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那夜之后,别墅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司南城恢复回了最初的那个令人畏惧的“司二爷。”

他不再过问时欢的任何事情。

时欢除了必要的通告,真的没再出过门。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的回忆着那晚在书房看到的文件内容。

那些冰冷的文字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脏,每一次回忆都带来新的刺痛。

最可笑的是,她竟然真的差点相信过他。

那些温柔的注视,那些深夜的拥抱,那些生死关头的保护,那些似苦似甜的吻......

全都是“驯服计划”的一部分。

而她,像个愚蠢的猎物,差点就心甘情愿走进猎人的陷阱。

两个人偶尔在走廊上遇见,都像是见到陌生人似的,视而不见。

窗外下着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单调而沉闷。

司南城今晚去参加商务晚宴了,按照惯例,不到深夜不会回来。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

整栋别墅静悄悄的,只有老周偶尔的咳嗽声从楼下传来。

这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

上次太匆忙,很多细节没来得及细看。

她需要找到更确凿的证据,证明司家与她父母的车祸、叶氏的破产有何关联。

也更想知道,司南城在这件事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又熄灭。

时欢屏住呼吸,停在司南城的书房门前。

指纹锁的绿灯亮起时,她愣了一下。

司南城竟然没有删掉她的权限。

是疏忽还是...司南城太忙忘记了,或者觉得她没胆子再来偷看。

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时欢不敢开灯,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开始翻找那份资料。

抽屉、书架、文件夹……她找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一无所获。

上次那份文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汗水顺着她的背脊滑下,打湿了单薄的睡衣。

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油画上。

那是幅风景画,画框边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时欢伸手一推,画应声而开,露出后面的保险柜。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她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全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月亮已经西斜。

时欢瘫坐在地毯上,今晚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如果错过了...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顶灯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找到想要的了吗?”

司南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冷静,却像惊雷般炸响在时欢耳边。

她浑身僵硬,缓缓转过头。

司南城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黑得惊人,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跪坐在保险箱前的时欢。

他,提前回来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

时欢的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司南城一步步走近,他的影子笼罩着她。

“密码是0824。”

司南城在她面前蹲下,与她的视线平齐,“我母亲的忌日。”

这么近的距离,时欢能看到他眼中细小的血丝,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酒气。

时欢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数字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父母车祸身亡的日子。

怎么会...这么巧...

司南城伸手输入密码。

保险箱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缓缓打开。

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份文件和一个小巧的U盘。、

他伸手从保险箱里取出几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

时欢一把抓过文件,她快速翻动,眼神急切地搜寻着。

没有......

那晚看到的几份资料,都不在里面。

“你把它放哪去了?”她抬头,声音尖锐得不像自己的。

司南城没有回答,只是弯腰去捡她翻落的其他文件。

这个沉默的姿态彻底点燃了时欢的怒火。

她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砸向他,纸张像雪片般散落,有几张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我问你话呢!”她冲上去捶打他的胸膛,拳头砸在坚硬的肌肉上,疼得自己手指发麻。

“我父母的死,跟你们司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司南城任由她发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到时欢精疲力竭,他才抓住她的手腕:“叶时欢。”

“回答我!”时欢猛地推开他,自己却因反作用力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地。

尾椎骨传来的锐痛让她眼眶发热,但她倔强地仰着头。

司南城的手悬在半空,慢慢收回。

他整了整被扯乱的衬衫袖口,语气恢复了那种令她憎恶的平静:“你以为看几份文件就知道真相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商场上每天都有无数企业破产,叶氏只是其中之一。”

“那为什么偏偏是叶氏?”时欢撑着地面站起来,声音发抖,“为什么恰巧被你们家收购?恰巧我父母就在那之后出的车祸?”

司南城走到落地窗前,从口袋掏出烟盒。

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深吸一口,烟雾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朦胧的屏障。

“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巧合,”他背对着她开口,“你肯定不信。”

时欢突然笑了。

那笑声干涩刺耳,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她缓步走到司南城面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司南城,这事换成是你,你信吗?”

