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煞气越来越浓,连青丘珠散出的青光都被染得发暗。张阳扶着墙壁走,手心的疼一阵比一阵烈,裹手的青布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咬着牙没吭声 —— 怕拖累大家,更怕让凤舞觉得他们不靠谱。苍牙走在他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像在安慰,又像在警惕前方的危险。
“快到了。” 凤舞的声音有点发颤,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凤形玉佩,玉佩泛着淡红光,勉强驱散了周围的黑煞,“前面就是凤羽花的密室,火煞本体一直在那儿守着,我派去的灵鸟都没能靠近。”
话音刚落,前面的通道突然亮了起来 —— 不是黑火的燥热光,是种温暖的红光,从一扇雕花木门的缝隙里透出来。凤舞加快脚步,推开木门,一股混杂着花香与焦糊味的风扑面而来。
密室不算大,中央的石台上,赫然开着一朵半开的红花:花瓣像染了烈焰,边缘泛着金边,花心处有细小的火星在跳动,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烘得暖融融的 —— 这就是凤羽花。可石台周围,裹着团比通道口分身大两倍的黑火,黑火里隐约能看见几颗暗红的 “眼睛”,正死死盯着门口的几人,火舌时不时舔向石台上的凤羽花,却被花瓣散出的红光挡了回去。
“这就是火煞本体。” 凤舞往旁边退了退,露出手臂上的灼伤 —— 一块黑紫色的疤,还在冒着淡淡的黑气,“我守了三天,用凤族的灵力撑着红光护花,可火煞的煞气越来越重,我的灵力快耗光了,再晚来一步,凤羽花就要被它的黑火染了。”
林默掏出罗盘,盘面的阴阳鱼转得比之前更快,边缘的蓝光都快凝成实质:“这火煞的煞气里,有幽冥之主的气息,它不是来抢花的,是想污染花 —— 一旦凤羽花被染,火灵信物就废了,昆仑的火脉也会受影响。”
苏小满走到凤舞身边,把青丘珠贴在她的手臂上,青光慢慢裹住灼伤,黑煞气像退潮似的散了些:“凤族长,你先歇会儿,接下来交给我们。林默,张阳,我们布三灵阵 —— 我的木灵护花,你的水灵压煞,张阳的金灵斩煞,三个方位,正好能把火煞困在中间。”
张阳点点头,把断剑握得更紧,剑尖的金光比刚才亮了不少,他走到密室左侧,对着石台方向站定:“俺守左边,等会儿火煞冲过来,俺先砍它的腿,让它动不了!”
林默走到右侧,目光落在密室角落的水缸上 —— 那是凤族用来给凤羽花浇水的山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龙涎香碎片,放在罗盘旁:“我用水灵引缸里的山泉,绕着火煞布水圈,小满你在后面用木灵藤缠它,咱们配合好,别给它偷袭的机会。”
苏小满走到密室后方,正对石台上的凤羽花,青丘珠的青光与花瓣的红光交叠在一起,石台上的凤羽花像是受了鼓舞,花瓣又张开了些:“准备好了就开始,我数三二一 —— 三,二,一!”
话音落,苏小满指尖一动,青丘珠爆闪青光,从密室地面窜出十几根比之前更粗的木灵藤,像绿色的锁链,一头缠在石台的石柱上,一头对着火煞本体围过去。火煞察觉到危险,黑火猛地膨胀,对着苏小满的方向喷了团黑火,却被木灵藤织成的 “藤盾” 挡了回去,黑火溅在藤盾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藤盾却没破 —— 苏小满咬着牙,把灵力往藤盾里灌:“林默,快引水!”
林默早就盯着水缸了,他握紧罗盘,对着水缸的方向默念引水诀,手指一抬:“水灵借势,环!”
水缸里的山泉突然腾空而起,像条白色的绸带,绕着石台和火煞转了一圈,形成个水圈。水圈一碰到黑火,就发出 “滋啦” 的巨响,黑火被水浇得往回缩,火煞发出刺耳的嘶吼,想冲破水圈,却被苏小满的木灵藤缠上了腿 —— 藤条像长了牙,紧紧勒住黑火,连里面的暗红眼睛都晃了晃。
“张阳!动手!” 林默喊了一声。
张阳早就蓄势待发,握着断剑就冲了上去,剑尖的金光凝成一道小剑影,对着火煞的 “胸口”—— 也就是黑火最浓、烟睛最多的地方,狠狠斩了下去!“金灵破煞!”
“嗤 ——” 的一声,断剑砍进黑火里,金光瞬间炸开,黑火像被捅破的气球,往周围散了不少,里面的暗红眼睛碎了两颗,火煞的嘶吼声更尖了。可它突然猛地一挣,缠在腿上的木灵藤被扯断几根,黑火组成的手对着张阳拍了过来 —— 手上的黑火都快凝成爪子,带着焦糊的风。
“小心!” 苍牙突然冲了上去,对着火煞的手扑过去,虽然被黑火烫得 “呜呜” 叫,却死死咬住了火煞的手腕,延缓了它的动作。
林默赶紧调整水圈,让水流往张阳方向聚:“水灵护!” 水流凝成个水盾,挡在张阳身后,火煞的爪子拍在水盾上,“嘭” 的一声,水盾碎了,可爪子的力道也卸了不少。
苏小满趁机补了新的木灵藤,这次的藤条上还带着细小的刺,一缠上火煞,就往黑火里钻:“木灵蚀!” 刺进黑火的藤条,开始吸收里面的煞气,藤条颜色慢慢变深,可火煞的黑火也跟着弱了些。
“张阳,再斩它的眼睛!那是它的煞气核心!” 林默喊道。
张阳这次没硬冲,他绕到火煞的侧面,看着黑火里剩下的几颗暗红眼睛,深吸一口气,把断剑举过头顶,金光在剑尖聚成个更大的剑影:“俺看你这次还能不能躲!”
