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算过分?”
“你们不断阻挠我们,是不是想让高启强现身?”
“然后煽动大家,把怨气都转移到那个人身上。”
“你自己拿了钱就能逃之夭夭,是吗?”
听完林羽的话,李有田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初次见面时,他以为是几个普通警察,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这人竟然动手伤人,且毫无惧色。
他不禁担忧,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自己丢了工作。
至于林羽的事情,他从未听闻。
李有田立刻招呼了几名壮汉,对他们说:“这位警官看起来是个新手。”
“他居然敢打我儿子,你们给他点教训。”
安欣见状急忙阻止:“李村长,你这是违法的。”
“哼!你们打我儿子时也没想过违法吗?”
“是你儿子先拦着我们不配合调查,林队才出手的。”
“可你现在动手,性质完全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凭什么任由你们欺负我儿子?”
“小伟,你没事吧?”
说完这些话,李有田便示意动手。
他自己则跑到儿子身边,扶起受伤的儿子,发现并无大碍,这才安心。
他对这个儿子极为宠爱,怎容他人欺辱。
况且他背后有人撑腰,就算闯祸也不会有事。
眼看几个壮汉真的要动手,安欣急切地问林羽:“他们真要动手了,怎么办?”
毕竟身为警察,他们不能轻易与这些人发生冲突。
然而林羽毫不在意,脸色瞬间冰冷。
他对安欣说:“这些人和李宏伟一样,意图阻碍办案。”
“全部制服带走。”
“是!”
警员们听闻此言顿时振奋。
若仅因争斗而动手,确实不妥;但若对方妨碍办案,制服他们则合情合理。
于是双方交手,李有田父子受重伤。
当李有田倒地时,李宏伟见状急红了眼,飞奔向父亲,却只为捡起掉落的钱财装死躲避。
林羽见状几乎笑出声,一脚踹下,李宏伟痛得昏厥。
半小时后,混乱渐止。
\"将伤重者送医,轻伤带回审问。
\"随后,林羽劝慰李青,让他遵父嘱好好生活。
这孩子虽愚钝,却极孝顺,点头应允。
有时愚者的信任尤为纯粹,承诺的事铭记于心。
回局后,安长林召见林羽:\"你的做法是否过激?\"两位局长得知林羽与李有田冲突,颇为头疼。
作为资深警员,不能轻罚,又难以对外解释,只能让他说明理由。
\"安叔,是他们先挑衅,我只是依法行事。
\"相关规定指出,阻碍执法且不配合者可被制服。
我认为他们或涉李顺之死,故将其拘押有何不妥?
安长林认同此理:\"罢了,这事儿你办得不错。
林羽,若有争议,还有我们在。
\"
未等安长林回应,孟德海已承诺:\"我担保,绝无问题。
\"
林羽乐呵呵地离去,孟德海目送着他离开,许久未语,神情复杂。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老孟啊,你真把林羽当未来女婿了?\"
\"不然还能怎样?我女儿和他已经一起去旅行了,这不是说明一切定了吗?\"
\"我自然得护着他。
\"
\"况且,即便我们不护着他,他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你忘了那位了吗?\"
听完这番话,安长林陷入沉思。
看着得意的孟德海,他心急火燎地回到办公室,拨通老家的电话:\"你们能不能抓紧点?给我找个干侄女也行!\"
虽然他和孟德海实力相当,但此刻却被对方占了先机,这让他很不甘心。
当晚,李有田才苏醒过来。
他刚睁开眼,发现身处医院便急躁地坐起,却因动作过猛牵动伤口,疼得直咧嘴。
几名健硕的年轻人闻声入内。
\"村长,您醒了?赶紧帮弟兄们交医药费吧!\"
\"什么?为什么要我付?\"
李有田捂着伤口,疑惑地反问。
\"村长,是您下令动手的,我们受伤凭什么不该由您负责?难道让我们报警吗?\"
其中一人本就伤痛难忍,此刻更觉不满。
他们起初帮李有田当打手,是因听信他会分钱。
如今受伤却遭推诿,怎能接受?
李有田叹了口气:\"找小伟去吧,他在哪?\"
\"他住院了?\"
忽然意识到儿子也可能受伤,他顿时焦虑不安。
\"他早把你送进医院时,带兄弟们出去玩了。
还说有事找您就行,让我们别打扰。
\"
闻言,李有田几乎气炸。
这个败家子,把工地搞得一团糟,出事后又把麻烦丢给他。
可毕竟养了这么多年,他又怎舍得责怪。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白挨一顿打吧?”
