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欢吓得惊呼了声,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抵在门后。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味窜入鼻腔,少女抬头撞进了一双凉薄的黑眸。
沈稚欢呼吸一窒,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男人单手掐住她的脸蛋,凑近看进那双微微惊颤的眼睛,口吻阴冷极了:“你刚刚喊我什么沈稚欢,出逃三个月胆子肥了是吧,连小叔叔都敢不认。”
此时,他的瞳色很深,是那种看不见底的幽冷。
沈稚欢看出这是男人要发火的前兆。
她腿肚子开始发颤,但脸上依旧强装镇定。
“你、你认错人了,我叫沈世欢,不是沈稚欢。”
话音落,沈稚欢立马就感觉到掐着脸蛋上那只大手遽然使劲,剧痛骤然传来。
见她疼得眉头皱起,脸蛋发白,却还要强调地说:“你真的认错人了。”
周临渊胸中的火倏然烧得更盛,他简直要气笑了。
沈稚欢对那笑感到心头一寒,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便动作粗鲁地将她拽坐在洗手台上,裙底下冰凉的瓷片冷得少女打了个寒颤。
不等她挣扎反抗,男人精壮的腰不由分说地挤\/\/开少女双腿,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高大挺拔的体型完整地将少女圈在中间罩住。
“好啊。”他微微弯腰,眸光对上那双惊颤未定的瞳仁 ,口吻轻佻色情:“那咱们做点儿彼此熟悉的事情,看看到底是不是认错了人。”
他这么说着,胸膛压了下来,粗粝宽大的掌也摸上少女小腿。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少女眸色惊慌,脑袋往后退避,双手使劲地推搡着他的肩膀:“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男人轻松地将少女双手摁住,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就那样在她瞳孔里放大。
那股强势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那么倾轧下来:
“还不认识是吧。那就在这儿深入交流交流,直到你认识为止好不好。”
那只滚烫粗粝的掌心已经摸上她的大腿,侧腰的裙子拉链“嘶”的一声解开,丝丝凉风从开口处钻进肌肤。
刺得她瞳孔紧缩,她知道周临渊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干得出来。
沈稚欢顾不上恐惧的剧烈挣扎尖叫起来。
下一秒,紧闭的门“轰”地一声被掀开。
李易冷着脸将江付的手反绞在身后,屈腿将他压在门框上。
沈世献嫌弃地看了眼故意嗷嗷叫的江付,又眸色略深地将视线落向明显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李易身上。
门口的动作瞬间吸引了洗手台上的两人。
看着门口忽然出现的三个男的,周临渊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男人侧身一挡,快速将少女的即将掀到腿根的裙摆扯下,拉链拉好,冷声道:“滚出去。”
沈稚欢听见门口的动静,知道是有人闯进来了,慌乱失措地侧过身去整理衣服。
脸蛋上满是被人撞破不堪画面的耻辱和难堪。
李易回头看了眼先生。
结果却看见稚欢小姐捂着领口从洗手台上下来。
他眸中微愣,又低下头,神色失职似地把江付拎起来往外边一扔。
这时沈世献也刚好看了过来。
看着眼眶红红,衣衫皱乱的少女,浅瞳微敛,眸中情绪也悄然冷了下来。
先生说的滚出去就代表着全部人都得滚。
但今晚这宴会是沈家的主场,于是李易面无表情地走到沈世献面前,驱逐意味明显。
沈世献微微眯眼,扯了下唇,鼻腔中发出声短促且意味不明的笑来。
他越过李易看向他身后的周临渊:“周二,你过分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沈稚欢侧身躲藏的身体立马转了过来。
见小舅舅站在对面,沈稚欢像是看到了靠山般,瞧了眼面前背对着她的男人,见势直接跑了过去。
她跑得极快,还躲着他。男人空落了手,眸光又是一冷,回头看过去。
那沈稚欢已经躲在姓沈的身后。
空气陡然冷了下来,四周似乎也变得安静逼仄起来。
看着稚欢小姐的动作,李易心中顿时就涌上了点不太好的预感。
眼睛回视先生时,果然看见了一张阴沉到了极点的脸。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沈稚欢,自己乖乖滚回来。”
听着他的话,看着那双没有半点儿情绪的黑眸。
少女又想起他刚刚发疯的举动,身体莫名一颤,又害怕地往沈世献身后躲了点。
“…小舅舅。”
沈世献微微偏头瞧了眼身后的少女,对于她的躲藏动作,心里满意的同时,神色又不由露出几分啧气。
小丫头片子,没那个胆量还敢撒谎说失忆。
沈从礼现在火气未下,知道她忘了姓周的,不得借此好好教训他,给自己外孙女出气。
但…沈世献又回头瞧了眼快要发疯的周临渊。
见她不仅不听他的话,还往别的男人身后躲,周临渊瞳色瞬时深到了极致。
望着周临渊抬脚就要走过来,沈世献眼睛微微眯起。
现在要是惹怒了周二,这个宴会必定进行不下去。
于是沈世献偏头瞥了眼沈稚欢,朝门口轻扬下巴,示意她出去。
少女瞧着满是怒火朝自己走来的周临渊,心中颤抖着。
她知道小舅舅也很厉害。
但是……周临渊发起火来很恐怖,沈稚欢眼前不由浮现出往日那场枪击画面来,她纠结犹豫着,迟迟不敢踏出脚步离开。
沈世献见状,眉头微微皱起,直接伸手将人轻推出去,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周临渊脚步一顿,锋利眸光瞬时就对准了沈世献。
沈世献丝毫不惧地对上他那记眼神。
“怎么,你也想和我作对?”男人直言问。
“作对?我跟你作什么对?”沈世献微微挑眉。
男人冷嗤了声,黑眸洞察似地睨着人:“三个月前澜江区光华路,你回来A市干什么沈世献。”
话音落,男人当即就看见对方眼睛很轻地眯了下,眸底像是被他猜中似地闪烁半秒。
“又或者我换个说法,沈从礼是怎么同意你回来的呢。”
沈世献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眸底掠过几分警惕提防。
这周二,只单单看见他和沈稚欢同时出现在宴会上,瞬间就能猜到事情的原委。
这脑子。
“是,我承认。沈稚欢是沈从礼吩咐我带到m国的。”
听他承认,周临渊眸底沉冷,脑海中又不由想起三个月前。
他半开着车窗,笑得嚣张地跟他说:“车里藏着个小美人”的场景。
“那你他妈还敢拦我?”
“你可别怪我周二,我也迫不得已。”沈世献无辜耸肩:“我承认我不道德,但当时沈从礼的人也在车上,我不能提醒你太明显。”
“至于现在——”沈世献顿了顿,又语气不缓不急地说:“沈稚欢的确不认识你了。”
“什么意思?”男人皱眉。
“她失忆了。”
话罢,周临渊神色倏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