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白雾已经开始涌动起来,在高台前凝聚成一道人形虚影。
那虚影一身蓝袍,面容模糊,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虚影淡淡道,“吾乃守灵者,尔等若想上得台来,需得接我三招。”
许安正犹豫要不要趁机走远一些,避免被波及。
江煌赶紧制止:“别轻举妄动。你在这区域待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显然是你的隐匿手段要更胜一筹。安心在这看戏便是。”
果然,从始至终,那蓝袍虚影都没有向许安望来一眼,这也让许安稍稍安心。
灰袍修士听到虚影之言,似乎来了胆气,冷笑连连:“三招便三招,刚才若非你偷袭,我怎会…”
话没说完,虚影抬手,一道青光飞出。
灰袍修士连忙祭出一面盾牌抵挡,却见那青光如游鱼般绕过盾牌,直击在他胸口。
“砰!”
灰袍修士再次倒飞出去,这次直接撞在了广场边缘的石柱上,撞得头破血流,当场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本座面前猖狂?”虚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
许安看得心惊肉跳:“这...这守灵者是何等实力?那灰袍修士可是筑基期啊!\"
“呵,”江煌似乎有些不屑,“什么守灵者,不过是靠遗迹残余阵法力量,凝聚出来的一缕结丹修士的残念罢了,放在当年,连化元宗真正强者的万一都算不上。”
正说着,高台上白雾中一阵涌动,忽地走出了两个人影——赫然就是之前那些蓝袍修士中的两人。
“有意思。”江煌的声音突然变得玩味起来。
“小贼,你且看好了,这些人怕是早有准备。这守灵者,说白了便是此地大阵的守护之灵,应当就是他们召唤出来的。”
两名蓝袍修士不徐不疾地走到场中,朝着虚影恭敬行礼:“见过武遥前辈。”
虚影打量着二人,语气中似有深意:“我已陨落数百年,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姓名,看来我化元宗衣钵,倒是被尔等继承下来了。”
“化元宗当年覆灭得突然,晚辈等人不过是其中一支的传人,仅得了少部分化元宗的传承,今日特来验证。”其中一名蓝袍修士率先答道。
“验证何事?”虚影道。
“据传当年化元宗覆灭之际,时任门主将化元宗炼体一支的衣钵传承交予您来转移。想必此地便是您当年的坐化之地吧?” 蓝袍修士恭敬问道。
“没错”虚影淡淡道。
“我化元宗源起于上古炼体宗,只是随着后续的发展,多数门人认为炼体一脉太过痛苦,耗时太久,炼体一脉便逐渐凋零,反倒在宗门中沦为了末流,但实则炼体一途,才是我化元宗的根本源流。”
说到此,虚影突然叹息了一声,“倘若当年我化元宗炼体一脉不曾凋零,又岂会轻易覆灭?”
蓝袍修士深深一揖:“武遥前辈明鉴。晚辈等人寻访您的坐化之地多年,为的就是重振炼体一脉。不知炼体宗的那些传承之物...可还在此?”
“那些传承之物确实在此,”虚影点头,“不过都被此座大阵镇压。若想取出,需开启大阵自毁,以阵法之力破开封印。”
蓝袍修士躬身一拜:“晚辈斗胆,还望前辈念在同宗血脉,望能助后辈一臂之力,重振宗门气象。”
虚影却突然转向白雾深处:“此事不忙,不如先请躲在暗处的这位道友现身如何?”
许安心头一凛,这虚影所望方向正是自己!
没想到,他早已被发现!
“装神弄鬼!”虚影冷哼一声,一掌拍出。
青光闪过,许安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倒飞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许安暗暗运转玄武炼体诀护住要害。
虽然他还未正式踏入第一重境界,但这段时间的修炼也让他的体魄得到了不小提升。
“砰!”
许安重重摔在地上,强忍着巨大的痛楚没有发出声音。
幸运的是,他先前用敛息术将修为压制在炼气六层,因此那虚影并没使出太大威力的攻击,这才让他没有当即毙命。
此时更是屏住呼吸,装作被一击毙命。
“区区跳梁小丑,不值一提。”虚影淡淡道。
远处,白雾之外,孙浩望见那道被击飞的身影从隐身状态中显露,瞳孔骤然一缩:“是许安?他怎会在此......”
不等他细想,为首那名蓝袍修士已转向他这边,遥一作揖:\"多谢孙兄指引,此处遗迹我等苦寻多年未果,若非孙兄相告,恐怕还要空耗一段时日。\"
孙浩神色阴晴不定,眼角余光瞥向许安倒地的方向。
沉默片刻,他沉声道:“万道友真是好手段,竟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等要来此地的消息......”
他话未说完,这姓“万”的蓝袍修士已是轻轻一笑,突然莫名来了一句:“动手吧。”
“砰!”
话音未落,孙浩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他猛地回头,只见队伍中三名筑基修士中的一位突然出手,一掌击飞了身边两名同伴。
“叛徒!”有人大喝,“你竟是他们的内应!”
场面顿时大乱。
那名筑基修士身形如电,转眼间又击伤三人。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祭出法器还击,但显然已经迟了。
“原来混入了奸细!”孙浩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帮蓝袍修士会得知此处遗迹的消息,并能先他们一步探寻到遗迹入口进入了。
蓝袍修士淡淡瞥了孙浩那群人一眼,便不再关心,转头朝虚影道:“前辈,不知现在可否帮晚辈等人取出传承之物了。”
虚影冷眼旁观这一切,点头道:“好。”
“不过我虽作为阵眼核心,不过是一缕残念,无法自行毁去。需你们以化元宗传承信物催动大阵,方能自毁。待阵法自毁之后,只有这处高台可免于破坏。你们且在此静候,传承之物自会显现。”
“明白。”蓝袍修士说着,突然并指如刀,在自己手臂上快速划出一道伤口。
鲜血没有滴落,反而在空中凝成一个古朴的“化”字,随后化作一缕血气,无声无息地没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