在把国有资产往自己兜里搬!”
陈岩石喝了口酒,眼神变得炽热,情绪激动起来。
“老班长,我现在能做的不多,但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也要跟赵立春死磕到底!我要让他知道,他干的事全错了!”
想起儿子进了监狱,女儿去了扶贫办,陈岩石就心痛难忍。
楚云龙叹了口气:“现在汉东省是个典型案例,从穷到富的案例。你就算说了什么,也不见得能动摇赵立春。”
“但至少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陈岩石猛地拍桌,怒吼道:“他把汉东整成什么样了?以前虽然穷,大家伙儿干劲十足,现在倒好,全都盯着钱眼儿了!”
旁边的老兵也附和道:“就是,我们江州也是这样,人人都想着赚钱,没点志气了。以前穷不怕,现在有钱了反而没魂了。”
有人摇头叹息:“时代变了,回不去啦,回不去啦!”
如果祁光远在这儿,可能会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但由他们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们说得没错,可好像你们才是受益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