濦水伏兵覆没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谯县曹军大营。
曹仁正端坐帐中,摩挲着腰间佩剑,满心期待满宠传来捷报,却等来残兵带血的哭诉。
“将军!满宠大人所率万余伏兵,尽数被张飞歼灭,满大人他…… 已战死沙场!” 残兵跪地,声音颤抖。
曹仁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张飞匹夫!竟敢坏我大事!” 帐内将领皆面露惊惧,士气骤降。
身旁副将小心翼翼道:“将军,张飞大军旦夕便至,我等是否暂退,避其锋芒?”
“退?” 曹仁怒目圆睁,“谯县已被围多日,即将破城,此时退军,前功尽弃!”
他抽出佩剑,直指谯县城楼:“传令下去,全军加速攻城!务必在张飞抵达前,攻破谯县!”
军令一下,曹军大营瞬间沸腾,数万士兵推着攻城锤、云梯,如潮水般涌向谯县四门,喊杀声震彻天地。
城楼上,周泰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地盯着城下汹涌的曹军,声音沙哑却坚定:“将士们,曹贼狗急跳墙,今日便是死战,也要守住谯县!”
守城士兵虽已疲惫不堪,却皆齐声应和:“死守谯县!与城池共存亡!”
曹军的攻城锤狠狠撞向城门,木质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飞溅,城门上的铁铆钉崩飞四溅。
城墙上,士兵们奋力投掷滚石、擂木,滚烫的热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曹军士兵惨叫着跌落城下,摔得粉身碎骨。
曹仁亲自督战,手持马鞭抽打后退的士兵:“谁敢后退一步,立斩不赦!”
曹军士兵被逼无奈,只得冒着箭雨、滚石,拼命攀爬云梯,不少人刚爬上城头,便被守城士兵一刀劈落。
激战半日,谯县东门城墙已被曹军的投石机砸出数道缺口,墙体摇摇欲坠,守城士兵伤亡过半。
周泰穿梭在城墙上,哪里危急便冲向哪里,手中长枪接连刺穿数名曹军士兵,却不慎被城下的弓弩手锁定。
“咻咻咻!” 三支冷箭破空而来,周泰躲闪不及,两支箭射中左臂,一支箭穿透右肩,鲜血瞬间染红了甲胄。
“将军!” 身旁亲兵惊呼,想要上前搀扶。
周泰推开亲兵,咬牙拔出肩上的箭簇,鲜血喷涌而出,他却面不改色:“无妨!守住城门要紧!”
他撕下衣襟,草草包扎伤口,重新举起长枪,高声呐喊:“将士们,随我杀贼!”
守城士兵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纷纷跟着呐喊,与曹军展开殊死搏斗,一次次将爬上城头的曹军击退。
然而,曹军兵力雄厚,源源不断地涌向城墙,谯县的防御渐渐不支,四门皆出现险情,城门随时可能被攻破。
周泰心中焦急,他知道,若再等不到援军,谯县迟早会被攻破,他召集副将徐盛、丁奉商议。
“如今曹贼猛攻,我军兵力不足,再守下去恐难支撑,你二人可有良策?” 周泰问道,声音因失血而有些虚弱。
徐盛沉吟道:“将军,曹军主力尽在攻城,大营必定空虚,我愿率敢死队趁夜偷袭,焚烧其攻城器械,暂缓攻势。”
丁奉附和道:“徐将军所言极是!只要烧毁攻城锤、云梯,曹贼便难以攻城,我等再坚守数日,张将军的援军必到!”
周泰点头:“好!便依此计!你二人挑选数百精锐,备好引火之物,今夜三更,偷袭曹军大营!”
“末将遵令!” 徐盛、丁奉齐声领命,随即下去挑选士兵,准备偷袭事宜。
夜幕降临,谯县的攻城暂时停歇,曹军大营内灯火通明,士兵们疲惫地躺在地上休息,警惕性大降。
三更时分,谯县北门悄悄打开,徐盛、丁奉率五百敢死队,身着黑衣,手持短刀、火把,悄无声息地摸向曹军大营。
敢死队士兵皆为精锐,脚步轻盈,避开曹军的巡逻兵,顺利潜入大营外围。
徐盛打了个手势,敢死队分成数队,分别扑向曹军的攻城器械存放处、粮草大营与中军帐附近。
“动手!” 徐盛低喝一声,率先点燃火把,扔向堆放的云梯。
“轰!” 火把落在云梯上,干燥的木材瞬间燃起大火,火焰迅速蔓延,照亮了夜空。
丁奉也率队点燃了攻城锤与投石机,大火熊熊燃烧,噼啪作响,曹军的攻城器械很快被火海吞噬。
“不好!有人偷袭!” 曹军士兵发现火情,惊呼起来,大营内顿时一片混乱。
徐盛高声呐喊:“杀啊!焚烧曹贼大营!”
