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以秦钧的视角,其实司淮之跟她根本就没多少接触,上周来找她看伤口的时候也表现得很正常。
虽然不知道过了一个周末,司淮之有了什么心境上的变化,但冉蓁是已经和上周的她完全不同了,很多的问题她都已经想明白了。
为什么司淮之要让她替他处理伤口,事后还不惜给她转了整整五十万?
为了所谓的道歉?当然不是,他是为了让她把他之前的失误一笔勾销,好继续跟她保持接触。
那么他为什么要继续跟她保持联系?
因为他从她这里感觉到了疼。
秦钧在她身边能治好失眠,江珏碰到她能看清颜色,就连陈驰宇碰到她都只会表现出轻微的恐女症状,他们全都是系统判定的男主,那没道理司淮之就是个例外。
虽然很不合理,一点都不科学,但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真相。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释通了。
止血的时候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演的是疼的,冲水清理血迹的时候为什么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可能是因为对这种又痒又疼的感觉陌生,没忍住。
被系统电击之后为什么想要再来一下,因为他对没体验过的感觉产生了好奇。
什么时候发现的?估计是那天削土豆的时候,至于为什么他回去后第二天手上又多了新的伤,估计是司淮之又对着自己的手来了一下试过了,结果发现只有在她边上才会疼。
怪不得主厨姐说厨房的刀具被换了一批,估计司淮之还是特地去了秦钧家厨房用相同的刀试的。
司淮之虽然不需要继承家业,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工作需要处理,他名下照样有公司需要打理,只是没有秦钧这么忙。
他宁愿花时间,也要不嫌麻烦地一次次来找她的理由也有了。
搁这寻求过去人生里没体验过的刺激呢。
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了对方变态pLAY的一环,冉蓁心情微妙。
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司淮之为什么要那么老实地每天给她发伤口的恢复情况。
难道她的超能力已经进化到能隔着网线起作用了?
她回去时司淮之正坐在她的休息区等她,手里还拿着她的那盆小仙人掌打量,见到她回来,他将仙人掌放回茶几,自然地冲她微笑:“工作辛苦了,冉冉。今天也要麻烦你了。”
司淮之真的是特别经典的贵公子长相,对他不了解的人只会觉得他很有教养,又因为他偶尔也会开开玩笑还会显得很好相处。
他愿意的话可以将这样的形象永远扮演下去,只不过因为本身的恶趣味,面对一些特定的人或事,他有时会演都不演。
总的来说就是很随性。
冉蓁拿出了新买的抗炎杀菌的药膏,坐到了司淮之的边上:“手给我。”
司淮之其实还有一些别的话想要跟她说,但看到她坐在自己面前,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他的伤势,到嘴的话又忽然咽下。
他安安静静地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再看这个伤,冉蓁不由地就觉得有些复杂,最开始其实只是很轻微的割伤,出了点血,后来伤口的增加和变得更严重完全没有必要的。
没有痛觉的人真的会向往痛觉吗?冉蓁不清楚。
不过她知道,司淮之哪怕再怎么注意自己的身体,他本质对受伤这件事是很轻视的。
好在这几天他确实有在好好照料他的手,之前那些伤现在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还好之前碰到水的时候你及时处理了,没有感染,”冉蓁一边给他消毒换药,一边道,“感染了可能就要留疤了。”
司淮之一直在凝视着她的动作,听到她的话,他忍不住道:“你不是特地教了我?那我肯定好好听你的。”
说完之后他自己愣了一下,唇边习惯性的笑都险些没绷住。
她不过是随口关心一句罢了,他怎么就像一条被扔了块别人吃剩骨头的狗一样,冲着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人摇尾巴示好?
要是现在秦钧再头疼一下,她还不是会直接掉头就走。
冉蓁发现司淮之的表情忽然就有点不太好,她手上的动作不由放轻:“疼了?”
“不疼。”就她这个仔细的程度,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痒。
她听到他说不疼之后,便又继续了。
司淮之看着她,忽然就有点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了。
想要痛疼,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可光是看到她切切实实在关心他,心里就莫名其妙被满足了,司淮之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
要是她好不容易照料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她肯定会很伤心。
这种伤心还不是面向他的。
要知道,一件持续进行的事情得不到正向反馈,收获不到成就感的同时,还会打击自信心,说不定下一次她就不会再关心他了,得不偿失。
就没有既能痛,又能让她更关心他的方法吗?
司淮之想,要是他捅自己一刀,那她只会立刻叫来救护车,然后安心地把他交给更专业的人照顾,但假如这一刀是她亲手捅的,她肯定会比前者对他更上心。
到时候哪还有功夫去管什么上司头疼不疼?
可是要怎么做她才会愿意呢……
嗯?
她是不是说过额外的体力劳动是可以花钱买的?
冉蓁正在用特地买的医用棉签给司淮之上药,突然就听到这个前一秒还挺正常的男人,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给你钱的话,你愿意鞭笞我吗?”
她吓得手一抖,棉签在伤口上搓过了过去。
感觉到司淮之的手下意识地想抽离,意识到自己这是把他弄疼了,冉蓁连忙抬头:“不好意思,刚刚我……”
她话音戛然而止。
司淮之头顶那白色的进度条像是触发了什么,短暂地变成了金色,又很快变了回来。
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到了,司淮之笑着表示:“没关系,是我问得太突然了。”
冉蓁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用棉签装作不经意地又轻轻戳了一下,这一次或许是提前有了准备,司淮之没有再想要把手抽回去。
冉蓁看到他头上的进度条和之前一样,在短暂的变成了金色之后,又很快地恢复成白色。
与此同时,司淮之的脸色不知怎么变得有些红。
冉蓁:……
救命啊!
他根本不是好奇痛觉!他就是纯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