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刚下班,推开门的片刻,玄关感应灯在智能门开启瞬间亮起又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漫过客厅。
她刚脱下单鞋,身后突然泛起一阵陌生的气息,带着体温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扣进温热的胸膛。
蓝羽瞳孔骤缩,刚要来个过肩摔,挣扎的动作却在嗅到熟悉的气息时僵住 —— 上次在宴会上,酒店房间里,也是这样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是你?上次那个人?” 喉间的震动蹭过男人掌心,换来他短暂的停顿。
黑暗中,蓝羽感觉细腻的指腹抚过她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下字迹:“嗯”。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转身时额头几乎撞上他的下颌。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银斑,耳后暗红色的胎记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你是哑巴?”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抓起她的手,在掌心又写下一个“嗯”字。
蓝羽摸到他嫩滑的指尖,突然意识到两人姿势有多暧昧。
她伸手去够墙边的开关,却被男人拽进怀里,后背重重贴上玄关柜。
黑暗中男人拽住她,在她掌心写道:“不要开灯。”
蓝羽被男人握在掌中的手指微微发抖:“你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
她仰头追问,温热的呼吸扫过男人脖颈。
对方回以“嗯”字,随即将她的手腕按在柜面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蓝羽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悬在自己唇瓣上方,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克制。
就在她以为他要收回手时,指腹突然轻轻擦过她的下唇,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感。
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玄关里蔓延,蓝羽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男人的鼻尖擦过她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带着皂角的清新与灼热。
蓝羽不自觉地咬住下唇,黑暗中,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终于将唇覆了上来。
这个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让蓝羽浑身发软。
男人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移,在她腰间最敏感的弧度处轻轻揉捏。
蓝羽的双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高跟鞋不知何时踢到了角落,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却抵不过男人体温的炽热。
男人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轻轻啃咬。
蓝羽轻哼出声,感受到他的手掌解开她衬衫的纽扣,布料滑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的手指陷进男人后背的肌肉,换来他更深的吻。
黑暗中,领带不知何时缠上她的手腕,丝绸冰凉的触感与皮肤上的滚烫形成鲜明反差。
黑暗中,蓝羽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翻涌的炽热,以及他因为克制而绷紧的下颌线。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另一只手缓缓扯开内衣肩带,在肌肤上留下一串战栗。
当男人的唇嗪住雪团时,蓝羽仰头发出破碎的呜咽。
被束缚的手腕拼命挣扎,却在男人用领带将她双手交叉缚住时彻底瘫软。
他滚烫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致命处,亲吻她的耳垂。
蓝羽的睫毛上凝着雾气,在情欲的浪潮中崩溃般婉转呢喃,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男人将她横抱而起,走向卧室的脚步急促却沉稳。
床上的丝绸床单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两人交叠的身影被纱帘剪成朦胧的剪影,一室春色在皂角香与暧昧的喘息中彻底绽放。
早上六点,蓝羽醒来时男人已经离开了。
通过接触,她可以感觉到男人应该是富家公子,他的皮肤特别嫩滑细腻,而且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的公寓。
应该能力不俗,到底是谁呢?
下次问问他叫什么名字,还有下次吗?
——
翌日。
蓝羽庆生。
她回了蓝家。
蓝玉玲已经为她买好了蛋糕,蓝老太太、蓝老爷子、蓝凛川等蓝家众人都聚齐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围坐在餐桌前,满是期待地等着蓝羽切蛋糕。
蓝羽看着烛光摇曳中家人温暖的笑脸,眼眶微微发烫,握着银刀的手轻轻颤抖,这一刻的幸福令她感动不已。
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蓝羽扬起灿烂的笑容,刀刃缓缓切入蓬松的蛋糕,奶油沾在刀面泛起柔白涟漪,切开的瞬间,欢快的生日歌从众人嘴里流淌而出,甜蜜的气息裹着祝福漫过整个房间。
蓝玉玲率先端起点缀着草莓的蛋糕碟,眉眼弯弯地递给蓝羽:\"快尝尝寿星专属第一口,这可是我提前三天定的招牌款!\"
蓝老爷子颤巍巍地从红木盒里取出个翡翠镯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丫头,这是你太奶奶传给我的,现在该到你手上了。\"
众人的笑声与祝福声交织,将蓝羽淹没在浓稠的爱意里。
吃完饭,蓝羽正要出门,却撞见了在蓝家门口专门等她的刘恪行。
他拿着一个丝绒盒子递到蓝羽的面前:“太太,这是裴总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蓝羽愕然.
what?
刘恪行居然喊我“太太”?他脑子被门夹了?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称呼,以前他喊她\"蓝助理“、”蓝羽”、“蓝小姐”,却从未喊过“太太”二字,so现在是什么情况?
