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有一天回到家,母亲素心兰都特意提醒:“轩儿,母亲给你讲不了什么大道理。我们轩辕家人一向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从不做违背良心的事。”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质朴的坚定,仿佛在用一生的坚守,为轩辕天描绘出一个做人的底线。
“我们虽穷,但志不短。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千万不要沾呀。”
母亲的话语很轻,却重重地落在轩辕天的心上。他能感受到,母亲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撑起一片清白的天空。
听到母亲的教诲,轩辕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不仅让自己陷入了困境,更让母亲跟着操心。
母亲已经年迈,本该安享晚年,却还要为他担忧。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母亲那满是皱纹的脸,生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望着母亲佝偻的身影,那曾经挺拔的脊梁,如今却被岁月压弯。
轩辕天的内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郑重地向母亲保证:“妈,你放心,儿子绝不会给你丢脸,绝不会给轩辕家抹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知道自己不能让母亲失望,不能让这个家的清白被玷污。
轩辕天也曾无数次设想,这件事将会如何演变。
他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清白,凭借着事实的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他以为,只要自己耐心等待,总会有公正的声音出现。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因为,他低估了人性的丑陋,低估了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程度。
现在看来,检验室药品假冒伪劣一事,吴德行绝非不知情,甚至说不定还是背后的推手。
那些劣质药品,就像是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威胁到患者的生命。
而吴德行,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视而不见。轩辕天的无意之举,触碰了他们的利益,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挡住了他们的财路。
现在他们迫不及待地把栽赃陷害这种手段都使出来,要么是想方设法把自己拉下水,要么是逼走自己。他们早有预谋,步步算计,就是要把轩辕天逼入绝境。
他们知道轩辕天平时谨慎,就假意让他代转信封;
他们利用监控,拍下轩辕天接收信封的画面,作为所谓的“证据”;
信封不翼而飞,轩辕天有嘴说不清;
吴德行假意大度,实则暗中发酵流言;
最后实名举报登场,令停职检查。
难怪那信封这么薄。现在看来,信封里应该是他们所谓的一张余额为5万元的银行卡。
他们精心设计了这一切,就是为了给轩辕天扣上一顶“收受回扣”的帽子。
难怪李二黑当时说的那句话奇怪,“我的事就拜托你了哈!”这分明就是误导。
轩辕天当时还傻傻地以为,只是代转个资料,举手之劳而已。可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一步步落入了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通过这一系列操作,吴德行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彻底把轩辕天搞臭。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医院停了他的职,停了他的工资,让他回家反省。
仿佛他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医院、对不起患者的事。
想通了这些,轩辕天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站在办公室里,面对着吴德行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心中压抑得几乎要爆炸。他想呐喊,想反抗,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院长,你们这是诬陷,你这样的处理,我不服!”轩辕天的声音在压抑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定。
“不服也得服,谁让你自己不守规矩,撞在这枪口上了呢?”吴德行阴恻恻地说道,那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讽。
他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仿佛轩辕天只是一个任他摆布的棋子。
轩辕天以力据争:“吴德行,你不要以为你是院长,就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我没有收过就是没有收过。我要向组织反映,我要求组织彻查。我相信组织一定会给我一个清白!”轩辕天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他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够穿透这压抑的空气,能够被更多的人听到。
吴德行一听,没想到轩辕天平时看着不太爱说话,居然还有这样的勇气。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好呀,你去呀,镇政府就在隔壁。我欢迎你去!”
看到吴德行如此有恃无恐,轩辕天的心沉了下去。他早就听说过关于吴德行与镇长关系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传言。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
吴德行根本不怕他去告状,因为他知道自己有靠山。
轩辕天不愿就此罢休:“镇上不行,我就去县上、市上。我就不信,你的手伸得了那么长!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但更多的是坚定。他不能就这样被冤枉,他不能让自己的清白就这样被玷污。
吴德行狠狠说道:“告诉你,老子上面有人。不怕你到上面去告。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上面是信你,还是信我?”他的声音里满是威胁和嚣张。
见轩辕天如此冥顽不灵,吴德行软硬兼施:“轩辕天,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就是你好好认错,承认自己收了回扣,把5万元给老子吐出来。等哪天老子心情好了,自然就恢复你工作。但前提是,以后你必须跟着老子干。举报一事就此了结。”
“当然,若是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执迷不悟。那就只有另外一条路,卷着铺盖走人。”吴德行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路要怎么走,你自己选!”吴德行走回办公桌,靠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不急不缓地掏出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他似乎已经把轩辕天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过足了烟瘾,摆足了官谱,吴德行盯着轩辕天洗得泛白的球鞋说道:“轩辕天,看你一副穷酸样,我帮你选。回家好好反省,等哪天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来上班!”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
说完,吴德行径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