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芒微微一愣，旋即摆手说道：“张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吴总也跟着凑热闹：“这怎么能行呢？出来应酬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邱芒面露为难，再次委婉拒绝：“真的非常抱歉，各位老总，我确实不能饮酒。”
周海涛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接着把邱芒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邱芒，这几位都是至关重要的客户，你就稍微喝一点，表个态就行。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不能让客户不开心啊。”
邱芒紧抿着嘴唇，看了一眼周海涛，又看了看桌上众人投来的目光，她心里明白，今天不喝怕是不行了。
邱芒随手拿起一个小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微笑着看向众人，“各位老总，小邱酒量不佳，但是既然大家如此热情邀请，那我就喝一口。”
邱芒说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邱芒只觉得难受不已，轻轻咳嗽了两声。
“嘿，刚才你们周总向我们敬酒的时候都是一杯接一杯地干，小姑娘，你至少也得把这一杯喝完吧？啊？哈哈哈哈……”男人看似在调侃，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邱芒深吸一口气，拳头紧紧握在一起，虽然她没什么社会经验，但也清楚，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醉酒会有多危险。
她对自己的酒量向来很清楚，啤酒能个两瓶，但这个酒，后劲却是比普通啤酒要大很多的。
周海涛察觉到邱芒眼神中隐忍的怒意，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各位老总，脸色立刻又变得恭敬起来。
“各位，你们先用餐，我还有些工作要和秘书交代一下。”
饭桌上的几个中年男人打量着两人，微微点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
周海涛带着邱芒走出包厢，一股凉风吹来，邱芒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
周海涛站得笔直，完全没有在包厢里的那种醉态，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邱芒，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我费了好大劲才请过来的？”
邱芒性格倔强，“周总，孙部长说您是因为看中我的技术能力才给我调岗位的，您现在……”
周海涛冷笑一声，“这不冲突，我的确看中你的专业能力，但石楠也跟我说了，你需要钱，在你入职的时候她就过来和我谈你的工资，希望我给你涨一点。”
男人深吸一口气，“你也看到了，钱哪有那么容易赚，我一个老板每天都要低声下气地去求人，你想拿高工资，又不愿意付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邱芒闻言，垂眸，但握着的拳头依旧没有松开。
周海涛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微微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邱芒跟着周海涛来到同楼层的另一间包厢门口，透过包厢半掩的门，邱芒看到石楠坐在一群客户中间。
石楠今天穿了件漂亮的红色连衣裙，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十分惹眼。
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但脸上却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女人的面色微微泛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石楠紧紧握着一个酒杯，一位客户举起酒杯向她示意，她连忙端起自己的杯子，与客户轻轻一碰，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石楠微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另一个客户大声说着什么，似乎在讲一个笑话，石楠跟着其他人一起夸张地大笑起来，然而笑声中却没有多少真心的快乐。
接着，又有客户给石楠倒满酒，她没有丝毫犹豫，再次端起酒杯，向客户们示意后又一口喝干。
她的脸颊已经泛起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但她依然强撑着，不断地与客户们互动、喝酒。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想在客户面前失态。
旁边的客户们有的在大声说笑，有的在拍手叫好。
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好！石小姐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这样，只要石小姐能把这桌子上的酒都喝掉，我今年的单子，全部都交给你们做！”
男人说完，眼神看向身旁的助理。
助理见状，心领神会，连忙让服务生拿来了十个透明的玻璃杯，一一摆在桌上。
接着，“嘭”的一声，一瓶酒被打开，助理依次往酒杯里倒酒，待桌上十杯酒都满上的时候，看向石楠，微微挑眉。
“怎么样？石小姐，能不能拿下这个单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男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邱芒透过门缝看着她，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由于太过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石楠强撑着站直身子，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她伸手拿起酒杯，微微挑眉，“刘总说的可算数？”
男人双手抱胸，身子往身后一靠，整个人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我刘某说话算话！”
话落，只见石楠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不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石楠喝到第四杯的时候，突然停住，右手捂着嘴，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
邱芒远远看着她，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正准备推门而入，让石楠不要再喝了，却被人硬生生拽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周海涛看着她已经挪动了一步的脚，皱眉道。
“当然是把她带出来，送她回家，她喝太多了！再不走只会害了她！”邱芒语气焦急。
“你现在进去才是害了她！”周海涛低声怒喝。
“周总，你讲不讲道理？你也看到了，整个桌上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大家像看猴一样看着她喝酒，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你们安的什么心，这样耍着人玩很好玩吗？”邱芒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周海涛按住她肩膀，“你现在进去会坏了她的事，她要是不想来应酬，没人逼她，她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做一个 hR，是她自己想多赚点钱，主动接项目的。你知不知道，她跟这个项目跟了半年，半年了，对方才肯见她一面，这份合同要是签下来，她就能有十五万的提成！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你现在进去，只会让她功亏一篑，她会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