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雄黄粉只是个小插曲,虽然味道挺不好闻的。
但香痕点了清香之后,刺鼻的雄黄粉的味道被掩盖,没一会儿乌止也就习惯了。
吃了早膳,喝了浓浓的补药,墨影香痕两人要收拾东西。
乌止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睡觉之前,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大姨妈太过难受,让乌止无暇顾及其他。
直到晚上宴席开始,除了皇上和皇后,还有一个重量级的太后,乌止才恍然。
女主!
姜奚若!
她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宫女。
此时就在行宫呢!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以往宴席慕容奕总是最后一个到的。
今日慕容奕却来得早了一些。
皇后和太后都还没来呢。
到场的嫔妃行礼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咋回事。
乌止没想到这一茬,她在脑海中尽力回想关于女主的剧情。
可惜现在距离正文开始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里的剧情书中好像没有写。
所以慕容奕在一年之后,是对姜奚若一见钟情,还是在这里就有了铺垫就很难说了。
慕容奕的眸光不经意划过乌止,看乌止盯着眼前的一道冰镇酥酪愣愣出神。
这是又贪凉了。
慕容奕无奈,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得昨夜有多难受了。
想到昨夜,慕容奕的脸色沉了些许。
暗卫查了很久也没能查到放蛇之人的蛛丝马迹。
昨夜风大,若不是慕容奕自己是个高手,察觉到窗外人的呼吸。
恐怕他真的就以为是底下的宫人办事不利,让毒蛇混了进来。
越是查不到蛛丝马迹,慕容奕越是笃定这件事和太后有关。
能在行宫如此只手遮天的,除了太后还能是谁。
至于太后为什么要对乌止出手,很好理解。
谁让乌止现在独宠,更何况杨家的倒台,背后还有乌行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太后这么急不可待,乌止刚住下就敢动手。
她还当乌行是吃素的。
午后,就在大臣们还在休整的时候,慕容奕就召见了乌行。
一条竹叶青甩到了乌行的跟前,乌行吓了一跳,脑袋跳脱地问了一句,“皇上想吃蛇羹?”
慕容奕:“……”
不愧是两兄妹,满脑子都只有吃的。
慕容奕没好气道:“这是在宸嫔的寝殿中抓到的,没有查到背后之人是谁。”
“枝枝又受伤吗!”乌行哪里还有君子端方仪态,面上都是着急。
枝枝?
慕容奕挑眉,这才是乌止的小字?
“她没事。”慕容奕道。
乌行这才放下心,脸色冷得比慕容奕还可怕,“皇上叫臣过来,想必是有结果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慕容奕道:“燕家最近过得也挺滋润的。”
燕家,太后的外祖家。
本来就是个没落的家族,这些年靠着太后的关系,才能盘踞在燕城一带。
太后毕竟在礼法上占了个孝字,有证据的事情都难以撼动太后的位置。
更别提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了。
可让太后难受,多的是办法。
乌行唇角泛出一丝轻蔑,“皇上,臣下手可没个轻重。”
这话意思,就是说他要把人往死里整了。
慕容奕摆摆手,“你现在可是为公书院的院长,多少人都等着你乌院长赏口饭吃呢。”
以乌行现在的地位,就算让燕家覆灭,恐怕也会有人给乌行善后。
当然,这为公书院的也要分一杯羹出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慕容奕就要重新考虑乌行这个人了。
“臣惶恐。”乌行心底翻个白眼,不知道乌止天天是不是也活在帝王的猜疑之中。
……
皇后陪着太后一块来的。
两人看到慕容奕面上没有多少震惊的神色,想来是知道慕容奕已经到场,匆匆赶来的。
一番虚假的寒暄之后,宴席开始。
表演依次而上。
太后和皇后分坐在慕容奕左右的下手。
乌止一抬头就对上了太后的眼睛。
太后如今已经四十五岁了,看起来却如三十多的女人一样,韶华正好。
只是看着乌止的那双眼底,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和审视。
当然还有浓浓的轻蔑,有种丝毫不把乌止放在眼中的感觉。
原文中的太后,插手慕容奕的后宫,暗中联系前朝,野心勃勃,极为霸道。
这样的女人,手段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对上一个宫斗冠军,乌止没有丝毫的胜算,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在太后看过来的时候低眉顺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威胁。
就像菟丝花一样,怎么会影响到牡丹的倾国倾城呢。
当然,太后可不这样想。
一个能被皇帝独宠的女人,柔弱只是她的保护色。
更何况,一个真正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剧毒的竹叶青之下,完好无损。
一曲方歇,太后见缝插针,一脸慈爱欢喜道,“那个是新进宫的嫔妃么,模样真好,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仔细看看。”
那目光紧紧盯着乌止,乌避无可避。
皇后来到行宫第一件事就是见了太后,自然也将宫中的事情全都说给太后听了。
这时,皇后也给太后打起了配合,“母后,这是宸嫔,是新进宫的秀女中,模样最漂亮的。”
乌止被点名,只能上前行礼,“嫔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康安,福寿永健。”
“过来,到哀家身边来,模样果然是极好的,难怪皇上喜欢。”
这话是说乌止以色侍人呢。
乌止小碎步到太后身侧跪下,低眉顺目地放狗屁:“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嫔妾之姿,能入太后娘娘的眼,是嫔妾的福分。”
这感觉,就跟夸领导家三岁能算出1+1等于2的儿子是神童是一样的。
太后更加满意了。
“听皇后说,你也喜欢抄写佛经,明日来,与哀家一块抄写如何?”
笑话。
这和大灰狼问小白兔,明天来我家玩好不好有什么区别。
乌止道:“能与娘娘一块诵经,是嫔妾三生有幸,只是嫔妾身子不适,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拒绝太后的话一出,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太后嘴角的笑也落了两分,而一旁的宫女道:“放肆,你是要违背太后的懿旨不成!”
乌止眼皮一跳,抬起头与那说话的宫女对视,心脏忽地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