敢死队士兵手持短刀,冲杀起来,专杀熟睡中的曹军士兵,曹军士兵毫无防备,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曹仁在帐中被惊醒,得知大营遭袭,攻城器械被烧,顿时怒不可遏,下令:“全军回援大营,捉拿偷袭贼寇!”
正在攻城的曹军士兵接到命令,纷纷撤回,回援大营,攻城的攻势果然暂缓。
徐盛、丁奉见目的达成,不敢恋战,下令:“撤!快撤回城中!”
敢死队士兵迅速回撤,途中遭遇曹军的追击,双方展开激战,徐盛、丁奉奋勇断后,斩杀数名曹军将领,带领残余士兵成功撤回谯县。
此次偷袭,敢死队斩杀曹军士兵千余人,烧毁攻城锤十余架、云梯百余架、投石机五台,极大地削弱了曹军的攻城能力。
但敢死队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五百士兵仅余三百余人,徐盛手臂被砍伤,丁奉大腿中箭,皆带伤而归。
周泰亲自在北门迎接,见徐盛、丁奉安全返回,心中大喜:“二位将军辛苦了!此番偷袭,立了大功!”
徐盛抱拳道:“将军谬赞!只可惜未能烧毁曹军粮草,否则定能重创曹贼!”
周泰道:“无妨!能暂缓曹贼攻城,便是大胜!我等趁此机会,加固城墙,休整士兵,等待援军!”
城中士兵连夜抢修城墙,用泥土、石块填补缺口,搬运滚石、擂木,重新布置防御。
而曹军大营内,曹仁望着被烧毁的攻城器械,气得暴跳如雷,下令将负责守卫的将领斩首示众。
“张飞援军未到,周泰却敢派人偷袭,欺人太甚!” 曹仁怒吼道,“明日天亮,全力攻城,务必攻破谯县!”
副将劝道:“将军,攻城器械已毁,若强行攻城,伤亡必定惨重,不如等重新打造器械后再攻?”
“不行!” 曹仁拒绝,“张飞大军随时可能抵达,若等他到来,我等腹背受敌,必败无疑!明日强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谯县!”
次日清晨,曹仁再次下令攻城,曹军士兵虽因昨夜的偷袭而士气低落,但在曹仁的威逼下,仍不得不涌向谯县城墙。
然而,没有了攻城锤、云梯等器械,曹军的攻城变得异常艰难,只能靠士兵搭人梯攀爬城墙,伤亡惨重。
周泰率守城士兵,凭借加固后的城墙,顽强抵抗,滚石、擂木、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曹军士兵纷纷倒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
曹仁见状,心急如焚,亲自率军冲锋,却被城墙上的弓弩手射中战马,跌落马下,险些被生擒,幸得亲兵拼死相救,才退回大营。
经此一战,曹军伤亡数千人,攻城再次受挫,曹仁无奈,只得下令暂缓攻城,死守大营,等待时机。
谯县城内,周泰看着城下退缩的曹军,长舒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曹仁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派人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期盼着张飞援军的到来。
此时的张飞大军,已过濦水,正日夜兼程向谯县赶来,沿途百姓纷纷提供情报,告知曹军的动向。
张飞得知周泰身中三箭仍死守谯县,又派徐盛、丁奉偷袭曹军大营,心中敬佩不已:“周泰将军真乃猛将!某定加快速度,早日抵达谯县!”
郭嘉道:“将军,曹仁攻城受挫,必定会固守大营,等待我们到来,我等可在途中设伏,再给曹仁一击!”
张飞点头:“好!奉孝有何妙计?”
郭嘉羽扇轻摇:“谯县以西十里处有一山谷,名为落马谷,地势狭窄,可在此设伏,待曹仁率军经过时,三面夹击,必能重创曹军!”
张飞哈哈大笑:“此计甚妙!便依奉孝所言,在落马谷设伏,让曹仁这厮再尝败绩!”
大军调整路线,向落马谷进发,一场新的埋伏即将展开,而谯县城内的周泰,还在苦苦支撑,等待着援军的到来,谯县的命运,即将在接下来的激战中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