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叔朗告知,不过安心中明白,这位陆家姑娘,非安故人。”
王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孙皎也料不到,王安居然会如此说,心中不由生出一阵失望,若是寻常人等,见到这神似故人之人,怕是早就忍不住了,可这王安居然还能如此清楚,可真是非常人也。
又或者,这王安是故意的,以此来保护陆家,或者是陆家的某个人?
“守义何以如此肯定?父亲听闻那陆家姑娘虽曾婚配,可如今寡居,若是守义有意,父亲就想出面撮合,就待芫儿和那陆议婚礼结束之后,便前去说和。”
王安想不到,这孙皎,或者说是背后的孙静居然会来这一手,心思却急速的旋转。
好嘛,先前刘备也曾提过,要给自己说一门亲事,只是到现在还没着落。没想到这到了江东,孙静又说要给自己说那陆家小姐。
答应?不答应?
王安咬咬牙,还是,拒绝了。
“这,安不过是一寂寂无名之辈,怎当得起幼台公如此厚爱。”
“哈哈,守义何必自谦,若不是守义,那刘备又如何能得了南郡?守义容貌俊美,且有大才,眼下不过是没有机会而已。”
妈蛋,又提老子的相貌,这世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额,看来长得好看,还是有点用的,至少会有人给自己介绍老婆。
孙皎说完这话,见王安还没有动作,便又开口。
“我孙氏在江东已立三世,民丰粮足,兵强马壮,前番又以少胜多,退了那曹操,如今气势如虹,正要一展宏图,正需要守义这等人才,不知守义可愿为我家主公效力?”
“这,我既然已经投了刘皇叔,又如何能够再为孙将军效力?岂不闻,忠臣不是二主?”
王安抬头看着孙皎,目露犹豫之色,孙皎见状,心中立刻大喜,看来眼前这小子,也并非死忠刘备之人,只需官职、权利、金钱到位,哦,还有那位陆家小姐,怕是会立刻转投江东也说不定。
“守义此言差矣,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皇叔虽然当世英雄,可毕竟年近五旬,也不知道还能征战几年,皎听闻前番那刘封还提出恢复寇氏本姓,而亲子阿斗仍然年幼,这主少国疑,臣强主弱,少不得一番争斗。
反观我家主公,如今不过二十有七,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若是守义愿意,我父子愿代为引荐,守义必得重用,届时,官职爵位、金钱美女,唾手可得。”
说完这话,孙皎就等着王安的答复,相信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必然能够看明其中厉害,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今两家结盟,若是安转投孙破虏,那日后何以面对刘皇叔?”
王安继续问道,这话语就如同一个进攻的号角,让孙皎觉得此刻已然是万事俱备,就差自己临门一脚了。
王安此刻就如同那扭捏的小娘,眼下的推脱和迟疑,不过是欲拒还迎罢了,立刻将自己等人的谋划点破。
“哈哈,以守义之才,难道还看不出来,这刘备,怕是回不去荆州了么?”
看着孙皎的模样,王安心中冷笑:小样儿,难道小爷我还不知道你们的打算?这不就是拿美人计先将刘备钓过进来,而后变相软禁罢了。
“叔朗莫不是以为,我等不知道此事?两家既是盟友,又如何能做此等背刺之事?”
王安立刻起身,大声说道。
“哈哈哈,怕是此刻,我家大都督已经兵发江陵了,至于那刘备,你以为江东是何等地方?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守义如今不如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孙皎对王安此举,也不放在心里,如今局势已成,谅那刘备也是插翅难飞。
“可,安又如何能投孙破虏,先前在甘露寺,安可是让孙破虏吃了暗亏了。”
孙皎一听,心中立刻大喜,想不到原本的怀疑居然是真的,若是这王安真有此能,那正可以说明王安之才,又出言宽慰。
“守义多心了,我家主公,求才若渴,岂会在此等小事上斤斤计较?守义安心便是。”
王安这话,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早就大骂:狗屁,孙权不记仇?到后面这个神经质的家伙,杀起功臣来可没手软过,而且还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这,这让安如何面对皇叔,面对兄长。”
说完这话,王安居然掩面痛哭起来,这让孙皎有些不知所措,可心中又觉得王安如今不过是自己案板上的肉了,自己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大丈夫立世,当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何况无毒不丈夫,守义,皎今日与守义摊牌,便已打定主意,若是守义不同意,那就怪不得皎了。何况我父亲已然让人送信前往建业,怕是书信到建业之日,便是守义投我江东之时。”
“啊?我,我分明还未,好你个孙叔朗,居然如此谋算我!”
王安怒目而视,可孙皎却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极为得意。
“哈哈,成大事不拘小节,想想若是那刘备得知守义而今转投我家主公,会是如何,不过好在守义无牵无挂,倒也是轻松。”
说到这里孙皎又是话锋一转。
“守义啊,想想那陆家小姐,虽然斯人已逝,可这世上居然会有一模一样之人,难道不是上天垂青么?只要守义点点头,我父亲立刻便请孙将军亲自为守义提亲,不知守义以为如何?”
一边估计已经磨刀霍霍,一边则是荣华富贵,王安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事已至此,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我既然决意投靠孙将军,日后也难与皇叔相见,还请叔朗允许,让我书信一封告知皇叔,不知可否?”
“哈哈哈,区区书信,不过小事,守义但写无妨。”
王安见状,就走到书案前,开始磨墨,不多时,就写下一封短短的书信,孙皎接过反复看了看,又觉得不保险,带着书信给孙静核实。
孙静也反复检查,发现并无不妥,便让人将书信暂且压下。
“且过两三日再送,想必届时建业也就满城尽知了,至于那王安问起,边说忙于婚事准备,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