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岳鲁此刻也不会贸然来寻苏子文,他同样担忧岳鲁最终不会选择自己。
不管怎么说,他跟岳鲁之间的关系,也不算上下级。即便见面,知道彼此身份也无妨。
“请进。”
苏子文转头对阿牛吩咐道。
“好的,文哥。”
阿牛转身离开。
本打算离去的阿积和小富,没有走,而是选择等待。
“苏先生。”
很快,岳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刚进门,岳鲁就显得格外热情,但话音刚落,便注意到小富正坐在一旁。
……
岳鲁愣住片刻,随即镇定自若,仅是瞥了小富一眼,接着又将目光转向苏子文。
“苏先生,自从从酒吧回来后,一路上我就在反思,您如此看重我、主动邀我共事,而我却推辞拖延,实在是不该且失礼。于是,我下定决心,简单收拾后便立刻前来见您。”岳鲁眉飞色舞地向苏子文解释。
实际上,事情并非如此,但这番话听起来更悦耳。
“说人话。”
苏子文冷冷扫了岳鲁一眼,开口道。
“是,苏先生。”
岳鲁听罢,认真注视着苏子文说:“苏先生,我希望为您效力。”
若是从前在酒吧时答应,此刻情境则完全不同。一个是被动接受,一个是主动意愿,两者意义相异。
“行。”
苏子文听完,立即对岳鲁说道:“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阿积。”
说着,苏子文看向阿积,嘱咐道:“岳鲁就交给你了,你带他去找阿义,剩下的事情阿义自然明白。”
“好的,文哥。”
阿积点头应允。
“你放心,只要你愿助我,我绝不会亏待你。”苏子文微笑着对岳鲁承诺。
尽管苏子文不清楚短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岳鲁改变想法。
但这并不重要。
只要他愿意为我效劳,那就够了。
“是,多谢苏先生。”
岳鲁听完,微微颔首。
苏子文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但这时阿牛再次敲门进来。
“文哥,门外有个自称肥波的人,说是有事找您。”阿牛禀报道。
阿牛也觉着今天有点反常。平日里,即便等上一天或更久,也不会有人特意来找文哥。
可如今,短短两小时内,已来了三拨人。
“肥波?”
苏子文略感诧异,但面上未显。
这肥波为何会来?
“带他进来。”
苏子文对阿牛说道。
“好的,文哥。”
阿牛转身离去。
岳鲁听到这个名字时,心神微动。同为信息掮客,尽管专长不同,彼此却有所了解。
肥波以搜集和兜售江湖动态闻名,连警方有时也会向他买线索,足见其渠道之广。
至于岳鲁被称为鳄佬,因他所涉领域特殊。他明白,对手来了。
相较之下,他认为苏先生或许更需要一位擅 ** 探情报之人,如此一来,他的地位可能略逊。
岳鲁的判断没错。最初,苏子文确实打算招揽肥波。但见面后才发现,这并非易事。
这很正常。若换作是他,恐怕也不愿屈居人下。
不过,既然苏子文已放弃,肥波却主动上门了。
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对苏子文而言,这无疑是个好事。
无论是肥波还是岳鲁,这两人都是在中途加入,成了他的下属。
他们的忠诚度自然无法与骆天虹等人相比。若只有一个人,苏子文或许会多加提防。
但两人同时存在,就另当别论了。让他们彼此牵制,反而能为己所用,省去不少麻烦。当然,必要的防范还是不能少,毕竟人心难测。
两天眨眼即过。
“小英,离登船还有多久?”苏子文整理着装,问身旁的小英。
“老板,还有两小时。”小英看了看表回答。
因富贵号首航地点在香江,登船时间为早上七点半至十一点,共三小时半。
结束后,游轮将在十一点半准时出发。此刻正是九点,距最后登船时间尚有两个小时。
苏子文的海景别墅离码头仅半小时车程,所以并不着急。
“阿文,上船后要小心……”李欣欣站在旁边叮嘱。
“知道了。”苏子文笑着拍拍她的头,“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像个老妈子似的。”
说着,他还捏了捏李欣欣的脸,满脸宠溺。
李欣欣白了他一眼。
“真搞不懂你,不就是一次游轮首航,怎么搞得这么隆重。”李欣欣嘟囔着。
细想来,从认识苏子文到现在,四年时间里,两人分开最长不过一周,这次却有些特别。
传闻富贵号游轮首航计划是环游世界,至少需要三个月,甚至更久。
“安心等我回来。”
苏子文并未多言。
但这次所谓的游轮首航只是幌子,苏子文的真实目标是飞鹰提到的那批黄金。七百多吨的黄金足以让他省去十几年的发展时间。
哪怕这次首航仅三个月,就算是整整一年,他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并非说他必须参与这次首航。其他人或许可以,但苏子文不行。警方始终在盯着他,他的动向警方必定知晓。若突然前往N非,警方绝不会毫无察觉。如此一来,诸多事情将变得难以控制。
不然的话,苏子文不至于非要冒险参与此次首航。
“出发吧。”
……
“妹妹,时间快到了,你还在这儿打扮?”与此同时,巩家,巩黛娜的哥哥巩力不断催促着。
“哥,我去见苏子文,关你什么事?”巩黛娜坐在梳妆台前化妆,随意地回应着哥哥。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巩力听后立刻说道:“你知道苏子文是什么样的人物吗?”
