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围着孩子看得入神,产房的门缓缓打开,护士推着崔莹莹出来了。傻柱见状,一下子冲了过去,焦急地问:“莹莹,你还好吧?”崔莹莹脸色有些苍白,轻声说道:“柱子哥,我没事。我……我生了个什么?是儿子还是女儿呀?”
何大清赶忙把孩子抱到崔莹莹跟前,满脸感激地说:“莹莹,爸谢谢你啊,谢谢你给我们家生了个带把的。”崔莹莹一听,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说道:“爸,你让我看看。”何大清把孩子递给崔莹莹,崔莹莹紧紧抱着孩子,脸贴上去蹭了又蹭。
这时,护士说道:“家属把产妇送到病房去吧,产妇各项指标都很好,观察三天左右,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可以出院了。”傻柱赶忙推着担架床,说道:“莹莹,我的莹莹,咱走。”何大清和王跃则跟在后面。等傻柱的身影拐过墙角,何大清才感慨地吐出一句:“傻柱终于长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鬼鬼祟祟地从病房出来,探出头,结果看到王跃还在,她尴尬地抽动着眼角,勉强挤出个笑脸。王跃白了她一眼,对何大清说:“老何,先回病房吧!”
一到病房,何雨水就吵着要抱自己的大侄子,何大清则心心念念着要回去给崔莹莹鸡汤补元气,眼睛始终舍不得从孙子身上移开,看了再看,最后还是王跃不耐烦的把他拉出了病房,一路上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刚进院子,刘铁成看见何大清,便打招呼:“哦,何叔回来了。柱子他媳妇怎么样了?”
何大清得意地说:“铁成,你怎么知道柱子他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刘铁成一脸疑惑,转头看向自己媳妇,他媳妇只是笑笑。
听到声音的赵清明也从屋里出来,问道:“何叔,柱子他媳妇给你生了个孙子还是孙女呀?”何大清立马说道:“那当然是给我生了个孙子!清明啊,你怎么知道我大孙子五斤六两呀?”
赵清明也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王跃则脚下悄悄挪步,试图远离何大清,他实在没见过这么爱显摆的主。
何大清在院子里挨个显摆完,才去外面买了只鸡回来熬汤。后院的棒梗闻到鸡汤的香味,馋得不行,对秦淮茹说:“妈,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喝鸡汤呀?”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喝鸡汤?就妈这工资,能让你吃饱饭都不错了,还想喝鸡汤?”棒梗听了,脑袋耷拉下来。
不过棒梗是谁啊!院里最有出息的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转身走进屋里,轻轻推了推正在床上打瞌睡的贾张氏。“奶奶,奶奶,中院傻柱家正在熬鸡汤呢,您能不能帮我去要点呀?”
贾张氏被推醒后,揉了揉眼睛:“棒梗啊,现在傻柱家可记恨着咱们家呢,奶奶可不敢去要啊。”棒梗不死心,又说道:“那奶奶,你能不能买只鸡,咱们也熬点鸡汤呀?到时候还能给妹妹喝呢。”贾张氏看了看床上的槐花,小家伙小脸略显清瘦,咬了咬牙,走到外面桌子前:“淮茹啊,你看槐花这小脸都有点瘦了。棒梗又吵着要喝鸡汤,咱们能不能买只鸡熬汤呀?”
