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您女儿我现在前途一片光明,说不定很快身价就能超过你们二老了,甚至能买下你们这栋别墅了,您老就别惦记着我的工作了
是的,许家已经搬回原来的小洋房了,重新粉刷过后,一家三口每次来都能住进三楼的房间了。
许玉枝也知道自己不能瞒太多,便拣着点能说的告诉了许国荣和章朝莹。
她先道了个歉,然后说自己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做这个了,还拉了几个熟人一起做,做完的东西,让沈瑞生拉到闽省去,那边有人接应出手。
从头到尾,她就是在家干了个活,没有出面去卖,但那边销量不错,每个月都能赚上大几百。
章朝莹听着很是惊讶,很早以前就做了?
那这孩子瞒着他们不说,刚还想骗他们一个月卖几十块钱干嘛?
哦,怪不得之前他们刚回来那会儿,玉枝各种给钱给得很大方,要是真拿着那点死工资,她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许国荣皱着眉敲了桌子良久,他不去琢磨许玉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说现在,
“现在的政策,是允许城镇有正式户口的闲散劳动力从事个体劳动,涵盖修理、服务和手工业三大类,但是,明确规定“不准雇工”。”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许玉枝,“个体经营为“不剥削他人的个体劳动”,允许最多带1-2名帮手或学徒,但禁止以雇工形式扩大生产规模。这事儿我之前跟你讲过的吧?”
许玉枝心虚的点了点头,“嗯……但我就是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她们也都是有正经工作的,晚上回来闲了才做几个,赚点外快,不算雇人吧?”
许国荣信她个鬼。
光从她说一个月赚大几百上头看,这规模就应该不是几个人能做到的了。
再有,真的只有几百块钱一个月吗?
想到许玉枝之前老向自己打听私人办厂的事情,许国荣突然就有些心梗了。
伸手按了按自己得太阳穴,他觉得他该为自己女儿哪天真被抓进去这件事早点做铺垫了。
“反正现在还不允许私人办企业。”许国荣再次跟她强调了一下这件事,想让她收着点。
结果许玉枝也没接话,只是一个劲的嗯嗯嗯。
主要这话也不好接啊,她的摊子已经铺挺大的了,加上这次借钱给福仔买车。
收,是肯定收不回来了。
最多就是保持现状,不再扩张。
但她还有个卷生卷死的销售,这事儿就不太好保证了。
福仔在羊城的生意很好,等出手了从越州拉来的这车货后,他又去取了许玉枝汇给他的钱。这批货卖的钱是和许玉枝他们说好的,先拿来买车。
阿劲也给了三千,再加上福仔自己的积蓄,剩下的八千,各个亲朋好友里都借了一遍后,终于是凑齐了。
拿下了那辆车。
至此,所有事情都按着许玉枝和福仔预定的往前走了。
半个月去一趟越州,就能拉回来两万多个发圈,一万多个发卡,他没有放弃闽省的生意,依旧留了一部分的货给那些批发商,剩下的才运去羊城。
6月一整个月的销售额就高达两万五,扣除工钱和成本,光利润还能有两万元之高,福仔和阿劲两人怎么分钱,许玉枝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拿到了一万块钱。
这让她不由得就呼吸急促了起来,之前那几年的收入和这个月的比起来,就跟小打小闹似的,
加上五月最后那批货款的钱,福仔一共欠许玉枝两万九千五。
这次他先给了许玉枝一百块钱。
“嫂子你放心,这是这个月的利息,不是本金。”福仔赚了钱,本来就一直弯着的眼睛,看起来更细了,“我那边还有好几个亲戚的钱要还,你这边要是不急的话,我就再欠上两个月。利息肯定不会少!”
“不急,你先还着那边的!”
面对销冠,许玉枝当然很好说话。就按照他们现在这个赚钱速度,福仔还清她的钱,肯定在她能被允许开厂之前。她有什么好急的。
果不其然,第二个月,福仔就还了她五千,再加上这个月的分红。
沈家的存款一下子就比5月底借钱前还多了。
这才两个月呢!
福仔这生意做得也是越赚越兴奋,这两次都在问许玉枝,还能不能再提高点产量。
许玉枝想起了许国荣的叮嘱,只能叹着气摇了摇头,
“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再要多,肯定得会引起人注意的。要么就正儿八经开厂,但你知道的……”
不允许。
福仔也知道这事儿的难度,好在现在赚的就已经够多的了,他便也暂时没那么催着要货了。
8月底,沈家正式搬家到了台门里,还分别在在国营饭店和台门里办了两次乔迁酒。
为什么是两次呢?因为是分批的,台门里面吃饭的是福仔和阿劲,还有那十个女工。
因为工作室的存在,外人还不好进来吃饭。
当然,主要也是许玉枝不想累死累活的烧那么多人的饭,洗那么多碗,赚钱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方便享受吗?
国营饭店里邀请的是沈瑞生车队的司机们,还有和许玉枝要好的那几家,比如王彩凤、李春兰她们。
当然,也不会忘记叫上自己爹妈和哥哥嫂嫂。
沈淑芳那天就是个孩子王,和小孩们坐在一桌管着她们,喝汽水都给她喝了个满脸通红。
“星星姐姐,淑芳姑姑喝醉了。”
许佑安抱着他的橘子汽水小声的和沈非晚说着话。
沈非晚:“……又不是酒。”
“可是她脸好红啊!”
“也有可能是热的。”
话是这么说,但沈非晚知道,沈淑芳是高兴的。
昨天是黄道吉日,天不亮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走搬家的流程了。
而沈淑芳从前天晚上就兴奋的睡不着,半夜还爬起来看有没有缺东西。
昨天搬进了新屋后,她也一个劲的在擦这擦那的。
大半夜,沈非晚出去上厕所,还在天井那边撞到了她,差点没吓成尖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