她一字一顿地问,“我家这事,你跟司砚修到底充当着什么角色?”

司南城眯起眼睛,烟头的火光在他瞳孔中明明灭灭。

“你知道你父亲欠了多少债吗?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叶氏破产而家破人亡吗?”

时欢摇头,拒绝相信:“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人是复杂的,时欢。”司南城的语气突然疲惫,“不是非黑即白。”

时欢情绪激动,“那司家又算什么?趁火打劫?”

“那是商业。”司南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按掉,“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

“不,”时欢怒吼,“世界不该有你们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司南城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叶时欢,看着我。我再说一遍——不是我。”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里面翻涌着时欢读不懂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相信他了。

但下一秒,记忆中的文件又浮现在眼前。

她猛地挣脱司南城的钳制,后背撞上书架,震落几本书籍。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时欢的声音嘶哑,“为什么要假装是车祸后才认识我?”

他确实不知道当初救自己的人是她。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时欢摇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接近我,捧红我,就为了...为了什么?把我牢牢的握在手里,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司南城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孤寂。

“叶氏的事很复杂,涉及多方利益。收购是商业行为,与你父母的意外无关。”

不管司南城如何说,时欢都不相信。

太巧合了不是吗,怎么可能那么巧合。

“意外?”时欢重复这个词,“你确定那是意外?”

她边说边摇头,“司家收购叶氏,我父母就出事了。然后你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这一切太巧了,不是吗?”

“司南城,”时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悬成晶莹的水珠,“如果...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如果,你真的...在乎过我...”

她停顿了一下,喉头滚动,像是要把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柔软字眼硬生生咽回去。

最终,她抬起泪眼直视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

司南城站在落地窗前,逆光中他的轮廓锋利如刀。

时欢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又缓缓松开。

司南城转过身,月光流泻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琥珀色,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挣扎。

时欢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仿佛等待一个审判。

最终,那抹挣扎归于沉寂。

司南城的眼神重新变得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你累了。”他轻声说,“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再谈。”

又是这句话。

时欢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每次谈到关键,司南城就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搪塞过去,像在下一盘她看不懂的棋。

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空洞得不像自己的,“晚安,司总。”

转身时,她的肩膀擦过门框,带来一阵钝痛。

但比起胸口的闷痛,这点肉体上的疼痛简直微不足道。

走廊的壁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深色地毯上。

别墅里的氛围变得更加窒息了。

佣人们像是感知到暴风雨前的低气压,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

管家每天早上都会询问时欢的用餐安排,语气恭敬而疏离,眼神却带着长辈般的担忧。

司南城变得更加忙碌,常常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回来。

有时时欢半夜醒来,会听到楼下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经过她的房门——总是停顿那么一两秒,又继续向前。

而书房,那个曾经对她开放的空间,现在门锁永远亮着红灯。

时欢试过三次指纹,系统冰冷的“权限不足”提示像一记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第七天的清晨,时欢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司南城的黑色奔驰驶离别墅。

阳光很好,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轻轻抚摸窗台上的灰尘,做出一个决定。

既然无法从司南城这里得到答案,那就从司砚修那里找。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像野草般在她心里疯长。

时欢翻出手机,划到通讯录最底端——林沐沐的名字静静躺在那里。

这位当红小花曾无意中提过,她与司砚修的情妇是闺蜜。

“喂?沐沐?”电话接通时,时欢的声音异常平静,“上次你说想认识陈导?我或许能帮上忙...”

挂断电话,时欢走到衣柜前,选了一条红色的丝绒连衣裙。

司南城曾说这颜色衬得她肤若凝脂。

这个念头让她手指一颤,但很快又恢复坚定。

化妆时,她刻意加重了眼线和唇色,镜中的女人美得锋利,美得危险。

时欢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直到那个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

既然司南城要下一盘她看不懂的棋,那她就自己成为棋手。

下楼时,管家惊讶地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模样:“叶小姐要出门?”

