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平的喊声,无忧拔剑闪身而至,“出什么事了?”
“里面有东西。”罗平指着堆积成山的废弃管道说。
“来来来,让让”这时,苏也举着火把靠近,两人立马让出两米宽。
三人一同绕到管道山后,地上除了一些不知名的碎骨外,并无其他。
“跑哪儿了?明明看到有东西钻进去啊……”
“那长什么样子?”无忧好奇。
苏也同罗平你看我我看你,罗平想了想先开口:“好像是红色的。”
“嗯,块头很大很大,有两层楼那么高。”苏也附和道。
“呃……”
“无忧,你呲牙干嘛?真的,真是红色的。”眼瞅无忧神态迥异,罗平忙拍拍苏也,后者忙慌点头:“对,我也看到是红色的,像火一样。”
无忧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你们两个……要不要扭头看看。”
闻声,两人困惑转身,一个约有三丈七的身影耸立在他们正眼前。
他身形巨大,通身如熔岩浇铸,毛发似火,根根倒竖,手持一条比他身高还长的猩红赤索。
“你们找我?”声音洪亮如钟,颇有震慑。
“我们……没有。”二人同步说完,抬脚后退。
“骗子!”
赤鬼突然发难,赤索绷直,朝着他们三人横扫过来。
“啊啊啊啊,老子又没说你坏话,你发什么疯!”无忧边躲边叫嚷。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干他!”罗平侧身躲过赤索,抬手从不四手里取过镇魂铃,不等他拿稳掐诀,一道红光卷过,镇魂铃瞬间从他手里长腿……跑了!!!
苏也手持桃木剑步步追击,也没能阻止魂铃送入赤鬼手中。
真的是应了那句:出身未捷‘身’先死啊!
三人眼瞅着赤鬼拿着镇魂铃闻了又闻,然后……
当棒棒糖嘬了起来?!!!
“呃……好恶心……”罗平嫌弃的脑袋后仰。
“噗!真难吃,你们人族就会产生垃圾。”似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他抬起熔岩般的脚掌直接碾碎身前一个两米多高的水泥管道。
见他破坏力如此骇人,无忧连忙靠边躲了起来。
“娘娘,他是赤疫鬼,十一鬼疫之一,他自身携带病毒,凡被他盯上,就会恶病缠身。”不三趁机汇报。
携带病毒……
“那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瘟神?”无忧问。
不三忙甩甩头,认真科普道:“娘娘,不是的,五方瘟神虽也率领鬼疫施撒病灾,可遭殃的人群是特定的,均是不行道戒,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他不同,一看就是只游鬼,你瞧,他身上连块通行令牌都没有,想必过的就是东躲西藏的日子。”
无忧耐心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没帮手,那就打到他哭爹喊娘!”
不三立马领会,掏出青铜法盘,无忧拿进手里掂了掂,法言祭出:“乾坤借法,九雷狂奔!”
九枚雷木钉霎时射出,赤疫鬼熔岩般的躯体坚硬无比,不过无忧并不担心。
钉头的鸡血墨遇热蒸腾,眨眼的功夫就腾起一片破煞烟,烟起皮绽,除去四枚被疫气引偏外,其余五枚雷木钉迅速钻入他魂体中。
赤疫鬼哀嚎大叫,手中的赤索灌足力道朝着无忧脑袋砸来。
见状,苏也挥剑顶上,罗平身形迅速将无忧带离。
“怎么就不知道躲?”一站定,罗平怒喝一声。
无忧旋即一愣,想起他在酒店就心情不畅,努努嘴:“我留的有后手,不信你看。”
待她亮出符咒,罗平脸色才渐渐缓和。
“我去了”
无忧闪身靠近,“天地无极,显我法相!”符咒催动,赛博缚鬼链迸现,直接锁住赤疫鬼的脖子。
下一秒,赤疫鬼竟把赤索回旋自斩,以绝对的鬼力想要抗衡缚鬼链,这时,罗平趁机摇动三清铃。
赤疫鬼吃痛怪叫,赤索突然软化成红绫,就在缚鬼链持续收紧的瞬间,异变陡生!赤疫鬼突然撒手丢开赤索,熔岩躯体“噗”地缩成了一团红毛球。
“你们欺负人!”
炽热的泪珠砸在地上,满地焦坑,“都欺负我呜呜……都讨厌我呜呜……”
只见他抓起地上被符咒灼伤的赤索,权当手帕,擤起了鼻涕,看得无忧一张小脸快皱成了表情包。
不过一会儿,刚才的大杀器上全是晶莹冒泡的黏液………
“娘娘,他好像还是个疫童。”不三趴在无忧肩膀上往下看。
“啊?那刚才那吓人的身量是怎么回事?”
不三挠了挠后脑勺,言道:“鬼遮眼,也就是障眼法。”
闻声,无忧默了,搞了半天原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那现在怎么办?酆都有没有孤鬼收养所之类的?”关于酆都的记忆,她只有被害的那几个片段,仅此。
“娘娘,他是疫鬼,无论去哪里都是会受到排挤的。”人不喜欢,鬼也不待见!
看着地上打滚的红毛球,无忧第一次希望他是真的作恶多端,那样的话,直接赏他一个五雷轰顶,就没这么多麻烦事儿了。
“呜呜……为什么你们也不喜欢我……为什么……”他哭的很响,嘶叫声愈演愈烈,吵的无忧脑仁都在蹦迪。
“别哭了!”无忧大声一喝,吓得小疫鬼哭脸一怔,一时还真忘记了哼哼唧唧。
“你可以暂时跟着我们,走吧。”
妈的!她明明是来杀鬼的,这会儿又多带个拖油瓶,服气死了。
没办法!
谁让她还有一个身份呢。
天下鬼魂,源属酆都,她身为酆都帝后不能厚此薄彼,这丑玩意儿……算了,既存在就合理。
如此一想,无忧倒觉得自己对鬼的看法要比人更宽容一丢丢,不可否认有些人做的事别说鬼了,连畜生都不如。
“要抱抱……”
红毛球突然拦截住无忧的脚,伸着小短胳膊撒娇道。
“娘娘,别抱他,他是……”
不等不三话说完,小家伙嘴一撇,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得得得!我抱还不行嘛!”真他妈是受够了!她怎么对哭鼻子没有任何抵抗力。
“阿——阿秋——!!!”
刚蹲下,无忧喉咙里就传来一阵痒意,紧接着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
“奶奶的,是不是你传染的?”她一把揪住赤疫鬼的红毛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