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过得最快的,在家混了没几天就开学了,开学先迎接小测验,接着就是进入正常学习状态。
上学期已经会考过了,这学期就把物化生的课全砍了,现在每天就是写不完的字背不完的书。
虽然俩人不再谈早恋的事儿,但都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比起上学期的润物细无声,李树变得更强势了。
原来就是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现在除了不一起上厕所,其他时间这家伙都跟的牢牢的。
裴之其实还挺享受他这样的,上课有人帮忙整理课堂笔记整理书桌,下课有人给买零食打热水,吃饭有人给抢好吃的饭菜还帮着刷碗,放学有人给你推自行车帮你买夜宵。
五一假期五天,裴之打算和元元一起出去海边玩几天,放松放松心情,当然订票的时候要订三个人的票,李树肯定要跟着。
4.30号晚上三个人坐上了去烟台的大巴,白天的票抢不到。
之前来过一趟,但当时有几个景区尚在开发中,这一次来景区都完善成熟了,三个人跟旅游特种兵一样疯玩了三天,照片都拍了上百张。
五天假期,三天玩,一天在路上,一天狂补作业。
六月份,高考中考会考都在一块,一个月也就上了十二天的课。
七月初,期末考试后,元元去省城参加数学竞赛集训。
裴东顺现在很少在县城住,他现在分货都是直接从火车站分的,火车站后有几排平房,他租了两间,现在就住在那儿。
离他们家八九百米的地方最近在量房准备拆迁,连累的这附近也变得乱糟糟的,元元不放心裴之自己在县城住,骂骂咧咧把李树请进来让他来和裴之作伴。
李树屁颠屁颠拎着行李搬进了未来小舅子的房间,恭恭敬敬的把未来小舅子送上了学校的大巴。
他每天早上七点准时把裴之喊醒,拉着她一起打三遍太极,然后去学校老师办的辅导班上课。
下午午休一会儿,写一两个小时的作业,然后拉着裴之去三中打羽毛球。
打四五十分钟羽毛球,再一起回家做饭吃饭。
他借口裴之的自行车是学生款,骑起来太累,建议裴之坐他自行车的后座上,裴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行车不行了就换电车。
于是裴之坐在自己的电动车后座上,被他带着穿过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八月初,路塞出国。
菏市没有机场,她要从省城转到沪市再飞往英国。
路塞走之前,几个朋友又聚了一下。
还是在裴之家聚的。
杨乐乐,路塞,周文一,张恬,李树,裴之,李望南,还有路塞高二年级的同桌马晓晓,八个人喝了两箱山水三瓶果酒。。
散场前,杨乐乐抱着路塞哭的嗷嗷叫,路塞眼眶通红,抱着裴之不自觉的流泪。
周文一和李树把杨乐乐送回家,望南和马晓晓送路塞,裴之送张恬。
裴之回到家的时候李树还没到家,桌子上还有不少残羹剩饭,她叹口气,慢慢收拾。
收拾完,看着桌子上剩的一瓶没开口的果酒,犹豫了一下,又去厨房倒了点花生米,回自己屋自斟自酌去了。
心里堵得慌,想回忆一下喝醉的感觉。
饭桌上的一瓶,加刚刚喝光的两瓶,三瓶啤酒,也就是刚到微醺状态。
叹口气,清扫一下自己房间,困了,睡一会儿。
没睡多大会儿,觉得眼睛冰凉冰凉的,开始以为是错觉,迷迷糊糊的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在她脸上作祟的手。
“别动,哭肿了,给你敷一敷。”
她猛地坐起来,“你,”有点晕,晃晃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李树把冰可乐递给她,“我没想冒犯你,就是想帮你敷敷眼睛。”
她接过冰可乐,按在自己发胀的眼睛上,“那你也应该喊醒我,再敲门进来。”
李树叹口气,转身出去了。
她晕晕乎乎的,以为他是生气了,“生气了?小气鬼,不打招呼就进女生房间。”
“祖宗,你自己关没关门都不记得了吗?我回到家的时候你房间门大敞着呢。”李树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进来,“解酒的,温水冲的,正好,喝了吧。”
啊,她没关门吗?打扫完卫生回房间的时候好像确实没关门。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认错要陈恳。
“确实是我的错,没经允许就进你房间了,别说了,一口气喝完。”
喝完蜂蜜水穿上拖鞋去了趟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果酒度数不高,后劲儿还挺足。
回到房间的时候李树还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我没事了,你应该也累了,回屋歇着吧。”
“你是又偷偷喝了两瓶吗?”
裴之趴在床上装听不见。
“不是不让你喝,以后想喝酒,喊我一起行吗?”
她抬起头,闷闷的开口,“你说话能别这么……”苏吗?
温柔的受不了。
李树摸摸她的头,“你接着休息会吧,我回房间。”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裴之和李树一起出发去路塞家。
到路塞家的时候,路塞正在和她爸爸冷战,裴之几个人没参与他们的战场,只安静的帮路塞拎包拿行李箱,路塞把行李塞进车后备箱,路父跟着走出来,“塞塞,你落地了记得和爸爸报个平安。”
“爸爸,十七岁以前,我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儿。温柔慈爱的妈妈,英雄伟岸的爸爸,和谐幸福的家庭,毫无顾忌的偏爱。
现在我明白了,你爱我,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路塞歪着头,“爸爸,谢谢你爱过我。谢谢你养育我十八年,只是,咱们的父女缘分就到这里了。”
他们几个以前约了出租车,一起把路塞送到上高速的地方,到地方以后,几个人下车挨个拥抱,最后轮到了杨乐乐。
杨乐乐抱了她好大一会儿,哭的像只淋了雨的小狗。
路塞摸摸男孩的头。
她知道杨乐乐喜欢她,她也清楚自己喜欢杨乐乐,但她更清楚,他们不会有结果。
夫妻二十载,从死生契阔到歇斯底里。
她也是才知道,她还有个六岁大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两座快要拆迁的小院子,两百万的现金,是妈妈花了半年时间才争取来的,而这些还不到那个男人四分之一的身家。
妈妈指责爸爸没良心,爸爸指责他们母女俩太贪心。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妈妈走不出这段失败的婚姻,她也走不出。
那就这样吧,把这热烈又珍贵的爱恋藏在心里,我们,各自奔向各自的未来。
(说来惭愧,这本书本来计划35万完结,但30了,才写到了主线的一半多一点……感谢各位读者姐妹的包容,完结的时候抽几个眼熟的读者送小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