秦淮茹无奈地说道:“妈,您怎么能听棒梗的呢?我这刚进厂,一个月就十八块五的工资。虽说有棒梗和小当的补贴,加起来十块钱,可咱家一直都吃细粮,最差也得是二合面。一个月光买粮就得花不少钱,剩下的就没多少了。况且棒梗还要交学费,小当明年也要上学,这些可都得花钱呀。您要是真想吃鸡,就用您自己的钱买一只吧。”
贾张氏一听要花自己的钱,脖子一缩,赶忙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既然家里没钱,那就算了吧。”说完转身走进里屋,对棒梗说:“棒梗啊,奶奶刚问过你妈了,咱家没钱买鸡。”
棒梗嘟囔着:“奶奶,你不是有钱吗?”“傻孩子,奶奶那钱是留着给你以后娶媳妇用的。”
“奶奶,我还小,不娶媳妇,咱们先吃个鸡吧,我都好久没吃过肉了。”
“棒梗乖,肉不好吃。”
“奶奶,你骗我。”
秦淮茹听着屋里婆婆和儿子的对话,心中不禁长叹一口气。自从进了厂,她才真切体会到厂里的工作有多累。以前听东旭说干活又难又累,她还以为是东旭偷懒,不好好干。自己进厂后才明白,原来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可笑。
整整一个月,她才好不容易把那些工具认全。剩下的活儿,带她的师傅怎么教,她都记不住。常常是记住了前面的,就忘了后面的;等后面的记住了,前面的又忘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也就只学会了磨铁棒,可把师傅给气坏了。
当初秦淮茹进厂的时候,是车间主任郭大撇子把她分到师傅手底下的。她师傅当时就表明态度,不招不带女徒弟,可碍于郭大撇子施加的压力,才勉强收下了她这个徒弟。如今她这学艺不精的状况,师傅摆明了是想甩掉这个“包袱”。要是没了师傅带,她说不定就没法转正,甚至还可能被分配到别的地方去。
她观察过整个车间,发现只有钳工的活儿相对轻松一些。锻工的活,她实在干不了;焊工对技术要求更高;车工则需要一定的文化知识,而她仅仅上过几天扫盲班,别的工种就更没指望了。
可是若要去求郭大撇子帮忙,她一想到刚见到郭大撇子那眼神,就浑身不自在。郭大撇子看她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双眼冒光,仿佛要直接把她衣服扒了。秦淮茹心里清楚,如果跟郭大撇子勾搭在一起,在车间里或许就能轻松些。但瞅着郭大撇子那副模样,她实在觉得恶心至极。
家里父母身体也不好,好在她留了个心眼,没把槐花的补贴告诉婆婆,不然婆婆肯定会把钱要走。她打算把这笔钱攒下来,一年能攒60块,到时候也好孝顺孝顺父母。越想这些,她就越觉得身心俱疲。看看院子里其他人过的日子,再瞧瞧自己的,每天不仅要去厂里上班,回来还得伺候聋老太,之后还得照顾槐花,忙家里的各种活儿。
她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如果当时能成功勾搭到王跃或者傻柱其中一个,自己估计也不会这么累。可现在,王跃压根就瞧不上她,傻柱如今也有了崔莹莹。她不禁犯愁,到底上哪再找个能依靠的人呢?
傍晚时分,两个街道办的干事领着两个半大老头走进了四合院。这俩老头一看就是与人起了冲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其中那个胖点的老头尤为凄惨,走路时一条腿一瘸一拐的。
干事们进了院门,此时院里的人都在吃晚饭。他们径直朝着跨院走去,“邦邦邦”地敲起门来。王跃下午醒得早,吃完饭正躺在床上摆弄手机呢,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出去查看。一开门,见是街道办的两位干事,“李干事,张干事,你俩咋来了?”
两位干事赶忙把身后的两个老头叫进来,说道:“王科长,今儿中午监狱那边打电话说,刘海中和闫埠贵在监狱立了功,给减刑了,让我们把人领回来。”
王跃定睛一瞧,还真是刘海中和闫埠贵这俩老货。他把两位干事拉到一旁,低声问:“这俩家伙在监狱立啥功了?”
李干事压低声音说:“嗨,是这么回事。他俩听到别人商量要越狱,闫埠贵这人心眼多,就带着刘海中假意加入,说能帮忙。
谁知道,到了越狱的时候,他让刘海中帮忙把那些人拦住,自己则跑到管教那去举报了。结果这俩可被打得够惨,要不是狱警当机立断开枪镇压,他俩当场就得被打死。
最后没办法,他们这种行为在监狱里太招人恨了,里面的人怕他俩在狱中被打死,正好他俩刑期都还不到一年,都才半年多一点,就打电话让街道办把人领回来,就算是给他们立功减刑了。”
王跃转头看向闫埠贵,调侃道:“贵子啊,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闫埠贵赶忙哈着腰说:“王科长,以前我不懂事,进了监狱以后好好学习法律知识,这才明白事理了。”
王跃没接他这话茬,转而问两位干事:“那你们把人送过来是什么意思呢?”干事回答:“送过来就是跟您交代一下,他俩算是释放回来的,不是越狱跑出来的。”
王跃点点头:“成,我回头跟院里的人说一下就行。”
“那好,谢谢你王科长,我和小李就先回去了。”
王跃把他们送到门口,正巧看到李猴子,便吩咐道:“李猴子,去后院把黄老爷子请过来,顺便在院里喊一圈,让在的人都到院子里开个会。”
李猴子一听,赶紧撒腿跑着去了。王跃转身走过去,上下打量着闫埠贵和刘海中。只见闫埠贵眼睛被打得肿得老高,脸上也是肿得厉害。再看刘海中,本就已经瘦了不少,这次似乎又被打得更虚弱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