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路塞以后,裴之失落了好几天,李树看不得这低落的样子,开口劝她,“这么舍不得她,以后出国找她就行了呗。”
“我就是心里堵得慌,你说你们男人是只有挂在墙上的时候才老实吗?”
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干脆转移话题,“你上次不是说想去首都参观博物馆吗?正好我也想去,咱要不去代售点看看有没有车票?”
最近的车票只有硬座,软卧硬卧都没了,八个多小时的车程,硬座也能接受。
夏天衣服比较薄,两个人把衣服分别用塑料袋包好塞在了一个箱子里,泡面香肠卤蛋泡椒鸡爪,瓜子巧克力辣皮,小零食塞了一书包。
收拾好拿着新鲜出炉的身份证坐上了去市火车站的最后一班公交,晚上七点多的车票,在火车站等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到火车站以后没急着进站,先去附近的小饭馆喝碗鸡汤米线,她真的馋米线好久了。
吃完饭拿着车票检票进站。
晚上的时候车厢里比较安静,两个人出门旅游也不忘了带书,这会儿反正不困,干脆轮流抽检各自背诵情况。
十点多,她开始打哈欠了,他把她手里的书抽出来放进书包里,“倚着我这边睡会儿吧,你趴着睡容易头疼。”
她没有拒绝,头歪在他的肩膀上,“你一会儿喊醒我,咱俩轮流睡。”
李树点点头,没再开口。
随着火车的摇晃,她倚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他抽出被她倚着的臂膀,小心翼翼将她圈进温暖怀抱。
她头发细软,低头的时候下巴正好抵在她的头顶,呼吸起落间都是她洗发水的味道,轻轻舒出一口气,这一刻,连灵魂都沉浸在这份柔软之中,得到了最妥帖的放松。
车轮碾过铁轨的节奏成了摇篮曲,四个多小时的沉睡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
她僵了几秒,想把自己抽离出来,却被他突然收紧的胳膊圈得更紧,“醒了?”
“醒了,你快松开,我腿麻了。”
那家伙轻叹口气。
她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叹息,自顾自捶着自己的小腿,站起来跺了跺脚,“几点啦?”
“还有一个多小时到站,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裴之摇摇头,“不饿,没胃口,我去接点热水喝。”
“你坐着吧,我去接。”
喝完水两个人都睡不着了,干脆各自捧着各自的书看。
出站的时候天还未亮,出租车司机说现在去天安门看升国旗还能赶上,俩人没犹豫就坐着司机叔叔的车去了天安门附近。
裴之从书包里掏出小镜子,梳了梳头发,拿出两条手帕用杯子的水打湿,和李树一人一条擦脸。
清洗干净后,俩人背着包拉着行李箱去了天安门等升国旗。
在广场等了半个小时左右,5:18分,正式升旗。
升旗结束后俩人又跑了三四里地找到坐出租车的地方,得赶紧找个地方住。
这辈子没来过首都但上辈子来过,他俩跑到丰台住的西国贸大酒店,大床房588,双床房648,套房1088。
李树要选双床房,“省点钱买吃的多好啊,而且咱们俩住一间晚上我也放心。”
笑话,你放心我可不放心,两辈子都没吃过肉,万一我兽性大发把你给扑了怎么办。
“男孩子在外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麻烦姐姐给开个套房,预定三天。”
到房间以后先回房间洗漱,坐了一晚上火车,又在广场上挤来挤去,身上都馊了。
洗完澡补了两个小时的觉,然后下楼去吃饭,跟前台打听了一下,附近向西800米新开了个小型商场,里边有超市和很多小吃。
吃完饭拿着前台姐姐给的旅游手册,博物馆和故宫都需要提前预约才能进,俩人今天只能逛不需要预约的景点。
第一站,八达岭长城。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出租车才到长城脚下,在长城上走了两个多小时,咔咔咔拍了好多照片,然后去了石佛寺。
石佛寺有可以祈愿的地方,李树自己跑去了祈愿,裴之没去,她没有啥需要神佛才能实现的愿望。
在这儿玩到下午三点多,裴之累的不行,俩人就坐出租车回酒店了。
回酒店的路上,她就倚着李树的肩膀睡着了。
下车时被轻轻唤醒,还带着未消的困意,迷迷糊糊间没察觉,平时总只抓她手腕的人,此刻正攥着她的手。
直到走进电梯,金属门闭合的叮咚声和失重感让她彻底清醒,她下意识抽手,却被对方反手扣得更紧,一路牵着她出电梯,径直走回房间。
被人拉到沙发上的时候脑子还懵懵的,怎么就牵上手了?
他俯身揉揉她略凌乱的头发,“饿不饿?想吃什么?”
“还不饿,不想吃。我想回房间接着睡觉。”她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看他。
“那你先去睡一会儿,我七点钟再喊你吃饭行吗?”
回到房间趴在枕头上,终于反应过来,使劲捶了几下床,啊啊啊啊!
大尾巴狼!
算了,不想了,只要两个人心意不变,早晚都得牵上,早点晚点都不要紧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俩人坐车去了国博,在那待了一天,可能是路走太多,脚有点浮肿,导致原本合脚的鞋现在变得挤脚了。
右脚的小脚趾处走起路来一扎一扎的疼,回到酒店房间脱下鞋子和袜子,果然磨出个血泡。
简单冲个澡,就躺回床上准备休息,李树敲响了她的房间门,“睡了吗?没睡开一下门。”
她挠挠头,一瘸一拐跑去开门。
李树看她单脚蹦跳,眼疾手快扶住她摇晃的肩膀,目光落在她没沾地的那只脚上,“脚是不是磨破了?”
她盘腿坐到床上,“是磨了个小泡,不过没多大问题。”
李树坐到她床边,“把脚伸出来,我看看。”
“真没事,不穿鞋子就不疼,我刚用凉水冲洗过了。”
“你乖一点,我看看要不要消毒。”
他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哄小孩的意味,她鬼使神差的把盘着的脚伸出来。
他把她的脚蹬在自己腿上,自己看了看,“磨这么大个泡,还说不疼。我去找前台借医药箱帮你处理一下。”
“这,也算大吗?”这个泡直径绝对不超1cm。是她太钢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