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缓过神。
一道炙热的唇瓣印在她唇上。
他的吻带着生涩地掠夺性压迫而来,喉间溢出低喘混着灼热的呼吸袭来。
她挣扎的手腕被死死攥紧。
忽而狠狠地咬住那生涩又肆虐的唇瓣。
铁锈味瞬间没入唇齿间,那扣在她脖颈上的手臂愈发收紧,呼吸被侵占,窒息缺氧感瞬间淹没了她。
帐外传来沈宴七试探性询问。
“主子,那我进来了!”
沈宴七掀开门帘的刹那,礼槿澜被放开,猛地喘息带着剧烈咳嗽。
黑暗中听见身侧粗重的喘息,像头被激怒的困兽。
她忍着咳嗽,急忙开口,“没——没事了!”
沈宴七的脚步声在帐外骤然顿住,片刻间,消失在营帐外。
此时空气中漂浮着血腥气,萧阙抬手用指腹拭去唇畔的血迹,忽然冷笑,那笑声里裹挟着几分狠厉。
他扣住她腰身的手慕然收紧,在她失神里将人拦腰丢入床榻,纱幔被掀起在空中剧烈舞动。
“你将我的尊严践踏得一丝不剩———”
他将她按在身下,指尖猛地扯开她的中衣,滚烫的气息打在她脸上,“你究竟还有没有心!!”
那带着声声低吼的咆哮,伴随着滚烫的热泪滴落。
当只剩下纱布裹胸时,礼槿澜按住那只手,仰头直视夜幕中那满含热泪的双眸,嗓音暗哑,“我——身体有毒,还有两年时间方可解!”
营帐外传来悠远的更声,划破寂静。
萧阙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礼槿澜听见了他心跳如鼓雷,混着他怒气未消时的起伏,他闭眼吸气,手指狠狠碾过她唇畔的血珠。
他指尖在她腕骨骤然滑落,见到她眼中漫起的水雾,喉间腥甜翻涌,那团烧得他失去理智的怒火,终是被这汪清泉浇得通透。
他背对着她躺下,背影像一座沉重的山,令人窒息。
黑暗中,有湿润的凉意划过眼尾,“对不起!”
三个字碎在齿间,带着他背影细微的颤抖。
她忘了,萧阙从来不是温玉琳琅的君子,而是蛰伏在衣冠下的狼王,收起利爪,用温柔的姿态攻克她。
那份偏执疯狂的爱意让他恪守本分,碎了一身傲骨,化作柔水。
“睡吧!”
她闭上眼,两个字落得极轻,似片被雨打湿的羽毛。
他数着她渐渐平缓的呼吸,直到寅时更声响起,闭上眼睡去。
翌日清晨。
礼槿澜起身时,那人已经不在了。
沈宴七将批阅的公文换下,将新送来的公文放在桌案上。
她垂眸专注的处理着军中公文,看着京都的急件——
王青山来信说,淮王掌控京都,只怕等不了老皇帝落气,太子已经有三日未出席晨会,只怕也是情况不妙。
“给三七发信件,命京都除了情报暗线,其余人全部撤离京都。”
“至于王青山等人——若是淮王登基,第一时间归顺,不可露出端倪。”
沈宴七嗓音有些停滞,“主子,你要放弃京都?”
礼槿澜将京都情报急件看完,知晓萧渊的实力木已成舟,她在京都也许可以随时拔出他羽翼,哪怕槐叔在,也能短暂的遏制他的成长。
此时,她无比怀念那个人!
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
“撤退吧!等边关了结,正面与他一战吧!毕竟,不想当老鼠了!”
她提笔给王青山写信,分成了三份分批发出。
“在挑选一批人到镇西关等着,毕竟岭南王也不得不防着。”
沈宴七将桌案上文件归类整理好,抱着急件退出营帐。
营帐中,她坐在雕花檀木桌前,墨香混着窗外雪风轻漾。
指尖捏着宣纸一角,朱砂笔在公文上落下利落批注,袖口金线随动作微晃。
乌发用玉冠松松束起,侧颜棱角被烛火镀得柔和,眉峰却凝着几分冷肃。
忽而抬眸,墨色瞳孔映着案头堆叠的奏报,指节轻叩桌面,紫毫笔在砚台里转出细润涟漪。
此时山林中,萧阙带着亲兵在暗河附近探查。
指尖划过石壁,触感不对——
不是寻常的青苔湿滑,倒像是被火烤得发脆的石灰岩,轻轻一叩,竟发出空瓮似的闷响。
暗河深处蜿蜒地溶洞方向腾起氤氲雾气。
萧阙摸出腰间火折晃亮,岩壁上的钟乳石垂着蜡泪似的结晶,越往里走,温度越高,空气里浮动着细不可闻的刺鼻味。
顾寒站在一处岔口,手刚搭在石壁上,猛地轻“嘶”一声,“这真的是温泉吗?”
萧阙抬手示意噤声,他清晨起身就发现温度不似往日阴冷刺骨,看草地上积雪融化得更快,越往城中走,城中越暖和,让他想起昨夜暗河里的热水。
地下河绝不可能像温泉,所以带着亲兵一早亲自探查。
思索着,走到顾寒身侧,看着一处漆黑的暗河,延伸的方向热气蔓延。
“这处暗河通向何处?”
顾寒摇着头,他刚开始还嘀咕主子有开始不正常,到了地下河探查一番后,也发现了异常,此时已经走了无数岔路,已经记不清具体方位。
“按照属下的感知,这上面应该是城中。”
萧阙顺着暗河向着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