“嗯,约了朋友喝下午茶。”时欢晃了晃手机,“老陈在吗?”

“在的,我这就去安排。”管家犹豫了一下,“需要告知先生吗?”

时欢的笑容丝毫未变:“不必了,只是普通聚会。”

坐进车里,她给林沐沐发了条信息:“三点,万佳酒店。记得带上你那位闺蜜。”

时欢看着车窗外的飞速后退的景色,眼神毫无温度。

当车停在万佳酒店门前时,时欢深吸一口气。

她即将踏入一个危险的游戏,而赌注可能是她的一切。

但比起活在谎言里,她宁愿冒险寻找真相——哪怕那个真相会彻底撕裂她和司南城之间最后的那根细线。

“谢谢老陈。”她下车时微笑着说,“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回去。”

老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

时欢知道,不出半小时,司南城就会收到她外出的消息。

但这一次,她不在乎了。

旋转门将她的身影吞没,就像命运吞没所有寻找真相的勇者。

万佳酒店的玫瑰厅里,钢琴声如水般流淌。

时欢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她第三次看表时,林沐沐终于带着她的闺蜜出现了。

“时欢!”林沐沐热情地挥手,一袭粉裙活泼得像只蝴蝶,“抱歉迟到了,路上堵车。”

时欢起身微笑,目光却落在林沐沐身后的女人身上。

苏媛,司砚修公开的情妇,一袭贴身的黑色连衣裙,脖颈上那串钻石项链足以买下一栋别墅。

她看起来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得像杂志封面,但眼角细微的纹路暴露了真实的年龄。

“这位是苏媛姐。”林沐沐介绍道,“媛姐,这就是我常提起的时欢。”

苏媛伸出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久仰大名,司二爷的小美人。”

时欢握了握那只手,触感冰凉如蛇:“苏小姐说笑了,我和司总只是工作关系。”

“是吗?”苏媛红唇微勾,自顾自坐下,“砚修说你们同居一年了。”

林沐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连忙叫服务生点单。

时欢不动声色地观察苏媛,这个女人远比表面看起来危险。

“听说苏小姐是学艺术的?”时欢搅动着茶杯,“我很喜欢您画廊里那幅《雨夜》。”

苏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看过我的画?”

“上个月在明珠画廊。”

时欢微笑,“那幅画的日期很特别——0824。那天正好是...”

她故意没说完,观察苏媛的反应。

果然,女人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红茶在杯沿晃出一圈涟漪。

“我随便标的日期。”苏媛很快恢复镇定,“不过真巧,那天...”

林沐沐突然插话:“哎呀,你们别聊这些沉闷的了!时欢,你不是说要介绍陈导给我认识吗?”

时欢心中暗叹,但还是顺着话题接了下去。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三人表面上聊着娱乐圈的八卦,实则各怀心思。

苏媛时不时用探究的目光打量时欢。

而时欢则刻意让手腕上的香水味随动作飘散。

“你用的什么香水?”果然,苏媛终于忍不住问道,“很特别。”

“朋友送的。”时欢假装腼腆,“说是限量版。”

苏媛冷笑一声:“二爷的品味倒是一直很好。这款'雨后苔原'全球只有十瓶。”

她突然凑近,“你知道吗?他以前也送过别人这个。”

时欢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哦?”

“不过那女人死了。”苏媛靠回椅背,满意地看着时欢瞬间苍白的脸色,“车祸,真惨啊,连全尸都没留下。”

林沐沐倒吸一口冷气:“媛姐!”

“开个玩笑而已。”苏媛红唇轻启,“叶小姐不会介意吧?”

时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当然不。说到车祸,我听说司总的大哥常去南山墓园?真是长情。”

这句话像炸弹般在桌上爆开。

苏媛的表情瞬间凝固,林沐沐则困惑地眨着眼:“什么墓园?”