剑影劈下的瞬间,火煞想躲,却被苏小满的木灵藤缠得死死的,林默的水圈也突然收紧,像根绳子,勒得黑火都变了形。“噗嗤” 一声,剑影正好砍在火煞最中间的那颗眼睛上 —— 那颗眼睛碎了,黑火瞬间就散了一半,剩下的黑煞像没了主心骨,开始往周围飘。
“趁现在!三灵合!” 苏小满喊着,青丘珠的青光、林默罗盘的蓝光、张阳断剑的金光,三道光同时往火煞的方向聚,形成个三色的光罩,把剩下的黑煞困在里面。
光罩里的黑煞开始尖叫,像被烧红的铁烫到,一点点消散,最后连点黑气都没剩下。密室里的煞气终于散了,只剩下凤羽花散出的温暖红光,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张阳松了口气,靠在墙壁上,手心的疼终于轻了些,他低头一看,裹手的青布上,那道血纹淡了点 —— 不是青丘珠的功劳,像是刚才三灵阵的金光,无意中压了煞气。
“终于灭了。” 凤舞走到石台前,看着凤羽花,眼眶有点红,她伸手轻轻碰了碰花瓣,红光在她指尖跳了跳,“十年前,苏月前辈来的时候,凤羽花还只是个花苞,她说等花开了,就是五灵集结的时候,没想到真让她说着了。”
苏小满走到石台前,看着凤羽花,青丘珠突然闪了闪,和花瓣的红光呼应着:“祖母说,凤羽花是火灵信物,只有五灵使者才能拿,拿了之后,就能调动火脉的力量。”
凤舞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玉盒,打开后,里面铺着柔软的绒布:“凤族世代守着凤羽花,就是等五灵使者来。现在花选了你,就该交给你 —— 凤族信五灵约定,只要能守住阳界,凤羽花给谁都一样。” 她小心地把凤羽花从石台上取下,放进玉盒里,递给苏小满,“拿着吧,路上小心,幽冥之主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还会派其他邪祟来抢。”
苏小满接过玉盒,手指碰到绒布,能感觉到凤羽花传来的暖意,她眼眶有点热:“谢谢凤族长,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凤羽花,不会让祖母和凤族失望。”
林默走到苏小满身边,看着玉盒里的凤羽花,罗盘的蓝光和花的红光交叠在一起,他突然想起《青丘手记》里的话:“五灵信物集齐,才能守轮回门。现在我们有了水(罗盘)、木(青丘珠)、火(凤羽花)三灵,还差土和金。”
张阳凑过来,看着玉盒里的花,笑着说:“土灵信物不是有龟甲石碎片吗?俺们接下来可以找龟族;金灵的话,俺师父说断剑门的剑冢里有线索,说不定能找到金灵信物。”
凤舞听到 “断剑门”,眼睛亮了亮:“断剑门和凤族也是旧交,当年苏月前辈去断剑门找过剑心道长,说断剑门的金灵信物和凤羽花能互补。你们去断剑门的时候,可以提我的名字,剑心道长会帮你们的。”
三人谢过凤舞,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凤巢。走到密室门口时,苏小满回头看了眼石台上的痕迹 —— 那里还留着淡淡的黑火印,她握紧手里的玉盒,心里更坚定了:一定要尽快集齐五灵,不能让幽冥之主再破坏阳界的地脉。
凤舞送他们到凤巢山脚,看着他们的背影,从怀里掏出个凤形玉佩,轻轻捏碎 —— 玉佩化作一道红光,往断剑门的方向飞去。“剑心道长,五灵使者已经拿到凤羽花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山道上,林默、苏小满、张阳和苍牙慢慢走着,玉盒里的凤羽花散出淡淡的暖意,透过盒子传到苏小满的手心。张阳走在最前面,哼着断剑门的小调,手心的血纹虽然还在,却没之前那么疼了。
“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张阳回头问。
林默掏出罗盘,盘面的阴阳鱼慢慢指向青山村的方向,蓝光闪了闪:“先回村看看王大爷和二娃,然后去古宅 —— 上次我们只找到了龙涎香碎片,古宅里说不定还有五灵的其他线索,正好顺路。”
苏小满点点头,把玉盒放进背包里,青丘珠的青光和凤羽花的红光在背包里呼应着:“好,回村看看,也让王大娘放心,然后再去古宅探探 —— 这次有凤羽花的火灵在,就算遇到血煞,也不怕了。”
苍牙像是听懂了,对着青山村的方向叫了两声,尾巴晃得比之前欢。夕阳把四人一狗的影子拉得老长,山道上的风也变得温柔起来,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五灵集结的开始,接下来的路,还会有更多的邪祟等着他们 —— 比如古宅里,说不定还有他们没发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