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几人,显然没想到,这和悦郡主战斗力这般强。
三公主显然是有备而来,闻言轻斥道:
“和悦郡主此言差矣!谁也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曾大小姐竟然能来秋猎,就说明她和咱们都是一样的。”
和悦眉头轻锁,哪里看不出对面这是同仇敌忾,一定要找不痛快了。
当即也不掰扯,反问道:
“三公主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我同初姐姐,刚刚不过和我闲聊,怎么就值得您这般当场嘲讽?”
此话一出,就是宋同初都没想到,和悦这般硬刚!
三公主闻言,眸色一变。
藏在袖中的手,将帕子绞得死紧。
想到季贵妃的手段和交代,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和乐郡主那番话,委实不应该!”
“就是,我们也是对事不对人!这般目中无人,实在是讨厌!”
听到三公主抓着对方不放,曾大小姐哪里不明白?
“这做人讲究谦卑有礼,还没开始比赛便这般大言不惭,就不知道明日若是输了,颜面何存?”
宋同初原本对这些,小丫头片子间的口舌之快,根本不以为然。
但兵部尚书和忠毅伯府,乃是一丘之貉,她是要一起收拾的。
今日竟然这般撞上来,拿这曾大小姐出出气,也是顺手的事。
“如此听来,三公主和曾大小姐,对射箭也擅长?明日可要一较高下?”
对面的三公主和曾大小姐,早就找宋怀姝他们打听过了。
宋同初的马球确实是镇国公教的。
但射箭,宋同初并不擅长。
投壶却是所有人,自小就会接触的玩乐。
而今日的投壶比赛,几人都没参加,就是想要宋同初轻敌。
曾大小姐嘴角挂笑,接道:
“不过略通一二,不敢说擅长!”
跟在三公主身后的另外几个贵女,闻言附和道:
“曾大小姐说话,就是谦虚多了。听说她从小就因为手臂无力,拉弓锻炼。
久而久之,一手箭术就是在男子中,也不遑多让!”
另一个也道:
“这曾大小姐在贵女中,出名的箭术超群,也没听她说大话,有些人不过侥幸赢了马球,竟这般猖狂!”
和悦听这些人,越说越过分,早就怒火攻心。
正要甩着甩着胳膊,上前撕她们的嘴。
却被宋同初拉住了。
听她和颜悦色道:
“如此也好,明日赛场上见!”
和悦这才压下火气,重重哼了一声,跟着宋同初走了。
第二天,射箭比赛。
女子力气小,这种比试本就是小打小闹,比不得男子射箭比赛的热闹。
可许是宋同初前几日,太过出众。
再加上有些人,刻意想让她今日出丑。
等宋同初来到射击场,竟然人满为患。
因为贵妃娘娘‘因病’回宫了。
这次射箭比赛,就由惠妃娘娘主持。
“听闻,惠妃娘娘今日,听说和乐郡主,和曾大小姐打赌,特意加了赌注呢!”
“打赌?什么打赌?”
“不都说了,曾大小姐自诩箭术高超,与和乐郡主打赌,谁今日要是输了,便跪下喊对方三声祖宗吗?”
宋同初听到这些的时候,睥睨了眼一旁,吐着舌头的和悦。
瞬间了然,定时昨日下午,知道她担心。
自己在林边向她展示了一手,这丫头顿时对她的箭术信心大增。
又打听了一番曾雅诗的实力。
回过头,便来了这么一出。
恰在此时,曾雅诗也一身骑装,走了过来。
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讥笑:
“原本,我只想领教一下和乐郡主的箭术,没想到竟被有心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搞出了什么赌注?”
“也好,只希望某些人,等下认赌服输!”
宋同初见她这般自信,倒也没了欺负小孩的负罪感。
淡笑点头:
“自然!”
射箭比赛很简单,一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每个参赛的站成一排,射击二十丈外的固定箭靶。
就这第一关,就已经淘汰了不少贵女。
“射箭除了讲究技艺,还很考验心态。这私底下拉弓和大庭广众可不一样。”
轮到宋同初上场,便听到有人阴阳怪气。
她这才知道,原来三公主不像自己想的那般低调。
也对,一个宫女所生的公主,在贵妃手下多年。
甚至生母很可能便是死在了对方手上。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脑子呢?
利用一切手段,发展一众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很正常。
难怪,季贵妃会让她留下来对付自己。
可是,真的只是射箭比赛上,找人压自己一头吗?
而不远处,宋怀姝一双眼眸像是淬了毒一般。
死死盯着宋同初。
“就怪她,否则我定可以在马球比赛上,崭露头角。”
她越发觉得,当日,宋同初就是想要当众彰显自己。
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打落马背。
且还一副义愤填膺模样,教训她!
“她算哪门子的长姐?她以为自己是谁,就能代表家族惩治我?竟还敢扬言要杀我?”
这些话,这两日她已经念叨了好多遍。
楚风吟却每回,都神色认真的听着,轻声安抚。
“那个宋同初确实不配为长姐!现在有了郡主身份,就更不将你放在眼中了。要不,咱们等下给她个教训?”
宋怀姝原本,对于楚风吟跟安琴一队,参加马球赛颇有微词。
但此时见他这般帮自己,顿时眼睛一亮:
“你有什么好办法?我现在恨不得宋同初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楚风吟凑上前,对她耳语:
“林子中有我的人,等第三轮比赛进去,会将她引到陷阱中……”
宋怀姝听着,满脸的兴奋。
“那得看她能不能进入第三轮啊,我可不记得她会射箭!”
正说着,便见到不远处,宋同初墨发编成一股股小辫,束在脑后。
身姿笔挺,左手拿弓,右手搭箭拉弦。
嗖——
一箭射出,竟正中靶心!
在她身后,和悦郡主一脸兴奋的拍手,更叫宋怀姝眉头一皱。
“得意什么!不过侥幸罢了!就算是这样也赢不了曾大小姐。”而且,林中还有好东西等着她!
毕竟在宋怀姝心中,对这个长姐最刻板的印象。
还是前世,病入膏肓,渴望他们几人关怀。
她临终前,在看到他们几个时。
展露出的那份渴望和欣喜,现在宋怀姝还记得。
这一世,没有他们,她宋同初必定更加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