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车厢内，男人倾身覆了过来，宽阔的肩背将暖黄的灯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唐绾绾缩了又缩，可他不知动了哪里，副驾驶的椅背往后倒，连带着她整个人也往后倒，很快被他结结实实的笼身下。
江晏之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目光如炬，等她的回答。
是真的，很在意。
可唐绾绾只觉得心慌。
成年男人贸然逼近，就足够有压迫感。
何况，这人一身气势没有收敛。
她长睫微颤，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落在江晏之眼里，就是等于默认。
刹那间，心口像被粗粝的巨石狠狠撞击，疼痛让他蹙眉。
也对。
青梅竹马十年。
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说得过去。
除了这个，他们还做了什么？
要不是她身体不好……
江晏之不敢再想下去，他狠狠闭上眼，抱紧了面前人。
他出现的太晚，怪不了她。
甚至，连计较都没有资格。
“从前的事不提了，”
他伸臂，将副驾驶的女孩拢进怀里，垂眸看着她，“答应我，以后只给我一个人亲。”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请求。
热恋中的情侣，承诺未来只会有彼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真的打算跟男朋友长长久久走下去的话，她就该立刻应下。
但唐绾绾不一样。
从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分手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表露意图的时候。
所以，她只犹豫了一秒，就轻轻点头，“好。”
答应了。
江晏之有些欢喜，可更多的还是细细密密的疼痛不断涌了上来。
短短两天时间，他的情绪被她一言一行操控。
她让他疼了太多次。
疼的江晏之心生恼意。
他捏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次，亲吻的地点，从主驾驶挪到了副驾驶。
亲了太多次，唐绾绾都快习惯了他这时不时的突袭。
她想起来，成人礼过后，沈衔钰似乎也很爱抱她，亲她。
成年人的爱情，难道真的都这样，……黏糊？
嘴唇蓦然发疼。
江晏之扣紧她下颌，黑沉沉的眸子锁定她，“不要在我怀里走神。”
得到空隙的唐绾绾来不及说话，唇再次被封住。
她呼吸微乱，脑子或许是因为缺氧也昏昏沉沉。
直到腰间的手蠢蠢欲动，再次探进她的下摆，那双有些混沌的眸子才倏然瞪大，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江晏之！”她别开脸，躲开他没完没了的吻，咬牙，“亲归亲，不许乱来！”
“……”江晏之沉默了瞬，笑了，“好。”
下一秒，他反手扣住她的腕子，牵着往自己腹部走。
他说：“那换你‘乱来’。”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轻飘飘的，带着点莫名的勾引。
衬衫从西裤里扯了出来，腹部肌肉结实紧绷，有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唐绾绾哪里敢碰，忙不迭就要抽回手。
可她力气没他大，被他扣着手腕，生生摁在腹肌上。
“不是喜欢我吗？”
江晏之轻啧了声，好心教她，“那你得对我身体感兴趣啊，不然我怎么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对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彼此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再矜持的姑娘，都不该是退避三舍的反应。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现在就是装，也给他装出个样子来。
他说的太认真。
套路又太深。
好像，她不摸他，就是在骗他感情。
‘骗感情’这事儿，唐绾绾本来就心虚，哪里想得出反驳的话。
手贴在他腹部进退不得，面色渐渐泛着苦意，“我有点害怕。”
情人眼里出西施。
江晏之喜欢她，就连她哭丧着脸的模样，也只觉得可爱，没忍住就笑了。
“怕什么，”他笑着亲她的面颊，“你只管摸你的，我一定不动你。”
言之凿凿。
唐绾绾信了。
硬着头皮，开始动起了手。
小手软绵绵的，很不情愿的在腹部肌肉上滑动。
江晏之轻轻吸气，去捞她的下巴，垂眸，笑问：“这么摸过他的吗？”
“……”唐绾绾抿了下唇，琢磨着是不是气死他得了。
又怕他突然变脸，还是认怂，说了实话，“没有。”
江晏之漫不经心的哦了声，似乎一点没在意，又淡淡问：“那看过吗？”
“江晏之！”唐绾绾气急了，伸手掐了他一把，“你差不多就行了，总问这个有劲没劲。”
“行，我不问这个，”江晏之咬着牙笑，换了个问题，“好摸吗？”
唐绾绾：“……”
她没说话。
江晏之眉梢微挑，道：“往下点。”
她的手这会儿正顺着他人鱼线的轮廓摸索，再往下……
唐绾绾呼吸一顿，干净利落的收回手，说：“不想摸了。”
江晏之盯了她一会儿，没再勉强。
他是真的没出息，人家不情不愿，丝毫没有撩拨他的意思。
不过简单的摸了两把，他就差点缴械投降。
再…下去，丢人的只会是他。
江晏之长叹口气，坐直身体，开始整理自己衣衫。
身上挡光的人消失，唐绾绾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好多。
她也坐起身，打开镜子，开始检查。
嘴唇肿了，这个她早有预料，也有了点经验，最迟明天就会好。
但……
她的视线停在脖颈处。
哪里，有两块红点。
是，他留下的……
“混蛋！”
唐绾绾拿起纸巾往他身上砸，“你让我明天怎么出门！”
现在天黑，回去就能睡觉。
那明天呢？
她就算能不出门，但总要见自己父母！
大夏天的，她穿个高领衣服遮一遮都难。
江晏之也看见了，他愣了下，“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再妒再恼，他也不至于做这种让她为难的事，来宣示主权。
只是他没经验，从没弄过这个。
刚刚也没用多大力。
谁知……
江晏之轻咳了声，“不然，我让人弄盒药膏过来？”
至于能不能一夜起效，谁也不知道。
唐绾绾没好气，“不要了，现在送我回去！”
成年人的恋爱原来是这么谈的。
抱着又啃又摸，真的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