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安心又学她刚刚说话的语气跟神态:“公共场合这么大声说话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给人当后妈?恭喜你,这里除你之外十三个人都知道了。我儿子女儿今年六岁,你几岁,怎么比他们还不懂事呢?”
“你…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女人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气死了,“我老公是耀盛百货的大老板,去你们大陆投资,连你们政府领导都得请他吃饭,跟他点头哈腰求他多掏点钱。你是什么东西,是京市人吧,信不信我让你一家人在京市都混不下去?”
张慎从前排站起身走过来站在妻子孩子前面,闻言问道:“耀盛百货吴宗明?我没记错的话吴夫人三年前已经去世了,你是从哪个坟头里爬出来的?”
沈倩又惊又气,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认识宗明,还直呼他名字,看长相气度不是一般人。
她意识到可能踢到铁板,但对方说话实在不给自己面子,一时有些下不来台阶。
张慎见她怂了,也没继续说她,只淡淡地道:“如果连孩子小声说话都受不了,建议你下次自己买私人飞机。”
说完抱上儿子回自己座位,不料被吴琳琳叫住:“您是……常爷?”
吴琳琳跟着他爸去过几场酒会,刚才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看到龙凤胎瞬间想起来,几个月前,报纸上有登过他的事迹。
原是内地军官,失忆后到港城混到飞龙帮帮主,如今是龙霆集团董事长。
论身家不比自家差,但道上谁不尊一声常爷?
张慎点头承认,道了声:“吴小姐你好。”就去前面自己的位子落座。
这时飞机也起飞了,乘务长过来提醒沈倩坐下系好安全带。
安心照顾女儿,让她靠着自己睡觉。
吴琳琳在过道另一边探头过来跟她道:“您就是常太太吧,您家孩子长得真漂亮!”
真心夸赞,她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龙凤胎,洋娃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抱着亲一口。
安心也客气地笑着道:“谢谢,小孩子都这样,小的时候可爱好看。”又问:“你这是放暑假去京市玩吗?”
吴琳琳显然已经收拾好心情,这会儿脸上全然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见安心没有因为沈倩的无礼而迁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回道:“是啊,我爸爸说接下来会去京市开分公司,以后待在那边的时间会很多,让我抽时间去看看京市大学的环境。他想让我转学过去,不然我一个人在港城他不放心。”
后座沈倩嘟囔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又不是三岁小孩。”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两人听到,谁也没搭腔。
安心问:“你是港大的学生?大几了,京市有目标学校了吗?”
总归旅途无聊,飞机上碰到也是缘分,不介意唠一唠。
吴琳琳不好意思地道:“嗯,才大一,接下来就大二了。我爸给我两个选择,京大跟华清,让我看了自己做决定。”
她抿了抿唇道:“我没去过京市,对那边一点都不了解,您能给我个建议吗?”
安心抱歉地摇摇头,“我没上过大学,也不怎么了解,不过……”
这时又听后座小声蛐蛐:“切,原来是个文盲,我还以为多厉害?”
她是将被张慎怼到恼怒的怨气都撒到安心头上,柿子挑软的捏。
常爷?她没听说过,感觉是个混黑社会的。刚才被他吓住,后来细想想自己男人身家好几亿,她肚子里可怀着他唯一的儿子,有什么好怕的?
这不,觉得刚才丢人,就想找回场子来了。
吴琳琳深吸一口气,回头瞪了她一眼道:“沈倩,你能闭上嘴巴吗?我真后悔去年过生日请了你。你考上大学了又怎样,还不是为了傍上我爸大一就辍学了?”
安心震惊,轻声问:“她,是你同学?”
沈倩摸着肚子:“那又怎么样,我跟我的孩子以后又不缺钱花,要文凭做什么?我至少考上了大学,读不读是另外一回事,不像有些人看着就像没文化的样子。空有美貌没内涵,小心以后被男人一脚蹬了,哭都找不到地方。”
安心笑眯眯地探出身子看她一眼道:“对对对,像你考上大学脑子就是不一样,给人当小蜜就跟祖坟冒了青烟一样,你家祖宗棺材板不知道还压得住不?”
见她要站起来发火,立即提醒道:“飞机上禁止喧哗哦,要有素质呢女士!”
沈倩气得脸都歪了,不过脑子就放狠话:“有本事你报上名来,我不整的你跪下叫我姑奶奶就跟你姓!”
她决定见到男人就告状,他要不给自己出气就不生孩子,看谁心疼!
“我叫沈安心,欢迎来找茬。”就凭这个女人无缘无故骂她的孩子,安心就不打算跟她和解。
仗着身份看不起这个那个的,到了京市肯定还会犯毛病,她可不会惯着。
“好,沈安心,我记住你了。”沈倩恨恨地道。
是的,沈安心。
安心决定回去就改,她要跟着奶奶姓沈。
安国强不配。
三个多将近四个小时飞机落地。安心将孩子给张慎,简单交代几句就走了。
训练营的人带着白坤坐船下午四点多到达粤市,她乔装打扮紧赶慢赶晚上八点多才到敏州。
白坤的简易地图上,东西埋在无风山上原来土匪寨子的地底下五六米深。
好在她空间里工具齐全,也好在白坤没有第一时间交代这里。直到安心把里头的东西都收进空间,将挖出来的土全填回去,还没来人。
下一个,就是沈家大宅原址后面的青葱山,也是世代沈家人埋葬的地方。
安心找到白坤所说的亭子,拿着手电筒摸索最中间地砖上的图案,然后眼尾一挑,把原本装玉牌的木匣子拿出来,三两下拆掉只剩下底座。
没错,开启第一重地库的钥匙就是这个底座上的图腾。
当初朱建国的人已经将它偷出来了,他也仔细检查过,结果什么都没发现。竟然还以为奶奶给的玉牌是关键,所以后面在她决定跟着张慎回京市之后,千方百计要拿到它,不惜将整个家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