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
男子离开之后,沈晚棠便吩咐了人,去跟着那男子,务必要探查清楚他的身份。
毕竟对于男人,凡事多留个心眼准没错!
“太子妃,您真的打算要在青州买宅院吗?青州这么远,又都是山林,人烟稀少......”
秋霜心中实在疑惑,喃喃道。
八百两虽然对于一座宅院来说并不贵,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太子妃不是向来最爱银钱吗?
平时雪团营收少了些都要着急反思原因,现在大手一挥,忽然花这么多钱只为买下宅院,实在不像是太子妃往日的作风。
太子妃总不会是想要住在那儿吧?!
沈晚棠捏着杯盏的葱白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她抬眸看向愁眉不展的秋霜。
“秋霜,雪团现在的营收这么好,我自然是想要在青州也开一家雪团的分店啊!”
只不过应该是在和云湛和离之后。
沈晚棠收回视线,抿了口茶,似想起来什么,又道:
“不过秋霜,这件事情还未有定数,殿下那边,切莫透露半句,明白吗?”
若是云湛知道了自己这是在背地里转移王府的资产,到时候不肯和离,可就麻烦了。
秋霜歪了歪脑袋,这下更加不解。
在青州开雪团分店,不是应该买下沿街的商铺吗?
怎么还会去买下人烟稀少的山中宅院呢?
正在这时,外头的门被人敲响。
“太子妃,奴才求见!”
是钱掌柜的声音,而且听起来还有些着急。
“进来吧。”
钱掌柜一进来便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后面还跟着一个浑身都在颤抖的小厮,就差点把脑袋埋到地里面去了。
“奴才给太子妃请安,奴才有罪,还请太子妃责罚......”
沈晚棠很少见到钱掌柜这般严肃,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杯盏,连指尖都泛着阴冷的白色,问道:
“什么事?”
钱掌柜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小厮,道:
“刚才给太子妃送来的图纸,不知怎的被另外一位客人给看到了,现在这位男子也看上了这座宅院,也想出手买下来......”
瑟瑟发抖的小厮也跟着求饶,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太子妃恕罪......奴才......钱掌柜把画纸交给奴才保管,可是奴才却弄丢了,那位客人捡到还给奴才的时候,便说也看中了这宅院,还请太子妃恕罪......”
都怪今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姑娘,和他东扯西扯,他一时不好拒绝,便和那个姑娘多说了几句。
以至于手中捏着的画纸被风吹走了也不曾发觉。
小厮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背后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湿,寒风阵阵。
耳边充斥着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声响,都快蹿出嗓子眼儿似的。
真是该死啊......
沈晚棠闻言,把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屋子内尤为清晰。
跪在地上的二人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是什么人,竟也想要买青州的宅子?!”
沈晚棠黛眉紧蹙,一双美眸中闪过愠怒,她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还有谁和她一样,看上了偏远青州的宅子?
难道也是想要和自己一样,在青州置办宅子之后,过上悠闲自得左拥右抱的生活?
不应该啊,古人不都思想守旧吗?怎会生出如此想法?
难道......还有穿越者?
沈晚棠一时没了主意,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小厮被吓的一激灵,面上血色早已经褪尽,颤巍巍道:
“奴才不知.....只知道那客人上回来过咱们醉仙楼,而且来头不小......那客人还说,想要和太子妃商量一下,能否......能否把这座宅子让给他......”
沈晚棠瞬间变了脸色,不过眼眸中的愠怒少了几分,反而多了几分狐疑。
究竟是谁?
正在这时,外头的门再一次被敲响。
小厮满头大汗,颤着手指根本不敢擦额头上流到嘴边的汗,道:
“太子妃,想来是那位客人来了......”
小厮说完便害怕的紧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直面太子妃的怒火。
可是想象中的怒火没有袭来,小厮耳边却传来了沈晚棠没有丝毫怒气反而透着惊讶的声音。
“查理木?!怎么......是你?!”
和沈晚棠一样惊讶的,是站在门口的查理木。
不过查理木的眼眸中不止有惊讶,甚至更多的,是惊喜。
几个察哈尔的将士得知他被圣上赐婚,今日非要拉着他喝酒庆贺,但不熟悉京城的察哈尔将士并不知道京城哪家酒楼有名。
查理木脱口而出便是京城第一酒楼醉仙楼。
已经把几个将士都喝倒,千杯不醉的查理木,在此刻看见沈晚棠的时候,竟有些醉了。
小麦肤色的脸颊上也渐渐浮现两团绯红,查理木只觉得脸上也渐渐升温,而且越来越烫。
“沈晚棠......我......”
趁着酒劲,查理木还没说话便心跳加速。
跪在地上的钱掌柜认识查理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察觉到查理木今日不同于往日。
气氛微妙,有种难以言说的缱绻。
钱掌柜并不想要知道主子们的事情,他极有眼力见的拉上还愣在原地的小厮,退了下去。
二人麻溜的退下之后,钱掌柜把脸色惨白的小厮带到无人的角落,又是好一顿说教。
小厮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姑娘,可是现在那姑娘别说是人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小厮只能独自揽下这错处,生生把苦水咽进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找自己攀谈的姑娘,此时就躲在不远处的大堂内。
得知楼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跑的差点连鞋子都跑没了。
琉璃阁。
“你当真亲眼所见?”
霍淼虽然对冬雪的话有所怀疑,可是心中却充满了随时能把沈晚棠踩在脚底的得意。
“奴婢敢以性命担保,瞧的千真万确!!”
冬雪这回躲在廊下眼睁睁看着二人进了同一个雅间,更是恨不得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反正这回,沈晚棠水性杨花,勾结外男的罪名,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我们走!去明心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