“你听谁说的?”苏媛的声音陡然尖锐。

时欢故作惊讶:“不是吗?我听司家的老佣人提起过,说大少爷每年8月24号雷打不动要去祭拜什么人。”

她轻轻搅动茶杯,“0824,看来真是个特别的日子呢。”

苏媛猛地站起身,“沐沐,我们该走了。”

“啊?蛋糕还没上呢...”林沐沐一脸茫然。

“现在。”苏媛抓起手包,又突然转向时欢,“对了,下周司家有个私人晚宴,砚修特意嘱咐我邀请你。”

她递出一张烫金请柬,“带上司二爷一起来吧,毕竟...都快成一家人了。”

时欢接过请柬,指尖触到一丝凉意:“一定到场。”

苏媛转身离去前,突然俯身在时欢耳边低语:“好奇害死猫,叶小姐。有些游戏,你玩不起。”

随着高跟鞋声远去,时欢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有意思。”她喃喃自语。

离开酒店时,时欢注意到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大堂角落,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她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出租车站。

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

「你去见了苏媛?」司南城的消息,连个问号都透着冷意。

时欢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出租车驶入车流时,她透过后窗看到那两名黑衣人上了一辆灰色奔驰。

更令她心惊的是,不远处还停着司南城的黑色宾利——老陈正靠在车边抽烟,显然是在等她。

两批人,都在监视她。

“师傅,麻烦绕到南山路。”时欢突然说,“我想去看看风景。”

出租车拐上高架桥时,时欢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笔——刚才的对话全在里面,包括苏媛那句关于“死了的女人”的威胁。

时欢闭上眼,不断的去想司南城说的话。

如果他没有撒谎,如果0824真的与父母之死有关,那么南山墓园或许就藏着最后的真相。

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夕阳将江水染成血色。

出租车在南山路绕了很久,依旧甩不开身后的那两辆车。

时欢无奈,只能回到别墅。

她把自己重新又关进了房里。

接连几天,她都坐立不安。

苏媛说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的扎在她心里。

终于,在一个雨夜,她趁着司南城还没有回别墅,换了身不起眼的黑衣,悄悄叫车来到南山墓园。

南山墓园在雨夜中像一幅被水晕开的水墨画。

时欢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她脚边汇成小小的漩涡。

铁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时欢收起伞,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发梢。

墓园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墓碑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她打开手机照明,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路。

大多数墓碑都刻着姓名和生卒年月,偶尔有几个只有名字的,但都不是她要找的。

雨水渗进衣领,时欢打了个寒颤。

这里太安静了,只有雨滴敲打石碑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

她走到墓园最高处,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灯火。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余光瞥见角落一座孤零零的小墓碑。

这座碑比其他都要矮小,被两棵松树半掩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时欢走近,手机光照上去的瞬间,她的呼吸紧了紧。

碑上没有任何名字。

而碑前,一束新鲜的白玫瑰躺在雨水中,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显然是不久前才放上的。

时欢蹲下身,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些花朵。

这种玫瑰她太熟悉了,花瓣上特殊的纹路,是司南城别墅花园里独有的品种。

她记得司南城跟她说过,司家老宅里,种的都是这种玫瑰。

“果然是你...”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墓园。

在那一瞬间的强光中,时欢看到墓碑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她绕到后面,发现是个小小的金属片嵌在石碑缝隙里。

又是一道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

她用指甲抠出那个金属片,原来是个微型存储卡,只有指甲盖大小。

正当她要将它收好时,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时欢立刻熄灭手机灯光,屏住呼吸。

黑暗中,她听到至少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压低嗓音的对话:

“确定她来了?”

