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元憨态可掬地笑着,嘴角勾起一抹纯粹的幸福,却迟迟未松开那双坚实的大手。
他紧紧环抱着媳妇儿纤细的腰肢,那份满足与珍惜,在他心中缓缓流淌,温暖而深刻。
重获一世,他倍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亲人安康,笑颜如花;媳妇柔情似水,目光里满是温柔与依恋。
望着这温馨的画面,李天元深知,未来的路,因有了他们的陪伴,而充满了无限希望与可能。
“哎呦喂,这青天白日的,在大门口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你们不害臊吗?”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许妙锦从屋内走出。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整,她终于消化完前世的记忆,也找到了与李天元和许妙云平衡相处的方法。
管他什么关系,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永远都是别人。
何况她还要参加高考,到时候就要面临学费的问题。
李天元答应过她,只要红隼卖掉就会分她一半,也就是四百元。
这笔巨款,她可不想错过。
听到声音,李天元和许妙云顿时老脸一红,循声望去,只见许妙锦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一双美眸瞪得跟铜铃铛似的。
“小锦……”
“答应我的钱呢?赶紧的。”
李天元刚要开口解释,许妙锦直入主题,张口就是要钱。
“呃……”
李天元更加尴尬,不得不松开怀中的许妙云。
许妙云的俏脸早就羞红一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在李天元松开她的瞬间,撒腿就朝厨房跑去。
许妙锦伸出纤纤玉手,摆出一副不给钱就不收手的架势。
没办法,李天元只好从棉袄内衬中掏出今天刚刚拿到的八百元,分了许妙锦一半。
“谢谢姐夫,要是以后还有这种好事,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许妙锦接过钱,数都没数,扭头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李天元摇头失笑。
小姨子自认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还是被他看出了破绽。
不过不要紧,你不说破,我也不说破,咱们就这样过着。
若是真到了宿命来临的那一天,他相信自己能处理好这复杂的关系。
……
不多时。
李天元喝完许妙云精心熬制的醒酒汤。
短暂休息一阵后,便出了家门,径直朝刘结巴家中走去。
不论如何,那头藏獒必须弄到手。
李天元来到刘结巴门口。
他还没来得及敲门,院内就传来一声浑厚的犬吠声。
“汪!汪汪!”
“嘿,这家伙的耳朵倒是挺敏锐的嘛。”
李天元悄无声息地贴近门扉,眼眸紧贴着门缝,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内部情形。
确定藏獒正被一条粗壮的铁链牢牢地绑着,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松弛下来。
轻吐一口气,他缓缓推开门扉,脚步沉稳而坚定地踏入了屋内,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汪!”
看到李天元走来,藏獒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
可以听得出来,它的声音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凶悍。
如果你对狗足够了解,就会知道这是它对你示好的表现。
如果是陌生人,它就像发了疯似的狂吠。
李天元记得,这头藏獒名叫大黑,是三舅训练的猎犬,今年刚好三岁,正值壮年。
去年三舅家发生了点事,就把这条藏獒低价卖给了刘结巴,没想到一年未见,之前威武霸气的獒犬如今瘦得皮包骨头。
毛发打结,屎尿糊了一腿,哪还有半点獒犬的样子?
要不是李天元对这条狗足够了解,谁能认出它是藏獒?
简直比流浪狗还要脏,比流浪狗还瘦。
眼神空洞,毫无凶性。
“大黑,你还认得我吗?”
李天元笑嘻嘻地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野猪肉,小心翼翼地放在藏獒脏兮兮的铁盆子里。
由于天气太冷,铁盆子里的玉米糊糊都结冰了,藏獒根本吃不动里面的东西,只能用舌头在那冰碴子上舔啊舔。
如今看到李天元丢来一大坨野猪肉,那股来自血脉中的野性瞬间迸发出来。
哦呜!
只见它一口将其叼在嘴里。
那么大的一块肉,都不带嚼的,三两下就咽了下去,可见它有多么饥饿。
以前跟着三舅打猎的时候,大黑那是天天有肉吃。
三舅更是把猎物的脑袋、内脏全部交给大黑吃。
如今到了刘结巴家呢?
能吃一口玉米糊糊,都是极其奢侈的美味了。
不过,说来也是。
在这个年月,人们连一口温热的饭菜都成了奢望,更遑论家中的犬儿了。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人们的餐桌上难得见一丝肉香,至于狗儿,那份滋味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像刘结巴这种老实本分,碌碌无为的人除了吃糠咽菜,还能吃什么?
能给藏獒一口玉米呼呼已经很不错了。
李天元又往饭盆里丢了一块野猪肉,并试着去摸藏獒的脑袋,这家伙竟然没有闪躲,更没有抵触,温顺得就像小绵羊一样。
李天元顿时一喜,摸着藏獒的脑袋说道:
“不用着急,慢慢吃,今天我就带你回家,今后保你有吃不完的肉。”
“汪!”
藏獒似是听懂了李天元的话,喉咙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以作回应。
“咦,天,天哥,你,你咋来了?”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刘结巴掀开门帘,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李天元把那么大的一块野猪肉丢给藏獒的瞬间,他就像疯了一样,着急忙慌地冲了上来。
“哎呀呀,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他一边叫唤,一边从藏獒嘴里夺肉。
“天,天哥,你,你怎么可以这,这么浪费食物?你,你喂,喂给大黑,还,还不如喂,喂给额,额呢。”
看到那么一大块肉被藏獒吃了,刘结巴是真的心疼啊。
要不是李天元之前请全村人吃肉,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尝过肉的滋味了。
那么大的一块野猪肉,自己吃了该有多好。
李天元站起身,假装生气,一脸埋怨地责备道:
“老刘啊,不是我说你,这才一年时间,你看看你把大黑养成啥样了?要不是我今天有空来你家转转,我都不知道以前的王者如今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天,天哥,这,这不能怪额啊,额,额家都,都没有一口吃的,那,那有东,东西,给,给它吃?”
刘结巴可是真结巴。
每吐出一句话,都得像是挤牙膏似的,好半天才能拼凑完整。
他的心里也是苦啊,比黄连还苦,自个儿都揭不开锅了,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去喂狗?
“天,天哥,你若是不嫌弃,就把大,大黑带,带回你家养吧,额,额是真,真的养不活它了。”
“嗯?”
闻此言语,李天元不禁错愕地望向对方,心中暗自嘀咕: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瞌睡时恰逢送枕”的奇妙际遇吗?
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
世间竟有如此贴心之事,怎能不让人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