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群人齐刷刷地往路上看去,是堵塞交通了唉。
可堵塞交通就把人踹江里啊?
这也太暴躁了!
溟西迟做完,大摇大摆地走了,拦他的人都没有,连警察都没反应过来。
南荣琛刚被捞上来,因为他刚刚也跟着跳了下去,见南荣念婉又在江里扑腾,他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一群惊呆了的人。
……
夏南枝到医院陪陆隽深,司老爷子介绍的医生已经在病房里了,这位医生曾经是很权威的脑科专家,只是近几年退休了,可人家本事还在,看了陆隽深拍的片子和检查报告。
夏南枝站在外面,静静等着,姜斓雪和陆照谦也在。
老医生看完,走了出来,摘掉老花镜看向夏南枝,“你就是夏南枝?”
“明老,我是。”
明老走向夏南枝道:“我刚刚已经看了他这些天的检查报告,他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
“是啊,他情况已经稳定了,但人就是没醒来,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姜斓雪急着上前问。
明老道:“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他有一个情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夏南枝,“什么情况?”
“他有时会喊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夏南枝意外地看着明老,“可是他不是还在昏迷吗?怎么会喊我的名字?”
“他这种情况在我看来不像是醒不过来,而是他不愿意醒过来。”
夏南枝眸子颤了颤。
“我听你外公说你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情,事情我也大致清楚了,你是刚回来?”
“是。”
“你不在的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找你,他甚至会出现幻觉,你还在他身边,是吗?”
夏南枝看向姜斓雪和陆照谦。
这些她并不清楚。
陆照谦看着明老道:“我哥是经常出现幻觉,他有时候甚至说我嫂子就坐在那看着他,他还说经常梦见我嫂子,我嫂子嘱咐他要照顾好孩子,等她回来,他有时候还会把一个背影当成我嫂子,说看到我嫂子了,还有一次他把一个女……”话说一半,陆照谦连忙止住。
差点把那晚陆隽深把一个女人当成夏南枝睡了的事情说出来了。
夏南枝听着陆照谦这些话,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鼻子一阵发酸。
明老点了下头,继续问夏南枝,“他出事前是不是见过你?”
夏南枝细细想了一下,“我不确定他当时有没有见到我,但他是因为救我才变成这样的。”
明老问完,便明了了,“他现在大概是被困在自己的梦境里,不愿意醒过来,也许此刻在他的梦境里他已经找到你了,和你过着很具体很幸福的生活,而他怕他醒来,你也就跟着消失了,所以他宁愿待在梦境里。换句话说他把梦境当成了现实,也怕现实中看到的是在做梦,他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挣扎。”
夏南枝蝶翼般的睫毛轻轻一颤,抖着唇瓣问,“不愿意……醒过来?怕现实中看到的是在做梦?”
“嗯。”
“也就是说他在怕,怕那天见到我,只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了,我就消失了?”
“对。”
夏南枝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泪拼命地往外冒。
一旁的姜斓雪已经泣不成声,她心疼陆隽深,“枝枝,隽深这几个月等你找你想你,他实在是撑太久了。”
“这几个月我哥晚上整夜整夜失眠,喝酒喝到胃出血,白天却要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出现在孩子们面前,嫂子,我哥他真的……”撑到极限了。
夏南枝真死了,陆照谦都不敢想陆隽深会变成什么样。
都说时间能治愈一切,却没人知道日复一日的思念会逼疯一个人。
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夏南枝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问明老,“那有什么办法吗?有什么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现在靠外力只能是你多陪陪他,跟他说说话,让他走出来,因为这也是心病,医生也束手无策啊。”明老叹了口气,“他现在情况稳定,也不需要二十四小时观察着了,你可以随时进去陪他。”
夏南枝看向病房里的陆隽深,心痛难以自制,“好,谢谢明老,我明白了。”
明老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找我。”
“好。”
姜斓雪吩咐陆照谦去送明老,见夏南枝哭得伤心,姜斓雪止住自己的伤心,上前拍了拍夏南枝的肩膀,“枝枝,隽深这几个月真的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我知道……阿姨,我会陪着他,直到他醒过来。”
得到夏南枝这句话,姜斓雪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应着点头,“好,好,谢谢你枝枝。”
夏南枝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网上的事情我都看了,你最近也挺忙吧,还有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隽深还没醒,我们也会帮着保护你的。”
“阿姨,我没事,网上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昨晚我们早有准备,我没有危险。”
“那就好,但之后你也要小心,你在网上说那些话,那些人一定记恨你,又在谋划着怎么害你。”姜斓雪叮嘱道。
“嗯,我知道。”夏南枝擦了擦脸上的泪,“阿姨,我先进去了。”
“好,去吧,别哭,他会好起来的,我就不相信这小子愿意一直沉浸在梦境里,放弃老婆孩子。”
夏南枝抬步走进去。
陆隽深身边那些仪器都撤掉了,脸色也没之前看着那么吓人了,夏南枝就坐在他床边,深深地望着他,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弯腰,一个轻轻地吻落在陆隽深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问,“陆隽深,梦里的吻有这样真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