“监控显示往这边走了。”

“分头找,老板说要活的。”

声音越来越近,时欢蜷缩在墓碑后,心跳声大得仿佛能盖过雨声。

她不确定这些人是司南城派来的,还是更危险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被发现在这里都不是好事。

就在脚步声几乎到达她藏身之处时,墓园另一端突然响起尖锐的汽车警报声。

“那边!”脚步声立刻转向,渐行渐远。

时欢等了足足五分钟,才敢慢慢起身。

她浑身湿透,存储卡紧紧攥在手心里,像抓着最后的希望。

借着夜色的掩护,她沿着墓园边缘的小路快速离开,不时回头确认是否有人跟踪。

山脚下,她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被金属片边缘划破了,血珠渗出来,在存储卡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去哪?”司机问。

时欢犹豫了。

回别墅太危险,司南城可能已经发现她偷溜出来。

咖啡馆或图书馆又没有隐私。

最终她报了个偏僻的汽车旅馆地址。

那里不需要身份证登记。

车窗上雨水横流,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时欢望着自己苍白的倒影,脑海不断的想着,那个墓碑下面到底是谁,为什么没有名字?

汽车旅馆的霓虹灯在雨夜中像一只充血的眼睛。

时欢付完车费,走进简陋的前台,跟对方借了台老式电脑。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但弥漫着一股霉味。

她锁好门链,第一时间检查了浴室和衣柜,确认没有监控设备后,打开笔记本电脑。

存储卡插入接口的瞬间,时欢屏住了呼吸。

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日期显示是2016年8月22日——她父母出事的前两天。

鼠标指针在播放按钮上悬停了几秒,时欢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面对这个可能颠覆一切的真相。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雷声轰鸣中,她点击了播放。

视频画面很暗,像是偷拍的。

镜头对准一个豪华办公室,时欢立刻认出那是叶氏大厦的顶层,她父亲生前的办公室。

画面中,叶明远正背对着镜头与一个人激烈争吵。

当那人转身时,时欢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司砚修。

而是她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母亲的脸。

“你必须停止调查!”母亲的声音在发抖,“那些人会杀了我们全家!”

父亲重重拍桌:“那是三亿公款!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司砚修吞掉?”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母亲哭喊着,“想想时欢和时安!”

接下来的对话被突然的撞门声打断。

画面剧烈晃动,然后戛然而止。

时欢猛地合上电脑,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才看到的画面。

她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司南城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时欢盯着那个名字,第一次感到彻骨的恐惧。

如果视频是真的,那么她父母的死跟司砚修脱不了关系。

最可怕的问题是,这段视频,为什么会藏在南山墓园那座无名墓碑里?

窗外的雨声中,隐约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时欢迅速拔下存储卡藏进内衣暗袋,同时从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

走廊上,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的门前。

“叶时欢。”司南城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低沉而紧绷,“我知道你在里面。”

时欢咬紧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去了南山墓园。”这不是疑问句,“看到那座碑了?”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开门,”司南城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们回家。”

时欢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应该相信这个声音吗?

这个曾经在她噩梦后拥抱她,却又隐瞒了如此多秘密的男人?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异响。

时欢转头,看到一只手正试图撬开窗锁——那不是司南城的人,因为前门司南城的声音仍在继续:

“时欢,你没时间了。他们跟了你一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相信我,就这一次。”

窗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被撬开了。

时欢浑身紧绷,防狼喷雾对准窗口,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

“时欢!”司南城在门外低吼,“快开门!”

就在这一刻,窗户被猛地推开,一个黑影矫健地翻进来。

时欢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就被一股巨力撞开——司南城冲了进来,黑色衣服被雨淋得湿透,发梢还滴着水。

闯入者显然没料到会正面遭遇司南城,愣了一秒。

这一秒足够司南城出手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拳头重重砸在那人下颌上,骨头撞击的声音令人牙酸。

“走!”司南城一把抓住时欢的手腕,声音嘶哑,“还会有更多人过来!”

