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说道:“这条路很好啊!”
我说完,看到叶钢又是微微愣了一下,和我刚才说去胡家屯是一个神态,这是为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看身边的胡梅,胡梅看着车窗外呆呆发愣。物是人非,今非昔比,胡梅可能陷入往事的回忆之中。
“这里不是出了一个大人物吗!就是中将师长胡兴邦。是他的家乡,这路才修得这么平坦这么宽阔!”叶钢说完,我明显感到胡梅身子一抖。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叶钢在盯着我们看。我们四目相对,他把目光移开了。我想这个警察叶钢能不能对我有敌意,看样子不像,他开始的神态很轻松,再说了,要是有什么动作,他不会一个人开车来送我们。
“这四十多里的路程都是这么平坦宽阔,沿线的村屯和集镇都借光了,也使得这里商业兴旺发达。你没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多吗!”叶钢继续唠叨着。
我真不希望他再说下去,因为他说这些,都是胡兴邦当师长的功劳,而这些恰恰刺痛胡梅伤感的情愫。
“还有多远?”我问叶钢说。
他略一思索回答说:“十几里地吧!快了!”
今天还真多亏叶钢送我们,要不等公共汽车还得晚很长时间。等车也是件烦人的事情。
他突然发现路边的树丛里有人影晃动,我问道:“树林里好像有人?”叶钢扫了树林一眼说道:“村民吧!”
我知道树林里的人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因为我看叶钢的轻松状态我就感觉到了安全。但,树林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村民或者山民。
因为无论干什么的,都不会在大路旁转悠,都会钻进密林里边去。
突然,前边遇到了哨卡,警察在检查行人和车辆。看样子检查得很严格,也很仔细,因为行人和车辆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叶钢一边鸣笛一边把车子朝前开,开到了哨卡旁,我看到临时拦起的路障。检查的警察看到我们的警用吉普车便把栏杆抬起,我们顺利地通过。
这样的哨卡十几里路我们遇到了三个。
“这是怎么了?以前来没这样啊!”胡梅疑惑地说道。
胡梅说完,我就透过后视镜看了叶钢一眼,我明显感到他面部的变化,但他仍然轻松地说道:“前天晚上,一户财主家被砸了。抢走很多财宝,警察正在搜索追查。”
我明显地感到叶钢在说谎,因为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皮不停地眨着。并且,他的目光是游离的。
突然一个高大的牌坊立在路的中间,上边书写着“胡家屯”三个遒劲的大字。叶钢把车停下,他回头对我说:“到了,不知道你们去胡家屯谁家,这个屯子大部分姓胡。”
“好的,谢谢你啊!叶警官!”我客气地和叶钢说道。
我和胡梅下车,叶钢掉转车头,将警用吉普车开走。
我们刚进屯子的西头,就有人拦住了我们。拦我们的是两个彪形大汉,都是短打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其中一个人走到我们的近前,他看到胡梅立刻说道:“哎呀,妹妹来了,一路辛苦了!”
胡梅还是带着忧伤的腔调说:“强哥辛苦,我爹年纪大了来不了,我弟弟胡四又小,只有我来了。”
胡梅叫强哥的人客气地说道:“行行行,你来也行。”说完,他看着我问道:“老妹子,这个人是谁啊?”
在车上胡梅就和我说过,到了胡家屯,让我务必做她的丈夫,要不她没有面子。我看着胡梅悲伤的样子,当然答应她了。
“是我丈夫!”说完,胡梅拉着我说:“唐剑,这是本家哥哥胡强。”
我一抱拳说道:“大哥,兄弟有礼了!”
我刚说完,胡梅偷偷地捅了我一下,我还没理解她啥意思,胡强说话了,他高声地说道:“妹夫,你怎么说话,不应该称兄弟,你应该称自己妹夫!”
我顿时脸就红了,我尴尬地说道:“哎呀,大哥,妹夫闯荡江湖,说惯了,是,我是妹夫,千真万确的妹夫!”
胡强也笑了,但不是那种开怀大笑,他笑得有点不自然。胡梅听了我的话倒是高兴了一点点。
胡强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带他们进去!”
说完,他带着我们进了屯子,整个屯子房屋整齐,街道宽敞。我们来到一处很大的院子,这个院子看着像我们老家的祠堂。
我们老家的祠堂是没有院子的,而这里却有院子。院子的大门两侧站着八名一身短打扮的壮汉,他们腰里都别着匣枪,手腕子上的护腕布满了泡钉,那些泡钉密密麻麻,闪闪发光。各个都倒背着手虎视眈眈地看着街上。
胡强带着我和胡梅进了大院,我立刻感到无比的惊讶,这个院子太大了,简直无法形容,一条宽敞的甬路两辆马车可以并排行走,路两边隔着五六米站着一个壮汉,和外边的都是一样打扮。
走了将近七八十米,来到一处房屋前,房子是三开间,正中间供奉着一个画像,看着好像是他们的祖先。
正中间的一个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头,老头威武端庄,一副不可侵犯的架势。他一只手端着水烟袋,一只手里握着两个玉石材质的健身球,他手指转动,健身球发出噶愣噶愣的响声。
胡梅拉着我跪在台阶下,胡强禀告说:“关外二叔家的胡梅带着女婿回来了。”
那个老头扫了我们一眼轻蔑地问道:“我侄儿胡兴业怎么没来?”
“回禀老爷爷,家父身体欠安经不起鞍马劳顿,弟弟胡四又小,特委派我带着丈夫来祭奠我的大爷。”胡梅回答说。
“好,好,好!你来了就好。”说完,他瞪大眼睛看看我,然后又问道:“你女婿是干什么的?”
没等胡梅回话,我急忙说道:“回禀老爷爷,我是经商的,做点小买卖。”
“小买卖养两把盒子炮?”老爷爷问道。
听了他的话我就是一愣,他竟然知道我腰间是两把盒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