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a知道自己失态了。
这个失态来的毫无预兆,以及脱离控制。
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果她也能像桑琳琅那样说走就能走就好。
hera心里乱了,表情还能对秦臻露出个略带歉意的笑。
“抱歉,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
“理解。”
秦臻很识趣的接了hera给的台阶。
“很快都会好起来的。”
秦臻还鼓励了一句。
如果秦家不看好,也不会在这个关头就对着姜家主动示好。
hera也都明白,这个圈子的生存交易规则很清晰明了。
她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因为身边的所有人都默认了,没人搞特殊。
想挑战的人都失败了。
hera以前觉得这些人太不自量力,结果都是一眼能看到的,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不堪。
她自以为的清醒,现在让她厌恶。
“谢谢。”
“过两天有个马术活动,你要不要过来?”
hera应该要答应的,秦臻这么主动的邀请,肯定也是受了家里的授意。
她需要给个积极的信号,但hera遗憾的摇摇头。
“虽然回国了,学校的小组作业还是要做的。”
“应该的,学业重要,那我们以后再约。”
hera知道今天回去家里肯定要问,言辞虽然不会激烈,甚至会温和的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无论以何种方式输出,目的都是一样的。
纠正她。
让她下次做出符合所有人期望的回应。
hera扯了扯衣领,这也绝不该是出现公共场合的动作,但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秦臻笑着走开了,在外面看来应该是两个人聊得还不错。
hera知道在这个方面秦臻做得比她好。
宴会结束,hera上车才发现周炔也在。
她坐在商务车的最后面,前面的周炔和姜长缨在说话,在聊一个港城的项目。
周炔声音不大,hera只听到断断续续几个字。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自带主角光环。
周家的孩子那么多,不乏姻亲家族也很有实力的,但是这些年没出来一个。
最先露脸的偏偏还是周炔,他甚至都不需要扯出周家这面大旗,但那些人就是认他。
周炔还没回到帝都就在暗搓搓的搞事,一件接着一件,他没有要取得任何人同意或者要事先和任何人商量的观念。
他想干就干了,需要点什么的时候才会和家里人说。
因为不会是单方面索取,所以他可以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讨价还价。
周炔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找个姻亲来稳固地位。
hera想起秦臻的表妹,连见一面都需要让家里长辈帮忙的小女生,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有机会。
因为觉得门当户对吗?
门当户对到底在对什么?
钱吗?权吗?
这两个对于需要依靠家族的孩子确实很重要。
但如果不需要的呢?
hera现在才明白周炔为什么从最开始都没打算和父母培养感情了。
他压根就不存在不现实的幻想。
理性到极致。
要做到这个份上才能有选择权吗?
偏偏他所做一切为了护住的东西不掺杂任何利益相关。
车子到了小白楼,姜长缨先下去,周炔转头看向hera。
“她让我和你说一声,在国外的等你聚,她和南风会给你准备解压活动。”
hera笑了,明明她觉得今天特别累,想着桑琳琅说这句话的画面又觉得有所期待。
“我看起来压力很大吗?”hera心情变好,甚至愿意和周炔说些可有可无的闲话。
“不大。”周炔整理着衣袖,“所以我跟她说根本不需要费这种功夫,你没那么脆弱。”
hera第一万零一遍确认,周炔就是个烦人精!
“我谢谢你。”
“下去吧。”
hera活动两下腿,起身往前走,但没急着下车,坐在了姜长缨的位置上。
“琳琅这次回来和你说过她之前给你准备的惊喜吗?”
周炔能感觉到hera不怀好意。
“没有。”
“那太可惜了,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周炔拦住要下车的hera。
“你现在可以说。”
“我觉得这样不好。”
周炔眯起眼。
“提出你的条件。”
“她给你准备了一场浪漫的告白,又是在拍卖行准备礼物,又是找专业团队搭建了场地,算了各种不确定因素,最后被你自己搞砸了。”
周炔胸膛起伏,唇角拉得平直。
hera笑意扩大,果然看别人不高兴会让不高兴的自己得到莫大安慰。
“记着,欠我个条件。”
hera走了。
周炔靠着椅背,抬手按着额角,情绪像无风起波澜的海面,来来回回的翻腾。
竟然都不和他说。
如果没有hera这个告密者,他要多久才能知道这个事。
还是就一直不知道。
周炔缓慢的磨着牙,某人太狠心了。
桑琳琅揉了揉扭到的脖子,感觉有人在背后蛐蛐她。
许南风转头瞥她一眼,“怎了?困了?喝咖啡吗?”
“想喝甜丝丝的南瓜糊糊。”
“没有。”许南风自己喝了口冰咖啡,“周炔能伺候好你,他干什么都会成功。”
“他确实不错。”桑琳琅傻兮兮的笑了,“我的。”
许南风甩了无语的眼神让桑琳琅自行体会。
两个人私下你来我往的说笑话,站在大屏幕前的男人停下了正在分析的内容,对着两个明显不专心的人说休息一下。
“好了,你把人家弄生气了。”许南风开口就甩锅。
桑琳琅才不接。
“这是你的客人,生气也是生你的气,人家好歹也是成功人士,这么老远的飞过来给你当面分析市场行情呢,你竟然还分心。”
许南风冲桑琳琅龇了龇牙。
“我发现……你回国睡了男人,就有股欠欠的劲。”
桑琳琅摊在沙发椅上笑。
许南风好奇,“这么爽?周炔这方面也天赋异禀?”
“色与魂授,懂吗?”
“色是懂的。”许南风怀疑桑琳琅在故弄玄虚,“不就是和男人睡觉吗?你搞得跟吸了男人阳气的狐狸精似的。”
桑琳琅撑着侧脸点头。
“我们是更高级的融合,触及灵魂。”
“这么爽,你还急着回来干嘛?”
桑琳琅叹了口气,“谈情说爱很美好,再多其他的就扫兴了,我只想保留住最精华的部分。”
“你很有渣女潜质你知道吗?你怎么不直接说你就只想睡人家,然后不想负责。”
“……”桑琳琅想反驳的,但好像反驳不了,只能梗着脖子解释,“我太年轻啦,我需要时间沉淀,现在贸然承诺才是不负责。”
许南风砸了个抱枕过去,转头看到袁烽端着杯水过来了。
“桑小姐的说法也有道理。”
桑琳琅听到认同张开手臂,对许南风尽显得意本色。
“不知道桑小姐对我刚刚的分析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