蓝羽没有去纠结称呼的问题,淡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礼盒说道:“不必了,你拿回去吧。”
刘恪行神色未变,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执着地将盒子往前递了递:“太太,裴总特意交代,无论如何请您收下,这是他的心意。”
他强行把礼盒塞到她手中,便快速驾车离去。
蓝羽攥着那只不算沉的丝绒盒子站在原地,夜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
月光下,礼盒表面的暗纹泛着冷光,与家中还残留着温度的蛋糕碟形成鲜明对比。
她盯着盒子上精致的烫金logo,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犹豫再三,还是将它塞进了随身的包里。
回到公寓,蓝羽拆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惊住了。
竟然是那次拍卖会裴砚琛花一个亿并点天灯拍下的粉钻项链。
当时她记得刘月还拍照发了朋友圈,如今为什么又会送给她?
蓝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项链上璀璨的粉钻,冰凉的触感却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拍卖会那晚裴砚琛面无表情举牌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怎么现在却成了她的生日礼物?
他以前从来不曾送过她礼物,都是过时过节期间刘恪行随意捡贵的挑来例行公事般地快递到她手里。
当时她内心还自嘲是在跟刘恪行谈恋爱呢,虽然刘恪行一直对她横眉冷对。
但蓝羽未曾花过多时间去纠结这种事情,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是用来胡思乱想的。
三天后。
晚上,蓝羽与好友苏安晚约好一起吃饭。
她们选了市中心新开的法式餐厅,水晶吊灯在蓝羽的酒杯里碎成星子。
蓝羽刚坐下,就接到苏安晚的电话,苏安晚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小羽,我突然发烧到39度,实在来不了了,你先吃吧,改天一定补上!”
挂断电话后,蓝羽对着空荡荡的座位发了会儿呆,只能独自翻开印着鎏金花纹的菜单。
当侍者掀开银色餐盖的瞬间,隔壁卡座传来的轻笑让她握着餐刀的手突然僵住——那个倚着真皮座椅的身影,从轮廓到举手投足的弧度,都与记忆深处某个影子重叠得令人窒息。
蓝羽转动着高脚杯,杯壁上滑落的酒液像极了记忆里那场浇不灭的火。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却在抬眼的瞬间,彻底看清了男人的侧脸。
那道凌厉的下颌线条,与记忆里江予白俯身调试显微镜时温柔的弧度截然不同,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像淬了冰的刀刃,切割着蓝羽好不容易拼凑完整的回忆。
蓝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惊觉自己屏住了呼吸。
餐厅里流淌的肖邦夜曲突然变得刺耳,记忆碎片裹挟着酸涩翻涌上来——当年江予白总说她弹琴时的侧影最动人,可此刻邻桌男人与身旁女伴谈笑时的侧脸,却像面碎裂的镜子,将那些温柔的往昔折射得支离破碎。
七年前医科大的解剖楼前,蓝羽记得江予白与苏安晚躲雨时,他把白大褂披在她肩头,小心翼翼替她护着琴谱。
苏安晚抱着解剖课本追上来,三人挤在窄窄的屋檐下,江予白讲的冷笑话让苏安晚笑得直跺脚,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看着苏安晚泛红的眼角。
蓝羽恍惚想起,当年江予白总说解剖刀下藏着生命最纯粹的美,可眼前男人切割牛排的动作,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每一刀都带着商界精英的算计,没有半分医者的温度。
此刻刀叉切进牛排的瞬间,邻桌传来的交谈声让她指尖猛地收紧 —— 不是因为声音相似,而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是江予白从旧照片里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定制的银灰色西装,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把玩着威士忌杯,指节叩击杯壁的节奏沉稳得近乎机械,全然不像江予白握着解剖刀时手腕轻颤的模样。
蓝羽盯着他将冰块含进嘴里,牙齿碰撞的清脆声响,与记忆里苏安晚弹奏钢琴时,江予白总爱用吸管搅动柠檬水的习惯判若两人。
他端起酒杯轻抿,喉结滚动的姿态优雅得近乎完美,却让蓝羽想起江予白仰头喝可乐时总会呛到的傻气模样。
女方的杯沿残留的唇印艳红如血,刺痛她的眼,恍惚间又看见七年前苏安晚踮脚给江予白擦嘴角可乐渍的画面,那时的月光都比此刻的水晶灯温柔百倍。
服务生的询问声在耳畔模糊成嗡鸣,蓝羽的目光落在男人腕间价值百万的陀飞轮腕表上。江予白最讨厌金属饰品,说听诊器的冰凉触感才最真实。
当男人起身时,挺拔的身姿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锐利,与记忆里那个会在实验室偷偷给苏安晚种满铃兰的温柔学长,简直是两个极端。
蓝羽的眼眶突然发烫,那些被时光尘封的酸涩回忆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闸门。
她看着男人与女伴相携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起身跟了上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去寻找那个记忆里的影子。
她追过去时,高跟鞋险些崴到。
拐角处相撞的刹那,陌生的雪松香水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