时欢被他拽着冲出房门,走廊尽头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司南城推开紧急出口,带着她跌跌撞撞跑下楼梯。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时欢这才发现司南城左臂有一道伤口,血已经浸透了衬衫袖子。

“你受伤了!”她惊呼。

“小伤。”司南城脚步不停,“停车场有车。”

他们冲出后门,冰冷的雨水立刻浇在身上。

司南城的衣服在奔跑中敞开,时欢看到他腰间别着一把枪——这是她第一次见他随身带武器。

停车场角落,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亮起车灯。

司南城拉开副驾驶门把时欢塞进去,自己则迅速绕到驾驶座。

引擎轰鸣的瞬间,三个黑衣人从旅馆侧面包抄过来。

“低头!”司南城按下时欢的脑袋,子弹击碎后窗玻璃的声音震耳欲聋。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停车场,在雨夜中甩开追兵。

时欢的心脏狂跳,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

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追兵,她才敢开口:

“那些是什么人?”

司南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却不吱声。

一路上,车内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车子驶入别墅车库时,时欢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她推开车门,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

司南城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她这边,一只手钳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放开!”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拽得更紧。

司南城一言不发地拖着她穿过花园。、雨水打在他们身上,时欢的鞋不知何时掉了,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别墅大门被他一脚踢开,惊得管家匆忙迎上来,又在看到两人状态时识趣地退下。

楼梯上的拉扯几乎让时欢跌倒,但司南城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固定着她。

房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时,她终于挣脱开来,踉跄着退到床边。

“为什么不听话?”

司南城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地毯上。

“南山墓园?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

时欢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那双让她沉溺的琥珀色眼睛此刻暗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仅存的一丝好感在这样压迫的目光下烟消云散。

她想大声质问他,想将存储卡里的视频甩在他脸上,想尖叫着问他为什么要骗她——

但最终,她只是抿紧了嘴唇。

证据还不够。

存储卡里的视频太过模糊,她需要更多信息来确认司南城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的角色。

现在摊牌,只会打草惊蛇。

“说话。”司南城逼近一步,“你到底在找什么?”

时欢别过脸,湿发黏在颈侧,像一条冰冷的蛇:“洗澡。我冷。”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司南城的意料。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在极力压制什么。

淋浴间里,热水冲刷着时欢冰冷的皮肤,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她将存储卡藏在了沐浴露瓶子里——司南城再谨慎,也不会检查这里。

镜子很快被蒸汽模糊,她看着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视频里母亲最后的脸。

水声停止后,时欢换上睡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司南城站在阳台处,背影融在夜色里。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她径直走向床铺,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与司南城的每一次对峙都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阳台门滑动的声音传来,带着夜雨的凉意。

司南城走进房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下,露出精壮的肌肉。

时欢假装睡着,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久久不曾移开。

“我知道你没睡。”司南城突然说,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明天起,你的出行需要跟我报备。”

时欢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但依然保持沉默。

“别想着再跑。”他继续道,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下次我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床垫微微下沉,司南城坐在了床沿。

时欢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烟草味,混合着雨水的清冽。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这个温柔的动作比之前的暴怒更让她心碎。

时欢猛地转身背对他,将脸埋进枕头里。

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然后是脚步声远去,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直到确认司南城真的离开后,时欢才允许自己哭出声来。

