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盯着南偲九,双眼闪烁着光芒:“但是你不同,若是你做我的夫婿,日后我便能够做我想做之事,更改这城中的旧习,让城中的女子也能过上自由的生活。”
“听闻建陵城有一个金麟宗,在江湖之上以助强扶弱为宗旨,他们的宗主还修建了一个女子武学堂。”
“若你能够应下这门亲事,日后江齐城说不定也能够多一个女子学堂,一定也不会差。”
南偲九瞧她说的起劲,与刚才拘谨的样子大不相同,不忍打断,在旁附和着。
“季小姐所言有一日定会成真,我也相信有一日,这世间男子与女子定能够受到,同等的对待。”
“只是,我贸然参与者招婿宴,乃是另有目的,还望小姐见谅。”
“我知晓,你是为了洗髓丹而来。”
季云初的话说的简单且直白。
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小巧的锦盒。
“洗髓丹我可以给你。”
南偲九并未伸手去接。
“小姐就不怕我拿了这丹药,便跑了。”
季云初将锦盒放在南偲九的手中:“你不会。”
“我信你,你不会,我想你要这洗髓丹,也许正如你刚才所言,是为了护你所珍视之人。”
南偲九收下锦盒,拱起双手问道:“不知小姐可能让我hui一趟心悦客栈,我有几个朋友还在那里等我。”
“好,喜宴定在明日,今夜新婿需入府。”
南偲九起身欲离开,被女子扯住了衣袖。
“不知你,可当真唤做玄九?”
“南偲九。”
“你且去,剩下的我自会同父亲交待。”
“多谢。”
南偲九走至庭院,正巧瞥见时安从另一处偏厅而出,手臂之下抱着一个木盒。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墙角处的打骂声愈发的近。
“你个死丫头,不过上个茶水,竟也能洒到贵客的身上,如今还不知晓他们二人哪位是新姑爷,若是得罪了未来的新姑爷,定要叫你下层皮!”
“才刚并不是奴婢前去斟茶,是小姐的主意,与奴婢换了衣裳···”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打错了你!一个贱婢,打就打了,岂有你还嘴的地方。”
南偲九正欲上前,那管家的鞭子却被另一只手,牢牢锢住。
“啪!”
鞭子被甩在一旁的地上。
管家本恭敬地行礼,却瞧见时安臂下夹着的木盒,气焰反倒嚣张了起来。
“我劝公子莫要多管闲事,这是城主府内,公子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我倒不知这城主府里的狗,如此会叫。”
男子打开木盒,取出其中一袋银钱,丢向管家的怀里,管家向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胸口。
“这丫头我买下了。”
管家闷声一哼,满脸不悦走上前,带着二人去了内院。
这个时安,还真是让人意外。
洗髓丹在怀,南偲九的步伐变得轻盈了许多,此地仍是市集闹区,人多眼杂,等回了客栈,便可试一试这丹药的奇效。
刚拐进一处小巷,劲力的掌风迎面而来,南偲九迅速向右侧避去,那人并未遮面,手上的力道明显比擂台之上,重了几分。
“时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时安的身上并未带着那个木盒,也许尽数给了那受罚的婢女。
“无人同你说过,对战时要专心么。”
男子以极快的速度将南偲九逼向墙下,手臂上牟足了力气,紧紧锢住她的脖颈。
只片刻的晃神,便已落了下风。
“招婿之事已成定局,时公子这般,恐有不妥。”
男子神情淡然,嘴角微斜。
“玄公子不必这样遮掩,我为了何物而来,公子难道不知晓?”
南偲九催动内力,想将面前之人弹开,奈何那人另一只手,却精准的指向自己的死穴。
“我劝公子莫要乱动,我本不欲伤你性命,若是待会儿我没了耐心,取的便不只是洗髓丹了。”
男子眸中覆上一丝冰冷的寒意,让人不觉得凝立不动。
一声冷笑,男子的手摸了摸南偲九的衣袖,随即向着南偲九的衣襟处寻去。
“等等。”
男子伸入衣襟处的手,明显停了一下。
“你,你是女子?”
南偲九面上彤红,抬起一掌,将男子打退了几步。
“你!”
女子刚开口,便发觉周遭的不对,此时巷子里的二人,已被人围了起来。
一前一后两个黑衣人,手中各持着长剑,向着二人刺来。
而身边的男子却没有丝毫的诧异,瞧着男子淡定处之的样子,南偲九更加好奇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起初南偲九以为刺客是得知洗髓丹在自己身上,才在此拦截。
几招过后,才发觉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时安。
难怪他一副淡然,准是被刺杀的有些习惯了。
事不关己,自然是袖手旁观。
想到刚才男子的无礼,南偲九纵身一跳,上了墙头,不紧不慢地蹲了下来。
男子的薄唇轻抿,竟含着一丝笑意。
只见他身法极快,两个黑衣人几乎无法近他的身,许是打得倦了,男子抢过其中一人的长剑,生生折断,丢在了地上。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向出口处退去,男子也并未有追逐的意思。
“哎!瞧你功夫不错,刚刚在擂台上倒是藏的挺好。”
男子抬头看向墙头上蹲着的人影,嘴唇微启,迎面而来的暗器正中男子的右肩。
黑衣人顿时不见了踪迹,只剩下躺在巷子中的时安。
坏了!
南偲九没想过自己随意的一句调侃,竟会让男子在下一瞬,受到了致命的攻击。
她急忙跳了下去,扶起男子的头部。
“公子,公子?”
“咳咳!”男子吐出一口鲜血。
南偲九仔细看了下他的伤处,好在伤的不深,流出的血液并不是黑的,应是暗器上并未淬毒。
总归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将其送入医馆,再行离去便是。
“姑娘,刚刚是我冒犯了。”
女子本退热了的面颊,再次烧了起来。
“姑娘不知,这洗髓丹增进功力只是其一。”时安咳嗽了两下,语气逐渐虚弱了起来,“此丹药更可以疏通经脉,常人寻这丹药只为增长功力,而我却是为了活命。”
南偲九将男子扶起一些,可他的头却沉重地靠在自己的颈间,女子的手环绕上他的肩膀,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