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她叫谁去侍寝?!”
只听一声怒吼,仿佛要将房顶都给震穿一般。
发出这声咆哮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无痕。此刻,他满脸怒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鲤儿。
而鲤儿却依旧面不改色,脸上保持着那标准的笑容,不紧不慢且十分耐心地再次说道:“回花侧君话,主子今夜召令狐侧君侍寝,不知令狐侧君身体是否已然调养妥当。”
说完,她还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一旁的令狐云栖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
然而,尽管心中激动万分,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情绪,迅速将花无痕撇到一边,转而微笑着向鲤儿回应道:“多谢鲤儿姑娘挂心,我的身子已无大碍,可以前去侍寝。”
见到令狐云栖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鲤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细心叮嘱道:“既然如此,那令狐侧君便早些做些准备吧。待到晚膳过后,自会有人前来接引侧君前往凌云阁。”
令狐云栖赶忙点头应承:“多谢鲤儿姑娘提醒。”
鲤儿见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侧君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呀。若是府中的哪位侧君能够让王爷有孕,并顺利诞下嫡长女,那可是极有可能晋升为王府正君呢。”
言罢,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令狐云栖,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令狐云栖猛猛点头,这正是他所追求的。
江玄歌自然不清楚,自己随口说出的那句:“今晚让云栖来陪我吧,免得有人心里太舒服。”
竟然会被鲤儿误解成要与云栖圆房之事。
此刻的她,正身处兵部之中。
自从漠北战场凯旋归来之后,这似乎还是她头一遭踏入兵部的大门。
而此时此刻,兵部的一众官员们却是一个个如临大敌般,战战兢兢地将武库的钥匙递到了江玄歌的手中。
要说这些官员平日里倒也没有做出什么亏心之事,但面对眼前这位威名赫赫的玄王爷,心中仍是充满了畏惧之情。
毕竟,整个朝堂上下都知晓,兵部可是最为棘手难办的部门之一。
虽说有江玄歌在前线冲锋陷阵、保家卫国,使得兵部在打仗方面不至于遭受陛下过多的斥责和盯梢,然而如今江玄歌本人亲临兵部,他们同样得时刻接受着来自这位杀神的审视目光。
只见江玄歌面色冷峻,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开口问道:“令狐尚书呢?”
听闻此言,平常身为兵部二把手的侍中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王爷话,尚书大人此刻正在武库之中,近日武库司新运进了一批兵器,大人也正在查看呢。”
原来,江玄歌今日前来兵部,正是冲着这批新到的武器而来。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这批武器似乎存在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
了解情况之后,江玄歌微微点头,淡淡说道:“知道了,你们各自去忙吧。”说罢,便手持武库钥匙,径直朝着武库走去……
鲤儿今日并不在此处,这宫中派来的女官见状便如那闻到腥味的猫儿一般,逮着机会就围拢到了江玄歌的身旁。
只见一名女官轻移莲步,缓缓地靠近江玄歌,脸上堆满了关切之情,柔声说道:“王爷您在那战场上已然历经无数艰辛,兵部之事繁多且杂,怎就连这小小的武器调配也要劳烦您亲自过问呢?”
江玄歌闻言微微挑眉,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解释道:“本王不过是对那些新式武器颇感好奇罢了,想着带回王府中操练几番。毕竟许久未曾活动筋骨,这身子骨怕是都要变得僵硬生锈了。”
听到这话,那名女官先是一愣,随后略显尴尬地应声道:“原……原来是这样啊。”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武库所在之处。但见那宽敞的院落之外,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木箱,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寒光闪烁。。
而在这些木箱之前,令狐尚书正端坐着,其身姿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给人一种沉稳厚重之感。
令狐尚书的嗓音略带着几分低沉和沙哑,这是因为她早年曾随先帝一同驰骋疆场,不幸遭遇重伤,伤及咽喉。
虽侥幸保住了性命,但那美妙的嗓音却自此一去不复返,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这位令狐尚书一生共育有一子二女,长子名为花无痕,次子唤作令狐云栖,小女儿则叫做令狐鑫。
她此生对武学可谓痴迷至极,始终追随着先帝南征北战。
对于那些与自己实力相当,甚至更胜一筹的武学奇才,更是毫无招架之力,满心满眼皆是欣赏之意。
为人有些封建,重女轻男,对儿子关注不太多,不然她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把花无痕送去没有男子的花家养。
令狐尚书坐在院中最显眼的位置,身姿挺拔如松,虽已年过五旬,但眉宇间依旧透着沙场老将的威严。
她穿着一身深色官服,腰间佩剑,手中握着一卷兵器名录,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院中的一切。
她的声音低哑,像是砂纸摩擦般粗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武库?”
江玄歌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却不失恭敬:“令狐尚书,本王近日对新的兵器颇感兴趣,想来挑几件带回府中练练手。。”
令狐尚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低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王爷果然是战神,是坤国的定心丸,即便如今位高权重,依旧不忘武学根本。”
她站起身,走到一排木箱前,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把新制的长刀。
她取出一把,递给江玄歌:“这是新制的‘破风刀’,刀身轻巧,刀刃锋利,适合近身搏杀。王爷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