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应无劫割破自己的手掌之后,姜阵盘晃晃悠悠骂骂咧咧:“我们跟这小子本就亲如兄弟,非整这脱裤子放屁的事……”
“ 哎呀,真疼……”姜阵星怒道:“有病啊!你拉拉自个的,拉我手干嘛!这个用得着吗……”
姜阵盘呲牙咧嘴在自己的掌心又来了道口子:“十三,一个外人都那样了,咱兄弟能拖后腿儿”!
“来吧!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血誓魂契……”
也就是一根烟的功夫,挺好的一张黄花梨的八仙桌子,让这哥俩就给毁了。
当几人手掌中滴落的鲜血,落进桌面上的图案之时,一道赤红夹杂着紫金色的光芒直冲天际。
老天爷也挺给力,到了这个季节,照理说不会再打雷了,而此时九霄之上却响起阵阵的雷鸣。
“我贫血,少放点儿行不行啊!意思意思算了……”刘文林虽然嘴里的话这么说,但是割破手掌之后,那拳头攥的比谁都紧,鲜血如流,汇聚进了桌面上的图案之中。
“李庚戌不才,此生定也不负相托”。
“净鸡*扯犊子,都这岁数了,还跟你们几个小年轻的扯这个”。
韩山阳左手心狠狠的割了一道口子,滴滴的鲜血汇入其中。
胡小翠想了想,指尖凝出一滴精血,轻轻一甩加入其中。
“算我一个吧!但是事先声明,活你们去干,我最多帮帮后勤”。
付西月割破手掌之时,屋里竟然响起了一阵哀嚎:“妈唉~,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弟子,造了孽了呀……”
“修者无情母且诡计多端,早晚有一天得让他们起锅烧油给炖了,唉哟……苦命唉……”
婴车的身影似隐非隐的嚎啕大哭,应无劫早就知道这几位所谓的“大仙儿”也到了。虽然她们露面的时候很少,但是身上有一股葱花味。
甭问,没出声的那几位也在给胡小翠打工。就身上的这一股葱花味儿,肯定是后厨帮工的。
“姐妹们,这个不要脸的,揽的这事儿凶险万分,从今天开始,咱姐们堂子算是散了,你们各奔前程去吧!我留下来……”
“放你的罗圈屁”!突然角落里就传来了一声咒骂:“出马弟子能参与冥府之事,那是机缘!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一旦事成,将有万千功德临身。你个老骚货,想留下吃独食,姥姥……”
紧接着又是一个高门大嗓的女声:“我们劫修证道不易,想要得到正式的受封,也如水中望月。还是在阴天的时候望,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如今跟着月儿,更有劫主谋划,有如此多的人杰相助, 上边儿有顶着的, 底下有撑腰的。”
“ 你这老长虫坏的很, 想把我们都糊弄走了,你独吞呀! 心咋这么黑呢! 认识你几百年,算是瞎了眼了”。
婴车恼羞成怒:“ 哎!行了,行了!这可都是你们自愿的,到时候让人抓了剐了炖了,你们别抱怨就行”!
当天晚上,百了堂所有的人员在胡小翠的聚仙楼又喝了一顿大酒。
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应无劫带着狗子就上路了。
“大哥,辛苦了!”杨玄豹先是诚心的客气了一句,接着又道:“那事扔给他们,你放心不”?
“有啥不放心的,不是……你一个傻狗,什么时候还长这心眼儿了”。
“我是怕他们应付不了,我虽然一直都是搁家窝着,但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老吴也没少在我们几个面前念叨。”
“大哥,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咋的?你又在外面惹祸了”?
“不是,我是当年地字阁的看门狗……”
安德市,这也是一座千年古城,历史能够追溯到几千年前。几千年前这里还有个国家,叫鬲国。
杨玄豹的脚力那都不是吹的,一上午的时间干出去好几百里地。这还是找的人少,不好跑的地儿,这要是能上高速……
应无劫和杨玄豹到了一个叫抬头寺的地方,这个地儿,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路边上净是一些看相的,算卦的,测字,抽签儿算命的。
不知名的街道上更是人群熙熙攘攘,一片繁华的景象。
前方一处不大不小的广场之中,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的丹药专治跌打损伤,磕磕碰碰。碰着了,崴着了,一玩下去就舒坦。岔了气儿,闪着腰,吃了立马就能好。”
“千年老方子,秘制不参加。不管你是骨头疼,肌肉酸,一丸下去保轻快,新伤旧痛都能好,花钱不多,买了再说……”
“哎哎,这位兄台,跌打丸不要,我这儿还有百毒丹,可解天下奇毒。吃一颗,保你百毒不侵,吃两颗,保你肉身不腐,这要是吃了三颗,保你能成……”
围观的人扭着头就走了,还得扔下一句“骗子”!
这个活应无劫也熟,早些年跟着大明白也干过这活。所谓的丹药,不管叫什么名字,其实都是拿着砖面和泥儿搓的。
“砖面”的面是粉面的面,大明白负责把捡来的大青砖或者红砖搓成面,应无劫负责撒尿和泥儿。治不治病不知道,但绝对吃不死人,顶多就是便秘。
大青砖面搓成的丸子取名“祛病强体”丹,红砖搓成的丸子,就叫大力丸。
通常的情况下,大力丸销售的效果更好,购买者以中老年居多。
但是小姑娘干这个活的还是挺少,而且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
就是身上的这身衣服,跟她的这个姿色有点不搭,实话实说,就是土。
土到什么程度呢?就好似她跟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格格不入,虽然看年纪只有十七八岁,但是身上的这身衣服,像是几十年前的。
而且就她那一套说辞,也早就过时了,现在的人哪那么好骗,闭着眼都能听出来,她是个骗子。
一看没拢住客人,这少女气鼓鼓的走向马路牙子边上躺着的一个乞丐老头。如今的天气可以说是冬天了,虽然没有到那种滴水成冰的季节,但也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冷了。
路边上的这位老者更绝,身上穿的破衣烂衫不说,这种季节里,他竟然摇着一把破蒲扇,身下是破凉席,大冷的天儿,他摇着蒲扇搁那儿晒太阳,还闭着眼,一脸的享受。
就这种老叫花子,任谁看了都嫌弃。可这小姑娘跑过去竟然叫了一声:爷爷,今天咱们爷俩不开张,晚上的饭钱都没个着落。你还想吃扒鸡?喝酒,你做你的梦去吧!小姑娘撒着娇,撒着撒着就生气了。
可应无劫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之时,心中微微一凛。脸上更是露出了诧异之色,抬脚就走了过去:“美眉,你这药怎么卖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