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关严实,顺着缝隙徐徐而进,将房间内暧昧的气息吹散了点。
男人支着脑袋,黑眸清明地落在少女颤动的睫毛上,手忍不住抚上她脸蛋。温温软软的,让人心颤。
昨天一直从客厅到房间再到浴室,最后又回到床上。她前后昏了两次过去,第一次淌了满脸蛋泪水,哭着说自己肚子饿。
第二次男人临到巅峰还没完事,她就体力耗尽地瘫软在他身上。
那会儿天色已然昏黄,周临渊将人抱到浴室洗干净后又重新抱回床上。睡了三四个小时,余永年的电话进来了。
一通电话完,夜幕依旧深沉,怀里的人儿熟睡着,闻着她身上香香甜甜的气息,男人又忍不住去亲她的下巴、脸颊、再到眉眼。
最后见她不舒服地翻身,吻又轻轻地落在人家额头。
周临渊就这么静静地瞧着这张熟睡的脸蛋,内心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连天亮了都不知道。
门口有敲门声传来,周临渊抬头瞧了眼门缝的位置,又看了眼胸前的少女,看这模样估计还有很长时间才能醒。
男人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随即起身套上衣服。
敲门的是李易,身后还跟着个家庭医生。
见先生迟迟没开门,李易犹豫了两秒,难道先生还没醒。
心中正思索着,房间门忽然打开。
男人黑眸漫不经心地睨过来,黑衬衫凌松垮地穿在身上,露出健硕硬实的胸膛,上面还有几道红红的指甲抓痕。
视线往上,对方眉宇间竟是餍足后的舒张松弛,一看就知道昨晚有多满足。
李易下意识地愣了两秒,才开口:“先生,秦向风在客厅里等你。”
周临渊不紧不慢地嗯了声,理了理袖口,又睨向他身后的家庭医生。
“这是叫来给稚欢小姐检查身体的。”李易立马回答。
出来前男人特意探了她的额头,刚要开口说不用。但想到沈稚欢那差劲的身子,又皱眉转口:“一会等人醒了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楼下,秦向风唇角青紫,衣服皱乱地站在客厅内。
余永年给面子陈霄,只站在一旁盯着他,没做其他动作。楼梯有声音传来,他立马扭头看过去。
男人眼神懒散地睨了下来,秦向风也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周临渊走下来,敞着腿往沙发上一坐,往嘴里叼了根烟
时隔三月,周临渊上下地扫了秦向风一眼,拿过桌上的烟,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周总。”秦向风先开口喊人,从训练营出来,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发现踪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前脚刚出西特亚街,后脚就被周临渊的人给抓了回来。
男人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
秦向风没那么不识趣。
男人点了烟瞥了他一眼,袅袅烟雾弥漫眼前,黑眸下戾气尽显:“你很有能耐秦向风,算了陈霄顺手还拐了我的人,害得沈稚欢又是掉悬崖又是失忆,摔得浑身伤。”
周临渊这么说着,脑中瞬间就回想到昨天那软气包后背那道未消的疤。
他抽着烟,下颌处戾气和怒火萦绕:“今天我本来没打算让你活着出这扇门,但陈霄求我留你个全须全尾。我身边的人下手没轻没重,所以我给你个机会。”
话音落,站在一旁的余永年立马扔了把匕首给他。
男人夹着烟那只手指了指他手中的匕首:“你自己动手。”
秦向风看了眼怀里锋利的匕首,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识清形势地开口:“周总,稚欢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我向您道歉,对不起。”
他说着,脊背朝着沙发上的男人弯下,明明只是一个玻璃茶几的距离,却成为他和周临渊和陈霄这样的权贵一道天堑。他们站在权力金字塔,而他则压在最低端。
所以在他最爱的人被强取豪夺时,他最好的办法,竟然…只能是丢弃所有家业带她走。
秦向风紧咬牙关,口中有淡淡的血沫味,漆黑的瞳孔中迸出一团难以言状的情绪。
他抬头,攥紧匕首:“我秦向风一人一做事一人当,不需要别人求情。”
沈世献抵达别墅时,一辆黑色奔驰也开了过来,车子还没停稳,车内就蹿下一道少女身影。
紧接着,另一道男人身影也快速下了车。
沈世献挥了下手,江付当即踩了刹车。下一秒,别墅内走出一个血淋淋的人。
江付有点惊讶地瞪大眼睛,秦向风,瞧了两眼,他又觉着自己也被捅了两刀似地龇了龇牙。
那边的少女看见一脸惨状的秦向风,立马哭着扑了上去。后者虚弱地将下巴埋在人家颈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陈霄。
沈世献像是觉察到了点什么,指尖微微一顿,眯着眼转到陈霄身上。
此时一个衣冠楚楚,面容俊美邪肆;一个唇角泛青,衣物皱乱,脸庞却冷峻。
在女孩的视线盲区,双方都在盯着对方看,眼神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冰冷。
有意思。
怪不得不要命似地训练,原来妹妹还是……
沈世献饶有兴致地勾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