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踏春归来以后,玄王府中的那些侧君们终于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江玄歌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冷漠如冰了。
然而,尽管如此,她对于众侧君们依旧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就在今日清晨时分,那个名叫鲤儿的江玄歌的贴身侍女特地来到了群芳园传达消息。
只见她昂首挺胸、十分恭敬有礼的开口说道:“我家主子有令,诸位侧君整日里都闷在这小小的群芳园中实非良策。毕竟咱们玄王府规模宏大,地方宽敞得很呢!除了那位于凌云阁旁的伴月楼需预留给未来的王府正君之外,其余各处庭院,任由诸位侧君自行挑选中意之所居住。”
话刚说完,鲤儿便朝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几个小厮将一箱箱沉甸甸的物品抬到了跟前。
接着,她继续对着眼前这几位俊美无俦的侧君高声说道:“这些可都是我家主子赏赐给各位侧君的好东西!而且每份赏赐皆是相同的,并无厚此薄彼之分。日后啊,还望各位侧君能够尽心尽力地侍奉好我家主子。”
言罢,鲤儿压根不理会这几位侧君究竟作何反应,自顾自地把该说的话一吐而尽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轻快的步伐扬长而去。
只留下那一群面面相觑的美男侧君们,望着地上那一堆堆精美的赏赐之物,心中各自思忖着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如何……
江玄歌真的很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她不对劲。”
花无痕绕着赏赐箱子走一圈,做出评价。
群芳园内,阳光透过繁茂的花枝洒下。
园中的六人围着一张画像绕圈走着,神情各异,目光都聚焦在画架上的那画像上。
画像中的女子一身红装铠甲,英姿飒爽,发上点缀着凤羽,随风飘扬。
她手持双刀,立于战场之上,脸上有几道鲜红的伤口,眼神凌厉,杀意尽显。
这是江玄歌在市面上流传最广、最受欢迎的一张画像,画中的她仿佛战神降临,气势逼人。
令狐云栖站在画像前,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画中的女子,轻声说道:“妻主真是英姿飒爽,如今又小意温柔,难怪圣京的男子们又蠢蠢欲动。”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夸赞自己的珍宝。
花无痕站在他身旁,眯着眼睛盯着画像,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怀疑:“她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分开,然后半夜一个一个杀了?”
他说着,还忍不住吐槽道:“这画的一点都不真,江玄歌哪有这么好看,她花钱了吧。”
蓝瑾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目光复杂地看着画像,叹了口气说道:“我与她自幼相识,也从来没猜透过她。她的心思,比这画中的战场还要复杂。”
白清羽站在画像的另一侧,神情淡漠,眼中却闪过一丝兴趣。
他伸出手,袖中飞出三根银针,精准地定在了画像中女子的脸上。
他低声说道:“完美的头骨。”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仿佛在评价一件艺术品。
冉焰站在白清羽身旁,目光在画像上扫过,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确实好看,不过配我面前,还是勉强了点。要是分了院子,她强迫我怎么办?”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秦墨寒站在最后,目光紧紧盯着画像中女子手中的双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他低声说道:“真想打一架。”语气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画中的女子一较高下。
六人围着画像,各怀心思,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画像中的江玄歌仿佛在注视着他们,眼神凌厉,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
令狐云栖轻轻抚摸着画像的边缘,低声喃喃:“妻主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花无痕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管她想什么,反正我不会让她得逞。”
蓝瑾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无痕,嫁入妻家,就应该安分守己。”
白清羽收回银针,淡淡地说道:“无论她想做什么,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冉焰笑了笑,语气轻松:“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是敢来硬的,我自有办法应对。”
秦墨寒握了握拳,不说话。
六人各怀心思,画像中的江玄歌依旧英姿飒爽,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存在。
群芳园内,微风拂过,花香四溢,却掩不住这暗流涌动的气氛。
凌云阁。
江玄歌站在书房内,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笔尖的墨迹尚未干透。
她轻轻放下笔,目光落在刚刚完成的画作上——那是一幅精细的坤国圣京暗流图。
图中,圣京的街道、府邸、市集一一标注,底下却隐藏着错综复杂的暗流,象征着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
她将这幅图挂上架子,与旁边四国领地图并列。
四国领地图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清晰可见,而圣京暗流图则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坤国的核心之上。
江玄歌退后一步,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在两张图之间游移。
她的神情冷峻,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在审视着整个天下的局势。
图旁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最中间的是一个巨大的“戈”字,笔力遒劲,气势逼人。
围绕在“戈”字周围的,是几个名字:江芈、江瑜、花阁老、令狐尚书,还有六位侧君等等。
江玄歌的目光在这些名字上逐一扫过,心中默默盘算着。
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排除隐患,将那些暗地里对她构成威胁的势力一一铲除。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地按照上辈子的路线,一步步打下江山。
不对,或许可以缩短一点路线。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在为自己的计划打着节拍。
上辈子,她花了近四十年的时间才登上皇位,而这一世,她决心将时间缩短到三十岁。
她不能再浪费任何时间,也不能再容忍任何潜在的威胁。
“那就先从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