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御苑。
m国总统访华,为确保接待工作一丝不苟,彰显大国风范。沈从礼昨天足足在单位待了一夜。
车子刚驶进御苑,客厅内佣人当即见了主心骨般面露激动。
杨辉打开后座车门,沈从礼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眼中泛血丝,眼下皱纹更深。
杨辉看着有点心疼,这回是自贸易战后m国总统首次访华,理事长亲点名让部长处理事宜。
招待一国总统不是件小事儿,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接下来部长还有得忙。
“部长,您必须得休息了,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沈从礼摁了摁太阳穴:“知道了,通知各单位下午要开会。”
说完,沈从礼下了车。这时佣人走了过来,神情有点焦急地喊了句部长。
沈从礼看向她。
“小小姐昨晚一夜未归。”
闻言,沈从礼脸色微变。
“昨天一早小小姐就出去了,当时我随口问了句她去哪,她说去学校,可是一直到晚上小小姐都没回来过,您当时在单位——”佣人欲言又止。
一旁的杨辉听明白了,部长在单位工作,佣人是不敢打电话打扰的。
“部长,昨天小小姐没课。”杨辉说。
“有没有派人去找?”沈从礼问。
“找了,御苑能派的警卫都去了,南大那边也查了监控,小小姐根本就没回过学校。今天一早我就让人去市局报案,现在警队应该出动了。”
一夜未眠,沈从礼太阳穴凸凸生疼。欢欢不是那种彻夜不归还不跟家里交代的孩子,她说去学校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佣人口中从始至终都没提及一个人。沈从礼语气有点冷淡:“沈世献人呢?”
“世献少爷昨天中午出去后也一晚未归。”
欢欢不见了一夜,他当长辈的还在外面风流,一句都没过问。沈从礼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让他滚回来。”
一旁的佣人赶紧应声去办。
“派人去市局跟进情况,另外让御苑能用的人都出动去找。”沈从礼对杨辉说。
“是。”
*
另一边,新野会所。
m国总统访华新闻一出,蒙萨州尼克特家族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联系沈世献,话里话外讲的都是对关系缓和后经商环境的担忧。
“行了,关系缓和是早晚的事,这些年你们也敛了不少。”
沈世献把手上酒杯一放,俨然是对这群人的贪婪嘴脸有些烦躁了。
“五年内都不回,没事别来烦我。”
说完,他直接摁断电话,扔在桌上。
“老大,那群人又催你回去?”江付好奇地探头过来问。
沈世献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又吩咐了句:“上回在特里街逮到那家伙死了没?”
“没呢,就是瞎了只眼睛,我看他枪法不错。跟着秦向风那批扔进训练营去了。”
“把他放回给哈伦。”
老大这是要让他当卧底,江付摸了摸下巴,费里曼访华,尼克特家族赚不了贸易战的钱,那可就要在中东地区发战争财了。
回国前,老大早就料理好了厄里倪斯内的所有军事生意产线。哈伦这条老淫虫几把小心眼也小,这回肯定要趁此机会跟尼克特家族的人搭线搞军事设备了。
“好的老大,我立马去办。”江付说着就要走出去。
忽而,又想起点什么似地脚步一顿,回头问:“对了老大,林薇歌前两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沈稚欢有东西落别墅里了,要不要她亲自送回来。”
沈世献冷扯了下唇角,嗤声道:“告诉她,这世上有个东西叫快递。”
江付开门的间隙,梁清昼正站在门口。
后者神情一改当日的温雅,神色里压着层薄怒。
显然是来兴师问罪。
江付笑了下算打招呼,随即鬼精地迅速离开现场。
“沈世献,你天天让江付往我家送男人算几个意思?”
梁清昼的话顺着门缝传到江付耳朵里,后者听见后,脚步八卦地一顿,又赶紧撒腿离开现场。
等再次回来时,已然是天亮。
此时包厢内的人已经散了场,只剩沈世献手里夹着根点燃的烟,闭着眼睛在养神。
听见声音,他慢悠悠地睁眼,彻夜不眠没有让精力旺盛的男人露出疲惫,浅瞳清明一片。
见江付神色不轻松,沈世献捻了烟,问:“什么事?”
“老大,秦向风不见了。”
沈世献坐直身体,眉头骤然拧起:“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他人前脚刚出训练营回到特里街,后脚就不见了。”
能有本事在m国他们的地盘把人带走,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江付瞧着老大的脸色,又将刚才接到电话内容汇报给他。
“还有,刚才御苑的人打电话过来,沈稚欢失踪了。沈部长大发雷霆,让你滚回御苑。”
说完,沈世献神情有晦暗间或浮现,最后他沉着眉骨弃了烟头,径直起身,落下这么一句。
“去周二的别墅。”
而此时的别墅,躺在床上沉睡的少女,湿漉漉的睫羽很轻地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