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的织梦楼飘着葡萄酒香,裴红袖望着账册上跳动的算珠轨迹,象牙梳重重敲在“丝路锦盒”的盈利数字上:“一凡,你竟早就算准波斯使团会用良马换胡麻饼?”她金步摇微斜,靛青披风下露出半截绣着算珠鬼脸的裙角——那是虎娃趁她不注意缝的。
张一凡晃着鎏金算珠,算珠在她账册上蹦成“马”字:“裴老板可知,撒马尔罕的贵族以养马为傲,却独爱长安的碳水香气?”他忽然凑近,热气拂过她耳尖,“就像在下算准了,今日的庆功宴,裴老板必用这西域葡萄酒。”
“竖子!”裴红袖甩袖时带翻酒壶,琥珀色酒液在桌面上蜿蜒成算珠形状,“总比你那酸梅汤泡脚的怪癖强!”虎娃立刻在酒渍旁刻了个举酒壶的小人,算珠眼睛望着裴红袖发红的耳尖,惹得染工们憋笑。
酒过三巡,织梦楼的烛火映得裴红袖双颊飞霞,她忽然举起酒盏:“敬一凡——”象牙梳指着他的算珠荷包,“敬你比我多想三步,让我裴红袖栽在商道上,却连个响都听不见!”说罢仰头饮尽,金步摇撞得酒盏叮当响。
张一凡挑眉,算珠在空酒盏里蹦成涟漪形状:“裴老板这是醉了?在下不过是按《管子》‘窥时射利’之术——”话未说完,裴红袖忽然踉跄着扑过来,象牙梳勾住他的算珠绳:“少拿古书搪塞!你明明……明明比酒还让人上瘾……”
萧墨璃刚跨进门槛,就见这幕“惊险”场景,虎娃的刻刀“啪嗒”掉在地上:“裴老板竟学话本子里的女霸王!”张一凡旋身避开,算珠绳却被扯得笔直,竟在烛火下映出两人交缠的影子。裴红袖扑了个空,却顺势坐在胡杨木椅上,指尖仍攥着半根算珠绳。
“裴老板醉了,”张一凡整理袖口,算珠在她发间蹦成“醒”字,“在下让人送你回府——”话音未落,裴红袖忽然拽着算珠绳将他拉近,酒气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我没醉!我就想问问……你这算珠里,到底藏了多少关于我的算计?”
虎娃瞪大眼睛,立刻在胡杨木椅上刻了个“护主鬼脸”,算珠舌头舔着裴红袖的酒盏。萧墨璃轻咳一声,故意将狼毫在砚台上敲得山响:“红袖姐,这算珠里藏的不是算计,是……”她忽然轻笑,“是商道的星辰大海。”
裴红袖松开算珠绳,却在起身时踉跄着撞进萧墨璃怀里,金步摇上的琉璃珠蹭过她的狼毫笔尖:“萧姑娘莫笑我……我裴红袖纵横东市十年,第一次遇见让人看不透的算珠……”她忽然指着张一凡的背影,“他像团雾,越想抓住,越觉得清新……”
更夫敲过戌时,裴红袖被侍女扶上马车,临上车前忽然将象牙梳掷向张一凡:“竖子!明日卯时三刻,敢不敢与我单独下棋?”张一凡接住梳子,算珠在齿间蹦成“将”字:“裴老板可知,在下的算珠从来不下死棋?”
马车轱辘声消失在雪夜里,虎娃忽然拽着萧墨璃的袖子:“萧姐姐,凡哥哥的算珠是不是被裴老板施了魔法?为何总在她身边蹦跶?”萧墨璃望着张一凡手中的象牙梳,梳齿间还缠着几根靛青色发丝,忽然轻笑:“因为这算珠,遇见了能让它乱了轨迹的人。”
张一凡挑眉,算珠在象牙梳上蹦成“局”字:“墨璃可知,裴红袖的‘征服欲’,不过是商道棋局里的一步险招?”萧墨璃望向窗外飘落的雪粒子,忽然轻声说:“可我瞧着,更像她不小心掉进了自己织的网。”
虎娃的刻刀在胡杨木桌上凿出细碎木屑,算珠眼睛望着空酒盏:“那凡哥哥会让裴老板赢吗?”张一凡转动象牙梳,算珠突然蹦到虎娃头上:“真正的棋局,从没有输赢——”他忽然轻笑,“只有愿不愿意,陪对方多下几局。”
尚书府的夜雪沾着葡萄酒香,萧墨璃摸着狼毫上的檀香,忽然明白,裴红袖的“征服欲”不过是层伪装,就像她的象牙梳看似锋利,实则藏着对棋逢对手的珍视。而张一凡的算珠,早已算出这步“情劫”,却仍愿意陪她在商道与人心的迷局里,慢慢周旋。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街巷,萧墨璃望向织梦楼的灯火,那里的张一凡正对着象牙梳沉思,虎娃的刻刀声混着算珠声,在雪夜里谱成一曲奇妙的迷局前奏。她知道,这场关于征服与心动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将用画笔记录下每一个算珠乱序的瞬间,每一次刻刀犹豫的凿击,还有那抹在商道风雪中,渐渐融化的、关于真心的温度。
虎娃的鼾声混着张一凡的算珠声,在夜空中轻轻回荡。萧墨璃铺开素绢,狼毫落下“棋逢对手”四字,虎娃立刻在字旁刻了个举酒杯的小人,算珠眼睛望着“手”字的提手旁——那是他用刻刀划的“棋盘线”。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萧墨璃忽然轻笑——或许在这盛唐的商道上,最动人的不是输赢,而是遇见一个能让你放下算盘与刻刀,共饮一杯酒的人。而他们的故事,正如这局未下完的棋,终将在算珠与象牙梳的碰撞中,落出最动人心弦的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