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只得点头应下：“好，我听你的。”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裙，匆匆转身离去。
姜菀菀静静站着，望着她走远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随后，她低头整了整袖口，转身朝反方向快步离去。
……
这皇宫，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可她却只闻到一股压抑的沉闷。
她心中清楚，方才那一幕若被人看见，她也会被牵连。
即便顺亦公主不敢立刻对付她。
流言蜚语一旦传开，对她名声也是极大的损伤。
更何况，她不想再卷入这深宫中的纷争。
她加快脚步，心中只想着一件事。
找到贴身丫鬟烟凌和清瑶。
只要找到她们，便可立刻去向太妃辞行，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皇宫。
这样既能避嫌，又能全身而退。
没想到刚拐个弯，前方花丛旁的人影突然一动。
一个人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拦在她面前。
姜菀菀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心头猛地一紧，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脚步急促，险些绊倒，幸亏她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汉白玉栏杆。
她定了定神，抬眼看向来人，眉头微蹙，语气冷了几分。
“莫之瑶，你拦着我做什么？”
莫之瑶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绣花裙，发髻高挽，珠翠轻晃。
她扬着下巴，笑嘻嘻地望着姜菀菀。
“有件事我得跟姜姐姐说个明白。”
姜菀菀一心只想离开，不愿与她多作纠缠。
她垂眸整理了下衣袖，语气冷得很，不带一丝温度。
“我跟莫姑娘没什么好谈的。”
说罢，她抬步欲走。
莫之瑶却毫不在意，反而挺直了腰。
“荣瑶公主亲口答应要给我投钱，助我开一家美容铺子。这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以后我的生意肯定会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远近闻名。”
姜菀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开铺子，赚银子，都是你自己的事。”
见她依旧无动于衷，神情淡漠，莫之瑶心里有些急了。
“怎么没关系？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要是真赚了大钱，干出一番名堂来，宣哥哥自然会看到我的价值，会更加欣赏我，喜欢我。”
姜菀菀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你以为，这些话就能让我对你产生嫉妒与恐慌吗？”
莫之瑶索性把话说得更彻底。
“只要我事业有成，宣哥哥就会明白，我你完全不同。我会用实力证明我的价值，而你，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劝你啊，别对宣哥哥存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任何人，哪怕是你。”
姜菀菀终于抬眼。
从上到下看了她一眼。
莫之瑶随即扬起下巴。
“你还不知道吧？荣瑶公主亲口答应，给我整整四万两银子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选择我，而不是你？”
姜菀菀淡淡地回了句。
“然后呢？四万两银子又能说明什么？不过是金钱往来罢了。”
莫之瑶有些气急。
“四万两！这是对我能力的认可！有贵人愿意支持我。这说明我有眼光，有胆识，有本事！以后钱只会越来越多，而你？永远比不上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追上我！”
姜菀菀又问了一遍。
“那又如何？你的成功，与我何干？”
莫之瑶真火了，瞪着她。
“姜菀菀，你是装傻来气我对吧？我警告你，别跟我抢人，别不识抬举！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这浪费口舌？我是怕坏了我的大事！”
姜菀菀脸色更冷。
“莫姑娘，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跟你争什么。无论是宣哥哥，还是其他什么。你口中的‘争’，不过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对手戏罢了。”
莫之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我不信。男人被我光明正大抢走，能不恨我？你若真不在乎，为何还要留在这里，看着我们？”
姜菀菀眼神淡漠地望向远处的檐角。
片刻后，她才缓缓道：“我不恨你，也不羡慕你。你的成功与否，与我毫无关系。现在，能让我过去吗？”
莫之瑶双手叉腰，语气强硬。
“我不信。你现在说不在乎，背地里却未必如此。你得亲口承认，宣哥哥是属于我的。”
姜菀菀看她拦着不让走，眸中寒意渐起。
她声音低了几分。
“莫姑娘，今早，在永寿宫的茶会上，你当众献策，荣瑶公主点头称赞，可她们呢？谁真正认可了你？你有的，不过是一笔银子，而不是人心。”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生意。但今天你在永寿宫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那些夫人小姐们一个个出身显贵，见多识广，哪会轻易被几句浮夸的言辞所蛊惑？”
“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生意要靠这些贵妇千金捧场。可今天你自以为风头出尽，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草莽之人。凭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掏银子支持你？”
“荣瑶公主一顿饭就花一百两银子，她身边的宫女太监，穿戴都比寻常官员体面。四万两对她来说，不过是她一次宴席的开销罢了。”
“别说四万两，就是十万两，也不过是她库房里多出一箱银子而已。你拿这件事四处宣扬，反倒显得没见过世面。”
“这么点银子，她或许只是觉得你有趣，一时兴起赏你一笔钱罢了。你却当真了，这难道不可笑吗？”
莫之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想争辩，话到嘴边，却发现无法反驳姜菀菀的每一句话。
她气急败坏地说：“你……你就是看不惯我有本事！你嫉妒我，所以处处打压我！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追求梦想！”
姜菀菀直接打断她。
“莫姑娘，你总说我是深宅妇人，说我嫉妒你，说我阴险毒辣。可你自己问问良心，从你跟着许侯爷回京以来，我哪一次用过什么阴招对付你？我没有在背后散布谣言，没有让人陷害你，更没有在侯爷面前说你一句坏话。”
“你说你跟许侯爷是真心相恋。可既然是真心，你又何必去抢别人的丈夫？他是有妇之夫，府中有正妻，有家有室。你明知如此，却引他入你的圈套。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真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