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若有所思的走进弄堂,弄堂里错落有致的房屋和独特的路径弥漫着烟火味,此时天已经黑了,雪也停了,但是也更冷了,她若有所思,旁边的路灯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那一头乌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几缕碎发在寒风中轻轻飘动。她手中拎着精致的点心,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脚下的鞋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弄堂的静谧中格外清晰。她调整一下思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和不易察觉的淡淡的忧伤,不远处的拐角,馄饨铺外面的灯亮着,但是门板已经关上,她知道李云早早收摊在等着她。
一进屋子顿时感到非常的温暖,长桌子上铺着精美的桌布,火锅的锅底沸腾着,冒着烟,还有各种荤素食材,摆满了桌面,餐具已经摆好,酒杯已经倒好了酒。屋角的桌子上留声机开着,那音色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与醇厚,缓缓地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墙壁上的几张有些泛黄的旧海报还贴在原来的地方。
老板娘李云从里屋出来,她在清冷昏黄的灯下,洒下黯淡的光晕,一袭旗袍紧紧裹着她窈窕的身姿,她手中夹着一支烟,见王娟来了,忙把烟掐灭,一脸笑容,风情万种的走上前抱住王娟,眼神迷离的说:“快把外衣脱了,我们今晚吃火锅,”
三杯酒下肚,李云已经微醺,歪着头看着王娟说:“你知道我的过往,但是你不知道我在美国做站街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被人欺辱,生不如死,比畜生,活的还贱,直到一天的晚上,那是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昏黄的路灯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警察龙哥刚刚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巡逻,他身着那身笔挺却沾满灰尘的制服。突然,一群小混混模样的人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男人。他们故意挑衅,朝龙哥扔出一个破瓶子,碎片在他脚边四溅开来。还没等他做出完全的反应,那些人就开始大声呼喊,诬陷他暴力执法。他们伪造现场,把一个提前准备好的血包塞到龙哥的手中,而那血包里的红色液体瞬间染红了他的制服袖口。周围的几个小喽啰还假装惊恐地尖叫着,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可怕的暴行。龙哥愤怒地想要解释,可是那些人却七嘴八舌地叫嚷着,声音在小巷里回荡,充满了恶意与虚假,突然刀疤男趁其不备一刀捅在龙哥的肚子上,随即背后又是一闷棍,龙哥瞬间倒在血泊中,我在后院的门缝里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我知道美国红灯区鱼龙混杂,各个帮派、黑道都非常的活跃。我都自身难保,更不想多事,但是他受了重伤,就算有其他人路过看见了,也都会躲得远远的,在红灯区,人命比草贱。我犹豫了很久,直到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此时下起了暴雨,我一咬牙跑了过去,看到龙哥已经奄奄一息,但是眼中流露着愤怒与痛苦,我鼓起勇气蹲在地上低着头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报警?”趴在地上的龙哥手动了动,停了一会后,呻吟着用微软的声音说:“别报警,扶我起来--”我忙上前搀扶,但是他太重了,几次都没成功,我也急了把他胳膊放在我肩膀上拼尽全力,最终他踉跄、挣扎着站了起来,我就这样搀扶着他,艰难的向前走着,突然他说:“快藏起来‘眼睛瞟向一旁的垃圾堆,我秒懂,把他推进垃圾里,我也藏了进去,你知道吗,有多臭有多难闻,现在想起来都想吐,很快一群小混混跑来,为首的拿着枪,刀疤男说”他就躺在这里啊!人哪去了“另一个混混道:”难不成跑了“
刀疤男呵斥道:”怎么可能,受这么重的伤,可能死了吧?“
另一个混混哼了一声:”尸体能自己跑吗?“为首的男子不耐烦了:”行了,老大说了不能留活口,快去找吧---“
过来好久,确定他们走远了,周围安静下来,我才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内心非常恐惧和慌张,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本想着自己赶紧跑,但是龙哥的一只手抓住着我的胳膊,我一时不忍心,搀扶着重的像死猪的他,踉踉跄跄的,把他安置到我住的房子顶楼的阁楼里,阁楼空间虽然小,好歹能遮风避雨,而且很隐蔽,下雨天更不会有人上来,庆幸的是还有一张废弃的床。我又匆忙的下楼,冒着暴雨又买了一些退烧药、消炎药和碘伏,还顺便给他拿了一床被子。因为怕他死在这里,我会有麻烦,所以一整夜我都守着他,直到天亮,我才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却发现人早已离开。
虽然在红灯区有红姐罩着,但是日子也不好过,有一个爆炸头的站街女一直和我不对付,她不仅联合其他的人孤立我,抢我的客人,还会当众羞辱我,一次她又当众羞辱我,还联合小混混收我保护费,保护费我都按时交过了,但小混混却嚷着,每个月必须再交一次,当我想反抗理论的时候,另一个小混混也过来了,我惊恐的发现居然是那一晚的刀疤男,我正疑惑是不是对方知道了什么?突然一个身影过来,一棍子就把刀疤男打晕在地上,没等旁边的小混混反应过来,又一个箭步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并掰着对方的手,拖到一旁的桌上,把刀明晃晃的插在桌面上。这时我才看清,对方是龙哥,只见他冷静的问小混混:“刚才你是伸哪只手要的钱?”见小混混疼的哇哇叫,像没听见一样,他瞬间拿起刀狠狠的扎在小混混的手面上,顿时小混混疼的像猪叫一样,之后屁滚尿流的逃了,爆炸头也吓坏了,龙哥几巴掌扇下去,爆炸头立刻脸打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嘴角血都流出来了,慌忙求饶。龙哥示意她留下一个手指,当作给我的赔罪,否则等他出手,就必须留下一只手。爆炸头痛苦的脸都变了形,拿起刀颤抖着,迟迟不敢下手。就在龙哥发怒想亲自动手时,我动了恻隐之心,她虽然坏,但已经得到教训,如果再失去一只手的话,她将来要怎么活呢。在我的求情下,她保住了手,从此以后唯我马首是瞻,也再也没有人收我保护费了。更没有人再欺负我,从那天开始,红灯区的人都喊我花姐。但是我没有因此就欺负弱小,反而她们惹上麻烦求我时,我是能帮就帮。
一来二去就和龙哥熟悉了起来。但是他不喜欢我问他的事情,但是我隐约的感觉到他加入了黑帮,并且很受老大的器重。后来听说他老大死了,我非常担心他的安危,跑到他的住所,但是已经人去楼空。一个月后他又出现了,就连巡逻的警察见到他都需要行礼,原来他又当了警察,并且升职了。我知道我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再也没有找过他,他也是如此。但是我控制不住的没事就在街上逛,希望能偶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