泪水浸湿了枕头,就像雨水浸透了她今晚所有的勇气。

趣趣阁推荐阅读:嫡女谋之盛世凰宠传道达人张道林国民老公带回家:偷吻55次武神主宰重生白手起家韩三千苏迎夏张逸风姜凤家族禁令韩三千苏迎夏蜜爱傻妃女神的上门豪婿赵旭李晴晴天域丹尊苏尘豪门宠婚:酷总裁的新欢真龙赘婿韩三千苏迎夏快穿之前任攻略计划取骨换皮?这逆天凰命你配吗1913新军阀被女神捡来的赘婿叶青肖莹忆天眼机智笨探炎武战神清穿之十福晋她又忽悠人混血王子的蝙蝠玩偶玄天龙尊内网游之剑走偏锋山城风乍起冷漠无情,开局拔刀逼千金结婚林海柳馨月闪婚后左医生他掉马了冷艳总裁的贴身狂兵秦风李秋雪快穿:大神总想和球球崽崽贴贴空间之超级农富妻吾为元始大天尊七零军婚,团宠胖妻好孕连连白月光前妻重生后,逆天医术杀疯太上武神诀道长别装了,我知道你会仙术棺妻美人杀怪就升级,废材女竟是满级大佬地府禁忌:从被重金求子开始厉少,夫人又把你拉黑了苟在根据地夫人藏起孕肚逃跑,靳总全球疯找一见钟情的叶先生柳萱岳风我,青莲剑仙清宫熹妃传神算风水师灵魂实录老公狠坏,狠强势!幸福系统化仙
趣趣阁搜藏榜:四合院:开局设计坑贾家阴棒梗全洪荒都知道魔祖在闹离婚.快穿喜当妈后,炮灰她总遇病娇!嗷呜,今天也要揪揪夫君绒绒兽耳海贼王之我是革命军携空间三系统重生八零后逆袭人生玄学大佬下山后,真千金惊艳全球我捡到了一只水手服幽灵四合院,满院都是我下的崽明月清风两相宜手握剧本我怕谁执念深深宿主她又在生子小世界里捡对象某美漫的超级进化五十五,向春行从汉末开始的封神之旅乱杀:你跟我一魔术师玩牌?断亲后,乱世囤粮养成皇级军队霍先生,这次真有了!诉云人非晓星稀主神腿长腰窄还风骚,乖,别太野树洞自救指南王爷,失踪的小郡主在乡下种田呢一吻成婚:抱得甜妻归位面祭坛真假千金之当大小姐还是有难度神凰赋觉醒骷髅从泰拉瑞亚开始闯荡万界敢提分手试试相见欢:不负相思意春庭恨穿越不穿补丁裤,我在民国当首富当个俗人诡语神探霍格沃兹之非典型斯莱特林重生异世界之去尼玛的奴隶海贼之开局我家没了玄灵道圣宝可梦:我的精灵降维打击爱恨三界间聂先生攻婚日常快穿:你让一个厨子拯救世界一千零一个诡异夜天降孕妻,老公你别跑呀!来自旧时光凹凸世界之坠落黎明我的绝美鬼夫快穿:怎么办,男主又又又吃醋了?平明拂剑任我去
趣趣阁最新小说:天才游戏2探心就当我们相爱过灵姬仙途逍遥游七零退婚后,大小姐为国效力赢麻了绝境回响:救赎边缘仙落凡尘与卿宁隐婚!清冷总裁下神坛,求公开这个背景板有点强【快穿】养崽日常:病弱夫君是鬼掳来的我,魔王,但是绑定了魅魔系统综影视,准备好了吗?木心来也!不是骗我试药?我死了你悔什么逆天盛宠,狂妃一身反骨超难哄丫丫历险记之地府九章算术在2002八零:离婚后我钓到了反派大佬盗墓:你的粉丝滤镜碎吗?怀蛇胎,嫁狐仙峡谷恋情,对抗路糖份超标啦没事请别惹逆天小师妹,她嘴很损闲鱼也能领到王炸剧本两界:骑鲸少女的赶海日常将军府的嫡女不好惹我在奥特世界送快递宝可梦:开局搭档伊布从丰缘开始她嚣张又疯癫,殿下被钓成翘嘴聊天群:骷髅岛靓仔的诸天之旅兽世万人迷:五个兽夫宠不停凡女修仙,从成神开始全大梁都在求我关天幕逃出他掌心盗墓:开局速通南瞎北哑!崩铁:我是一名毁灭战士鳞悬传修仙有镜【快穿】女主她平凡又不完美我在大靖当神捕荆棘重生:命运之炽焰这个出马仙有点der穿越七零:军嫂富可敌国海阔天舒倒计时下的灵秘基因暗码:血色螺旋灵虚纪年被卖八年后,假千金靠玄学名满天下神武至尊王原神:文明火种筑梦尘歌直播盗墓之最后一个摸金校尉鸣潮:从黑海岸开始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