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端起他面前的茶碗,喝了口茶。我注意到,他端茶碗的手非常准确地端到茶碗,并且,非常的熟练轻松,看来他的记忆力和感受力是非常强的。
云中鹤呷了口茶说道:“怪就怪在这里,测字必须自己先说出或者写出一个字,然后由我来测,可这个人却让我说字。哎呀,老夫久闯江湖还是第一次遇到此等怪事。
“他问我,一片树和一片沙土能组成啥字,它蕴含着啥意思。”
我听了,立即感到震惊,我心里盘算着,一片树和一片沙土,难道和秃头山有关。
云中鹤接着说:“我给他组成的‘杜’或者是‘柘’,这两个字都是树和沙石组成,有树有沙石,是不是和山有关。特别是‘杜’字和‘肚’字同音,‘肚’装着我们的脏腑器官,这些器官都是我们人体不可缺少的。
“而他测的这两个偏旁是不是也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特别是这个‘柘’字,木石组在一起还是树的意思,总之是离不开树。树和土石组成山,想必是他测的字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藏在山里。”
“啊——”我随便地喊出了啊字。
我觉得有人也在关心秃头山的事情,所以他们找测字先生测字。而测字的人是悦来车店的,并且能够吩咐账房结清五车豆饼,这个人一定是个大管家,或者是一个管理重要事务的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祖继承。
我问云中鹤说:“先生,还能说点什么吗?关于那个测字的人!”
“我说得还不明白吗?悦来车店的,是个管事的,他要找东西,这个东西极有可能在山里,不就是这些吗!”云中鹤对我说道。
我一听云中鹤的话,觉得他说得也对,也就是这些了。于是,我问云中鹤,能不能给我算算,他说道:“我不是算命的,我是测字的,我只测字。”
“那就给我测一个吧!”我说道。
他伸出右手说:“在我的手心写个字!”
我随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个‘关’字,他说道:“你写的是关字,你这么快,这么流利地写出来,说明有道关口在你的心里压抑很久了,所以,你才不由自主地写了出来。
“这个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是潜意识的事情,也就是说,是内心深处的东西。你要过的关口很多,可以说是关连关,关套关,关关不断啊!”
他真是说到我的心里了,从小我就想着关东,那里是我的家乡,那里有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有我慈祥的爹娘,有我可爱可亲的哥哥姐姐,一大群侄儿侄女和众多的外甥外甥女。当然,那时我不知道他们都不在人世了,关师傅总说,等我长大了带我去关东找他们。
所以,关东,天下的第一关,都深深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安察丽这时候对云中鹤说:“还有没有可说的了?”
“有!当然有。”云中鹤语气坚定。
“什么?”我问道。
“你在写关字的时候,前边四笔写得轻松愉悦,可是到了后两笔的撇和捺突然用力,如果是写在纸上,你这撇和捺应该像刀,而一搬人写这两笔,为了好看,都写得洒脱飘逸一点。
“所以,老夫不才,奉劝阁下遇事三思,静如止水,才能达远。”我听了感到震惊,这个云中鹤不是凡人,他怎么啥都知道。
听了云中鹤的话,安察丽也看看我,她的心里我明白,这正是她和大姐劝告我的,也是他们最担心的。
一股场子八下扯,我又得去仙鹿镇。那里有胡梅和我的儿子,还有亲如兄弟的贾仁,也不知道他们安顿得怎么样了。
这次我带着金河安察丽还有几名警察。
我们策马扬鞭,一路狂奔,直奔仙鹿镇。进了镇子很快就找到了兴盛客栈。可是,到了客栈门口让我惊诧不已,太令我意外了。
客栈门口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拴马桩都拴满了马匹,周小童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金河问我说:“他们住在这里啊?”
“是,原来住这里,可能搬走了。”我说道。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他们临时住这里,再慢慢找房子。
现在客栈这么红火,他们肯定是不能再住这里了。
我走近周小童,他看到惊喜地说道:“唐大哥哥你来了。”
我答应着,然后问他说:“他们三口搬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我找他们。”周小童听我这么一问愣住了,他看着我说:“搬走?干什么搬走啊?”
“这里这么红火,他们还不找房子出去住?”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那几天冷冷清清的没人住,餐馆也没开,多住几天无所谓。
现在,生意兴隆了,住宿的费用肯定提高了,他们不可能长时间住在这里,想安家落户,就得租房子住。
我正想着,胡梅出来了。胡梅此时容光焕发,非常的精神,穿着大方得体。金河看到胡梅大声喊道:“胡梅,你怎么这身打扮,怎么的了?当老板娘了。”
金河的话也是我心里的疑问,你胡梅在这里暂时住几天,怎么还像老板娘了。
胡梅看到我们先是一惊,接着就招呼我们,她热情地对安察丽说:“你们怎么来了?”
安察丽笑着说:“我们是来看你,随便侦察。”
聪明的胡梅笑着说:“私事公事两不误!”
说完,俩人抱在一起大笑。两个都是美女,都是冰雪聪明,年龄又相仿,互相就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和友好。
我还是不明白胡梅怎么这副打扮,胡梅看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回身对周小童说道:“进去喊几个人,把他们的马牵到后院!”
然后转过头对我说:“让大家进屋,屋里去说。”
于是,我们大家进了客栈前厅的餐馆,穿过餐馆来到后院的一间比较大的屋子。
屋子很宽敞,看样子好像是办公室。看着胡梅轻车熟路,大方得体,我更加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梅给我和安察丽金河斟上茶才说出实情。
原来我 走后,贾仁和胡梅就出去张罗租房子。突然有一天天神来了,他一进屋就给胡梅和贾仁跪下了。贾仁急忙扶起他,他声泪俱下地哭诉,说自己不是人,对不起他们俩。
贾仁和胡梅极力劝阻他不要哭,然后他们就攀谈起来,当天神知道贾仁胡梅他们要在仙鹿镇安家非常高兴,他告诉贾仁胡梅说,兴盛客栈的老板好像不能回来了,临走时和他说了,家里有重要的事情。
胡梅和贾仁觉得这是个机会,就让天神和关里的老板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