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我不是已经锁上了吗?”
再次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之后,陈濯玉以为又是谁来送东西,但是转念一想这个钥匙不可能谁都有,于是有些好奇地望向门口的位置,而接下来看到的人却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姜年打开了门进了屋,虽然已经知道陈濯玉到了宿舍,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当他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地砖上乱七八糟的鞋印儿,大厅正中央还有一个敞开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皱着眉头望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卧——槽——”
这一声几乎是两人一同发现出来的。
陈濯玉那句“姜总好”就这么被卡在了喉咙里。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就算那晚的记忆已经模糊,男人的状态也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但是这张眼镜下的脸——这么漂亮精致,又有辨识度的一张脸,还有鼻尖上的痣。
这个人……不会错!就是他!
“是你!”陈濯玉“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让你把这儿搞得这么乱的?”姜年语气非常冷淡,皱着眉决定不换拖鞋,直接进了屋。
“你是那晚那个人!”陈濯玉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试探着开口:“你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那天晚上?”姜年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会忘?”说完姜年又用美目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尽是不屑。
这个眼神,更不会错!
虽然姜年戴了眼镜,但是陈濯玉记得这个眼神,还记得他鼻尖上的痣,身上的纹身,以及……
不能再想下去了!
“果然是你!”陈濯玉几乎又要跳起来,他几步越过沙发,来到姜年面前:“你就是姜总?!!!”
“我是。”姜年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冰刀,定定地回视着他。
“怎么会这么巧?”陈濯玉的大脑飞速运转:“那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是一个误会。”姜年语气冷静,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说的每个字都能清楚地进入陈濯玉耳朵里:“有人想找个男模讨好我,不过手底下的人搞错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发生那些误会。”
这一切非常荒诞不经,但确实是事实。
陈濯玉本来想把那晚的回忆烂在肚子里,但是看到姜年,又听到他说的这些,又忍不住回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耳朵有些发烫。
等姜年淡定地从他身边擦过时,他像是被电打了似的原地蹦了一下:“你……你是同性恋!”
姜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但是语气依旧非常淡定:“我是。”
陈濯玉将这些串联起来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所以你故意让我跟你住一屋!你是不是……”
“你哪儿来那么大脸?”姜年出言打断他:“不是我要你来的,也不是我安排你跟我住一屋的!”
说起来如果不是陈濯玉,他能一直舒舒服服地住在这个两居室里。而现在陈正临硬把他儿子插进来,做什么劳什子的助理,强行跟他住一块儿。打乱他的平静生活就算了,还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姜年觉得自己没把他打出去已经是他多年好教养的功劳了。
不过现在看陈濯玉这么大的反应和嫌弃的样子,那不用等他说什么难听的话把他骂走,他自己就嫌弃恶心滚回家去了,倒省了自己一番口舌,姜年心里有些愉悦。
“那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一想到这一切有可能是他的安排,陈濯玉就带着汹涌的怒意瞪着他。
“哈!”姜年冷笑出声,因为自己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不想弄脏沙发,于是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这要问你的好爹,他把你安插在我身边,想让我带你。”
“我不需要你这个死同性恋带!”陈濯玉怒道。
闻言姜年又是一声冷笑:“我是死同性恋,那你是什么?”说完姜年用一副玩味的模样看着他,下定决心不把他恶心死算完:“我那晚去gay吧合情合理,倒是陈少爷你去那儿干嘛?难道是想挣外快?”
“我……”陈濯玉噎住了,本来那天是被温祖羽连哄带骗带进去的,现在反而还说不清了。虽然温祖羽是双,他也见过不少同性恋,但是自己被同性恋惦记这件事让他非常火大。
姜年想也知道陈濯玉大概率是寻求刺激才想去看看的,而现在被他巧舌如簧地拿出来戏弄,看着陈濯玉因无法解释而涨得脸红脖子粗的,姜年感受到了一阵快意。
“我是被我朋友带进去的……反正我跟你这个死同性恋不一样,我又不是去夜店点男模!”陈濯玉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辩解出这么一句。
这样就跟把他当脏东西一样对待的态度让姜年心里也非常不爽:“既然你这么恶心我,那你也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了,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你当我乐意在这儿呢?”陈濯玉作势就要来到自己的行李箱旁收拾东西:“我不仅不要你带,我还要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同性恋,让他们离你远远儿的!”
“是吗?”姜年满不在乎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那陈少爷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都别落下,这样他们就知道我们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那天晚上……
“你!”陈濯玉感觉自己耳根子的灼伤感又增加了几分。
姜年哂笑道:“陈少爷,我希望你搞搞清楚,这里是工地,不是你京市的大户人家,少把你那脾气带过来,你以为你这样吓得了我吗?如果你以后再拿出这件事来说,我敢保证不等你说出来,我就先宣扬出去了。”
说完姜年又适时停顿了一下,给他消化空间,然后继续不紧不慢道:“我经历丰富见多识广,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陈少爷的名声……恐怕就难保了。”
这些话说完以后,姜年见他果然停顿了下来,不禁感叹没经历过大事的小青年果然就是容易被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