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瞒多久。
以谢玄的威望,怕是京都中的世家皆知晓此事了。
“殿下。”
“恩。”
萧祁的视线一直在江晚卿的唇瓣徘徊,简单的拥抱已经无法满足他心里翻江倒海的思念。
耳畔厮磨着,唇抵在她的脸颊处,逐渐下滑。
江晚卿心中藏着事,并未注意萧祁如狼似虎的眼神。
直到停在后腰的大掌将她用力按着,推向那具鲜活有力的躯体,她才猛然惊醒。
萧祁眼中的隐忍如破笼而出的猛兽,“卿卿。”
江晚卿惊诧地睁大眼,这称呼,“你,你恢复记忆了?”
回答她的是,落在唇上炙热的吻。
在两唇相触的瞬间,萧祁便失了控制。
江晚卿被吻得神志恍惚,心神俱失,几乎忘记身处何地。
恢复了记忆的萧祁对她如猛虎扑食,啃噬着她,似要将她吞食入腹。
萧祁难以抑制心中的情感,口舌肆意舔咬着所触的柔软,语气含混不清道,“我已等不及将你娶回府,怎么办,卿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萧祁原本打算待嘉合帝清醒,就跪求婚旨。
布告天下,她是他的!
可一见到她,他才发觉,一刻他都等不及。
江晚卿被他的话唤回了理智,又向门外望了一眼,院子里清清静静的,连仆从也没有。
抬手挡着萧祁肆无忌惮的唇,又推了推,“我有话跟你说。”
好不容易逮到人,萧祁哪能放开,长臂依旧环在她腰间,语气缠蜷,“你说。”
江晚卿拍了拍他的大手,“殿下。”
萧祁总算收回手,抚平常服上的褶皱,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声音里带了笑,“你说,我听着。”
江晚卿伸手挽起鬓间的碎发,眸光低垂,缓缓说道,“此事怪我,皆因我胡思乱想而起。”
萧祁越听越不明所以,眉头拢起,手里的茶盏刚提起,复又放回案几上,等着她的后话。
“我今日方才得知,家中已应下谢将军的提亲,那日在东宫,他明明说不会上门提亲......”
不等江晚卿说完,萧祁已到眼前,一字一顿地问道,“东宫门口,你与他说的就是此事。”
几息停顿后,萧祁记起那日谢玄冷觉的态度,似是明白了什么,声线覆上凉意,“所以,是你要他上门提亲的?”
江晚卿无法辩驳,那话确实出自她口,苦笑着点头,“是......”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干涩,清了清嗓子又道,“我那时以为自己的身子不能......啊!”
萧祁猝不及防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狠狠地盯着她,眼中愠色浓郁,说得极慢,“自始至终,你都未将我放在心上,也,从未想过要嫁我。”
江晚卿痛的眼角瞬间泛起了红,挣扎了几下,被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惊吓到,后背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你听我解释,我原以为我.......”
想起那日对他冷淡的模样,萧祁彻底沉下了脸,眸若寒冰,亦不想听她的辩解,“事实就是,你去求了谢玄娶你,不是吗?”
手腕被放开,江晚卿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伸手就去抓他的衣袖。
冰凉的布料滑过指尖,人已转过了身。
萧祁长腿交互,几步迈出门槛。
“别走!”江晚卿惶急地提起裙摆去追。
没走几步,就听江怀凛在长廊处喊道,“殿下这就回去了?下官送您。”
江晚卿只得硬生生止住脚步,做了福礼。
耳边除了风吹过萧祁衣袍猎猎作响的声音,就是父亲一句句的殷勤声。
她愣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后悔莫及。
是不该病急乱投医,未弄明白自己身子是何情况,就认定不能传宗接代。
此事的始作俑者还是宋序。
上辈子害死自己不够,这辈子也让她不能安生。
桑若见萧祁气冲冲离去,担忧地问道,“姑娘,可是惹晋王殿下生气了?”
江晚卿眼眶泛红,摇摇头,“回去吧。”
才回了院子不多时,江家上下就一波波地来看她。
江晚卿实在没有心情招待,说了几句就都打发走了。
最晚来的就是她那个继母岳氏。
挺着个肚子,从前趾高气扬的态度也没有了,脸上带着笑,对她嘘寒问暖的。
“这次出门,风餐露宿的,这小脸都瘦了,母亲让厨房给你做些好的,给你补补身子。”
起初江晚卿只是听着,后来实在被说得烦了,拉下脸道,“从前如何对我,日后便如何吧,不必来假惺惺的关心,有这时间多顾着点肚子里那个!”
岳氏听了,当即落了泪,“从前是母亲不好,不养儿女也不会疼人,我错了,晚儿可能原谅母亲。”
江晚卿受不了她这副装菩萨的模样,敷衍道,“天晚了,回去吧。”
岳氏擦着泪起身往回走,离得远了,才恶狠狠地瞪了那院子一眼。
她也知为未出生的孩子积德,嘴里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次日,天边刚泛白,江晚卿已到了晋王府门前。
距离早朝还有些时间,不管萧祁如何想,她都要把为何要与谢玄定婚的原由,说给他听。
门房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见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以为自己睡蒙了,揉了揉眼,才看清面前的人。
“江姑娘?”
江晚卿点头,“是我,我想求见晋王殿下。”
门房回道,“殿下昨夜并未回府。”
“待殿下回来后,罢了。”江晚卿转了身,刚走下两个台阶,又回了头,“我留封信与殿下吧。”
前殿书房内,陈泰殷勤地站在书案前磨墨,心里十分欣喜,听闻江晚卿一大早就来了府里,惊得他险些摔了跟头。
“江姑娘写完就放在书案上,待殿下回来自然会瞧见。”
陈泰出去后,江晚卿思忖片刻便提了笔。
写好后塞到了信封中,用镇尺压好开始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一切亦如从前,叹了口气,低低说了句,“希望你能,”
她不知该说原谅还是理解。
总觉着都不合适,就似那封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