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环谷外,山林阴影下】
轰——!
火焰散去,空气里全是烧焦的灰烬味。
五名神骑团成员站在谷外山腰,整齐列阵,却都没再进谷一步。
他们退了。
明面是收阵。
实则——他们输了。
灰镜被打碎、神印压阵失控、路飞的那一拳彻底破了神骑的阵法。
最关键的是:那一拳里,藏了他们根本说不出名字的——“碎影之火”。
黑火本就是异端,可碎影是连伊姆都忌讳的存在。
他们现在不能硬刚。
再打,就不是清火,是送命。
—
“他到底是什么?”
兽骨骑士声音沙哑。
那面具已经裂了半边,火焰灼烧的痕迹还留在脖子上。
没人回话。
他们都看向站在最中间的黑甲骑士。
黑甲一言不发,只抬起右手,在空中轻轻画了个印记。
“影环封锁。”
“从现在起,所有与该火种接触过的人——通通标记。”
“镜卫、二阵、审印者,全体南下。”
“不能再给他留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他语气低沉,却像落钟。
风一停,整座山林像低头了。
伊姆的第二道命令,正式发出:
“三月之内,封所有未控印火。”
“优先抹除——路飞。”
—
【碎环谷内】
“别管他们退了。”
“神骑不会善罢甘休。”
乔伊波伊披着烧伤外袍,背对着路飞,脸色沉得像夜色。
“你这次把他们伤了,下次来的……只会更狠。”
“你要不是真想卷进去,就现在走。”
路飞坐在石头上,右臂还在冒烟,但他没吭声。
他眼睛望着刚刚战斗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一小团黑火没熄。
像是在等。
“走?”
“我从来就不是为了打完一场仗就跑路的。”
他咧嘴一笑,声音很轻:
“他们刚才说——‘抹除我’?”
“那我非得烧点让他们‘抹不掉’的东西才行。”
—
“嘶——”
莱缇娅从远处走来,抱着她那把破琴。
她脸色苍白,像刚从梦里爬出来。
“梦印……又弹了一段。”
“这次不是旋律,是地址。”
“南方,雷障谷。”
“梦说:雷神印……开始复苏了。”
她把琴轻轻敲了两下,像是用信号唤醒谁。
“火点完了,接下来——要引雷。”
—
乔伊波伊眉头一动:“雷神印……终于要出来了。”
“那地方不好进。”
“神庙有封阵,传说里面连声音都能被劈成灰。”
路飞站起来,嘴角还在笑:
“劈声音?”
“那得看看,能不能劈断我的火拳。”
—
镜头拉远,神庙深处,黑夜中某块雷印石缓缓亮起。
一道极细的雷纹划过石碑,下一秒,整个雷障谷的天光微亮。
风起。
天变。
神印第二阶段,开始了。
而就在雷障谷边界——
一个早已该死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把劈雷古剑。
上面残留着曾劈中雷神本体的痕迹。
他喃喃道:
“尼卡?碎火?呵。”
“终于轮到我复印登场了。”
……
【碎环谷·夜后第三日】
路飞终于醒了。
他躺在山谷中那间石屋里,右臂绑满了草药和布条,胸口的火印已经收了回去。
但体内,还有残火没灭。
“你体内那团火,好像变了。”
乔伊波伊坐在窗边,嗑着一种红色果子,像在随口说话。
“以前它只是躁,现在它开始……认人了。”
“就像,它知道你要打谁。”
—
路飞没吭声,只慢慢地坐起来,活动手指。
一捏拳,手背浮现黑火印线。
他的火,好像真的“醒”了。
不是乱烧。
是能听话了。
“我感觉它在等什么。”
“像是——另一种气。”
—
“可能是雷。”
门口传来莱缇娅的声音。
她抱着梦琴,站在夜风中,金色瞳孔一闪一闪的。
“梦印昨天弹了新调子。”
“叫‘击天之下’。”
“有雷,藏在旧地。”
“你要是不去,它会找别人。”
“但你要是去晚了——你可能打不过他。”
—
路飞抬头。
“他?”
乔伊波伊脸色变了。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门口。
“你梦里……看见谁了?”
莱缇娅低声道:
“一个人。”
“他左手握雷,右手握火。”
“但……他的火不是你的火。”
“他的,是带雷的火。”
“像是……”
“雷神和尼卡……同时烧过他。”
—
气氛一下压住了。
乔伊波伊低声骂了一句:“那个疯子……他还活着。”
“他是雷障谷的前代印承者。”
“但他早该死了。”
“雷殿曾经被劈碎一次,就是他干的。”
“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
—
路飞皱眉:“那我要是过去了……”
“你很可能不是去‘点印’。”
乔伊波伊脸色凝重:
“你是去和一个老疯子——抢神位。”
—
【雷障谷·同一时间】
夜空之下,一处塌陷的古庙中心。
石台正中,有一道断裂的雷印柱。
它本该熄灭。
但现在,它亮了。
轰——!
雷光冲天。
雷障谷五百里内,所有鸟兽全都趴地不动。
一道黑影,盘坐在雷印前,缓缓睁开眼睛。
他头发白了一半,左臂布满雷纹,右手攥着一把残剑。
他开口:
“那团火醒了?”
“终于,轮到我……把这乱七八糟的神印,烧干净了。”
他抬头看天。
嘴角慢慢咧开。
“尼卡?”
“来不来无所谓。”
“但我的‘雷火’,早就等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