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崩了,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
此话一出,两个人也不再针锋相对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皇上虽说年事已高,但最近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疾病,好端端的怎么偏生今日就驾崩了?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瞿来摇了摇头,“除了陛下驾崩这个消息,其他的消息都传不出来了,听说兵部调了人手去,正和金吾卫对峙呢。”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睿王身边的人和燕序的人也分别从两个方向赶了过来。
一看到睿王的人,燕启算是明白了。
前段时间魏心月主动说要陪他一起去见睿王,之后也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如果是兵部的人围了皇宫,那不出意外就是睿王的手笔。
他看了燕序一眼,丢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给他,然后就和另外两个人匆匆离开了。
燕序在他的下属开口之前就出了声,“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还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他一边问着一边急匆匆往宅子里面走去。
那侍卫也紧紧跟在身后,答道:“听说睿王研制了新型武器,他们应该已经听闻了太子和将军交好的事,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先下手为强,宫里现在都乱作一团了,更多的消息暂时传不出来。”
“知道了,叫吴顺速速集结人手,去宫里救太子。”
夺嫡之争,若是直接来硬的,那便是瞬息万变,一刻都耽误不得。
他几乎是用跑的到了主院,魏熹宁还在等着他回来吃面,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笑道:“倒也不用这么急,人打发走了?是”
燕序颔首,“陛下驾崩了,事态紧急,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府,我得出去一趟。”
魏熹宁愣怔住了,随后反应过来这等大事也不是开玩笑的,“快去吧。”
燕序没有再多做停留,对着其他赶来的下属吩咐,“安排一百精兵保护这里,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宫里和吴顺汇合。”
“是。”
魏熹宁看着燕序匆匆离开的背影,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了,但他不想浪费燕序的心意,还是又勉强吃了一些。
面还没吃完,就见一些侍卫站到住院来了,严防死守的架势。
她知道这应该是燕序派来的人,从这个举动也猜想到了,皇帝恐怕不是简单的驾崩那么简单,也不知道燕序这一去有没有危险。
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里安心等着。
魏熹宁熬到三更才睡,天还不亮的时候就被屋外的动静吵醒了。
只闻屋外兵刃相接,厮杀震天,魏熹宁猛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睡前留了灯,盼着燕序能早点回来报平安,但很明显,现在外面是打起来了。
她还在思考着从哪里可以跑,门就被人踹开了,吓了魏熹宁一跳。
她转首看过去,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侯爷?”
燕启没有回答,他手上提的剑还滴着血,迈开步子朝着魏熹宁走去。
这场景着实将魏熹宁吓得不轻,抱着被子就往床榻里面退去,防备地看着燕启。
“你……是来杀我的?”
听了这话,燕启眉峰一蹙,“想什么呢?我来接你回府。”
这个回答就更让魏熹宁意外了,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这样看着燕启坐到不远处的座位上,隐隐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魏熹宁咬了咬唇,“燕序呢?”
燕启冷笑一声,不屑的目光扫了过来,“你还当真关心他,你可知他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他如今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把你藏在这宅子里,费尽心机保护起来,这是什么龌龊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魏熹宁就说理不清的那根线头在哪里。
听了燕启的话才恍然明白,她没有空想,难道燕序真的如燕启所说吗?
不过燕启那抨击的话语传到耳朵里,却让她极不舒服,她反驳着,“我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感情之事也谈不上龌龊,反而是有些人的行为才是龌龊,我与你已经和离了,不会跟你回府,还请侯爷带着你的人离开,不要在这里滥杀无辜了。”
她被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说不害怕是假的,燕启本性就是个冷漠自私的人,恼羞成怒之下杀了她也不误可能。
她实在不明白燕启为什么要来接她,明明他们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燕启将剑怒拍在桌案之上,猛然起身踏着大步子走到榻边,一把握住魏熹宁纤细的胳膊拽到眼前。
他的眼神透着不屑,嘲笑,一字一句道:“燕序,裴彰,通通都回不来了,你还想跟谁走?嗯?”
魏熹宁的胳膊被他捏得生痛生痛的,听了他的话,眼泪更是猝不及防滚落脸颊,她嗫嚅了好半晌才推开燕启,“不可能!你休想骗我,燕序他,他能连破北契五城,就凭京中这些人也能杀他?”
燕启并不想告诉他燕序不知去向,“连破北契五城,那也是他有兵力可用的情况下,他带回京的人马本就不够多,凭什么跟早就有所准备的睿王对打?”
“不是还有金吾卫吗?”魏熹宁的心沉到了谷底,深知燕启说的是真话,无兵可用,就凭一人神勇也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不会真的以为金吾卫全都是效忠于陛下和太子的吧?”
燕启不想再跟她废话那么多,转身捞过屏风架上挂着的裘衣,往魏熹宁身上裹住,直接抱着她就往外走去。
魏熹宁还沉浸在燕启带来的消息中,无法相信她所听到的这一切。
明明离开之前,燕序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告诉她死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燕启带上了马车。
她扬起手就对着燕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燕启抬手摸了摸被打得微微发麻的脸,看着手轻笑了一声。
“你才离开我几日?你这反应,难道你也爱上燕序了?还是,裴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