随即,他脸上浮现出向往与期待的表情:“要是我能成为苏子文的大舅哥,在香江,我巩力就算不是呼风唤雨,也差不多了。”
实际上,苏子文在社团中的身份并不难被有心人查出。
换言之,整个香江这么多家族,哪个家族在刚刚兴起时手上没沾染过血?
多年过去,知道这些往事的人都已不在人世,自然也就无人知晓。
比如利家,最初也是靠 * 打天下,如今却安然无恙,涉足地产、实业等多个领域。
不管做什么生意,只要能赚钱,利家都会去做,早已洗白了自己。
利家的秘密,知道的人大多已不在人世,如今还有谁记得?至于警方,对利家的“洗白”行动似乎也不再紧盯着了。
因此,像苏子文这样的人物,若非自愿永远保持现状,甘做边缘角色,那他确实没什么未来可言。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罗家不会主动为他牵线巩黛娜,即便有人提议,巩家也未必会答应。
从苏子文近期的行为来看,显然他正在努力摆脱过去的阴影。而除了某些特定圈内人士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外,外界的普通民众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在香江市民眼中,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企业家,没什么特别。
更别说他主动放弃部分利益、分割地盘的举动,这无疑是在向所有人表明他想融入主流社会的决心。香江的许多家族并非不能接受他,只是以他当前的地位,暂时还无法进入更高层次的圈子。
目前来看,罗家这类处于第三梯队的家族对他较为友善。而像李家、利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以及程氏集团那样的超级富豪,基本对苏子文持无视态度。特别是顶尖家族,只要他不构成威胁,他们也不会特意针对他。
坦白讲……
在香江这片地方,若是一位如李家这般显赫家族的掌舵人亲自拜访警界高层,仅凭一句暗示,就足以掀起一场全面的扫黑风暴。
巩黛娜听完哥哥的话,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地继续描画眼线,漫不经心地说:“我建议你放弃这个想法。”
“为什么?”
巩力疑惑地看着妹妹,问出了声。一直以来,巩黛娜留给外界的印象仅仅是她的美貌,但作为她唯一的兄长,巩力深知这个妹妹远比表面看起来聪明得多。
“你觉得,像苏子文这样的人物,身边会缺女人吗?”巩黛娜放下眉笔,拿起口红,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这几天我调查过,和他有关联的女人,至少有五六个。你觉得这五六个女人的家人都是吃素的?她们难道没有兄弟姐妹或者亲朋好友吗?”
“但你看看,有没有谁敢仗着他的势力,在香江横行霸道?”
“还有,就连苏子文自己都不敢如此放肆,你又有什么底气呢?”
事实正如巩黛娜所说。
即便身为香江商界翘楚的苏子文,也不敢过分嚣张跋扈。
你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女人的哥哥罢了,凭什么认为可以凭借苏子文的势力去做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敢尝试的事情?
“大哥,我警告你。”
巩黛娜一手拿口红,一手拿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涂口红,同时语气平缓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打着苏子文的旗号惹出麻烦,后果只能由你自己承担,别指望我会找他帮忙收拾烂摊子,听清楚了吗?”
“不至于吧……”
巩力听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苦笑着看向妹妹:“难道我是你的亲大哥也不行吗?”
“真的出了事,你会帮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