几个年轻人因讨薪未果而无奈,碍于村长身份又不好强行索要。
话题转至别处,“岂能容忍!我明日便向上级汇报此事。”
“不过是个派出所的小队长,竟敢违法动手!”
“瞧好了,明天我去一趟,定让他卷铺盖走人。”
听到这话,众人稍感安慰。
毕竟多年来习惯于仗势欺人,如今却成受害者,一时难以适应。
副主席办公室内,龚开江刚挂断电话,门外即传来敲门声。
“进来。”
看清来者是李有田后,他脸色骤沉。
“龚区长,您现在方便吗?”
李有田满脸堆笑,凑近道:“这些年我之所以发达,全靠您撑腰。
甚至敢与警察对抗,都是因为背后有您这座靠山。”
“老李啊,我忙不忙,你这不是照进来了吗?直说吧,特意跑来什么事?”
龚开江语气中透着不满。
“刚出院就碰上这事——村里闹命案,几个小警察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我和村民被打伤。
我们只想尽快复工,可他们偏要查个水落石出,死活不肯离开。
唉……”
龚开江想起刚才的来电,脸色更加阴沉。
“罢了,这事别掺和了。
让高启强接手那块地吧,不准再管闲事。
还有,被打伤的事不准对外宣扬。
若让我知道你乱说,绝不轻饶。”
李有田点头称是,心中却满是疑惑:为何上面的人如此看重那个叫林羽的小警员?也许背后另有隐情。
但为了保住职位,他决定不再多问。
龚开江决定不再过问此事,并劝李有田也不要再追究被打的事情。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或许该找个时机见见林羽。
若此人确有后台,那他必须谨慎对待。
然而,李有田费尽周折争取到的这笔赚钱的机会被叫停,他忍不住追问龚开江:“区长,您的意思是?当初我们约定好,拿到资金后分给您一部分。”
龚开江打断他:“我已经听说了。
本来是你要和高启强合作,却偷偷来找我要批文。
高启强背后的陈泰岂会善罢甘休?这事我帮不上忙。”
李有田急切地说:“区长,您不能就这样算了。
如果放手,我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他抱怨道:“那个叫林羽的小警察,太嚣张了,在工地上就敢动手,局里应该处分他。”
龚开江提醒道:“别忘了,我并非他的直接上司,你可以去公安局投诉。
不过,此人不简单,我刚接到上级指示,让我不要与他作对。
看来他背后也不简单。”
李有田愤然离开,打算亲自去公安局控诉。
林羽正在办公室汇报工作时,李有田闯了进来。
他见到林羽也在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470脸色阴沉地说:“孟局长。”
“李村长,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孟德海瞧见这人前来,并未让林羽先行离开,而是直接发问。
“我是来投诉的,您看看我这满身伤痕。”
“全是他打的,他是你的下属,你必须严惩他,不然我没法向村里交代。”
李有田说着又抹起了眼泪,这种伎俩他早已驾轻就熟。
林羽并未搭理他的言语,只走到沙发旁坐下,点了一根烟。
李有田见状更加愤怒,他还没坐下,这个小警员竟摆出一副悠闲模样。
“孟局,您瞧瞧,这样目无尊长的警员怎能继续工作?要么开除,要么赔偿医药费!”
李有田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有田,村里死了人,你不安顿村民,四处乱跑什么?”
“我们局用人,还需要你指手画脚?”
孟德海冷声质问。
察觉到孟德海要发火,李有田忙堆起笑脸:“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提个建议。”
“他身为警察,动手打村民本就不对。”
“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些?”
“村里开工死人的事已经惊动上面,正在催促我们尽快抓到凶手,你们却处处妨碍林警官调查,还无端诬陷他人,严重阻碍案件进展。
你说他该不该被打?”
听完孟德海的话,李有田懵了。
他看向坐在沙发旁抽烟的林羽,心中疑惑渐生。
这个小警员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领导们都向着他说理?
但他此刻已顾不上多想,毕竟这还是头一次被晚辈当众羞辱。
孟局长的话显然让他心里很不服气。
“孟局,这话不对。
我们只是想尽快结案,好赶紧推进项目。
眼看工期逼近,如果我们完不成任务,这笔钱就泡汤了。”
“没有钱,怎么跟村民交代?”
“李有田,这不就是你自己惹的祸吗?要是你好好配合高启强,也不会闹出人命。
说不定现在村民们都拿到了补偿款。”
“可你为了多捞钱,擅自拿了批文,让工程提前启动,这才导致了事故。
这事你脱不了干系吧?”
“我不管是谁搞砸的,害人性命就是过错。
我们现在忙着给死者家属交代,你却在这添乱,不教训你教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