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荣王的侍卫长杨普带着一队侍卫,面色凝重地来到二王爷府。
府上的下人见状,惊慌失措地迎了上来,战战兢兢地问道:“杨侍卫长,不知有何贵干?”
杨普一把揪住下人的衣服,眼神凌厉如刀,怒声喝道:“二王爷在何处?”
下人被吓得浑身发抖,颤微着声音回答:“在……在书房。”
杨普猛地一松手,带着侍卫直奔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门前,杨普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他用力拍门,大声喊道:“二王爷,快开门,大王遇害,三王爷和丞相他们让卑职来请你去问话!”
然而,里面却毫无动静,就像无人一样。
杨普心中一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书房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二王爷脖子被一根绳子套住,悬在梁上,身体正缓慢的转运着,脚下有一个翻倒的椅子。
王府的下人惊呼一声,急忙跑过去,将二王爷放了下来,用手在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发现已经气绝身亡,随即悲痛地哭了起来:“王爷,王爷……”
杨普快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二王爷的尸体,确认他已经死亡。
这时,他发现二王爷胸前的衣服里露出一封信角,伸手取了出来,信封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杨普没有私自看信,而是让侍卫留下看着二王府的人,自己拿着信匆匆赶回了王宫。
回到王宫,三王爷杨越山见二王爷没有来,故意问道:“二王爷怎么没来?”
杨普一脸严肃地地回答道:“二王爷已经悬梁自尽了。”
此言一出,官员们全都大吃了一惊,随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三王爷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沉声问道:“他为何要自尽?”
杨普将从二王爷身上搜到的信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从二王爷身上搜到的信。”
三王爷接过信,颤抖着手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蓝永明,怒道:“原来真是二哥指使桑勒毒死的大王!”
蓝永明接过信看了一眼,脸色也阴沉下来,惊讶地说道:“真没想到二王爷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
三王爷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悲痛:“二哥糊涂啊,我们是亲兄弟,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蓝永明见状,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大王没有其他后代,二王爷也已死,这王位理应由三王爷继承,请三王爷登基继位。”
三王爷内心激动不已,但他表面上却一副沉痛的样子,说道:“大王刚遇害,现在说这事不合适,还是等把大王丧事办之后再说吧。”
蓝永明却毫不退让,严肃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否则将会生乱,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恳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三王爷见众人态度坚决,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转身朝桑荣王的遗体跪下,悲痛欲绝地说道:“大哥,非是小弟贪图王位,实在是百官请求,同时为了桑荣国的前途,小弟才不得不担起这份重担。
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桑荣国国泰民安,繁荣强盛。
小弟也向你保证,一定会善待百官和百姓。”
随后,他站起来对侍卫命令道:“把大王的遗体抬下去好好清理一下,给他换上盛装。”
侍卫们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桑荣王的尸体抬走了。
接着,三王爷又叫来王宫总管,让他去操办桑荣王的后事。
蓝永明见事情已定,又问道:“大王,二王爷虽然死了,但他的家人还在,您看怎么处置?”
其他官员都对“二王爷”害死桑荣王的事情愤怒不已,纷纷提议把二王爷全家抓起来给桑荣王陪葬。
蓝永明看着三王爷,试探地问道:“大王,您觉得如何?”
三王爷故意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虽然二哥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他已经死了。
所以我也不想做得太绝,毕竟我们是兄弟。
但如果不对他的家人加以惩处,只恐百官不服。
不如把他的家人全部发配到幕南荒地去,永远不许回来。这样既给二哥留了血脉后代,同时也对百官和百姓有了交代。”
幕南荒地是桑荣国最南边的荒僻之地,山多路险,且多毒虫毒瘴,就连水都有毒,是桑荣国用来发配重刑要犯的地方。
凡是到了那里的人,都没有能够活着回来的。
所以,三王爷这个提议,看似在为二王爷的家人考虑,其实非常阴狠。
蓝永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王决定了,那就照大王的意思办。”
军队很快到了二王爷府上,不顾二王爷家人的哭叫,全部关进囚车,立刻送走。
晚上,三王爷让身边所有人都叫退下,只留下高承文夫妻、杨岷、杨崎、杨峻、杨峪。
“恭喜父王。”
侍从刚离开,杨岷、高承文等人立刻向三王爷道贺。
三王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从现在起,这桑荣国就是咱们的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够约束我们。
我们将把桑荣国变成天下最大的国家,让所有人听到我们的名字都害怕。”
珍玉郡主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说道:“父王既已登基,那就赶紧发兵攻打大恒朝,为森儿报仇。”
杨岷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
珍玉郡主不解地问道:“大哥,为什么不行?”
杨岷耐心地解释道:“父王才刚刚登基,首要的事是要巩固好王位,把那些三心二意或不支持他的人除掉,把兵力掌握到手中。
另外,怎么也得把大王的丧事办隆重,然后再找个机会,放出一些证据,证实大王不是二王爷杀的,而是大恒朝高悠,派人杀了大王,又嫁祸给二王爷。
这样我们不仅有了对大恒朝开战的正当理由,同时又能激发百姓同仇敌忾之心,我们的军队也会更加勇猛,必能以一当十,迅速攻领大恒朝。”
三王爷听了,微微点头,赞许地说道:“岷儿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转头看向珍玉郡主,柔声说道:“玉儿,你放心,森儿的仇,为父肯定会为你报。
但现在,咱们还是先把眼前大王的丧事办好,免得落人话柄。”
高承文立刻说道:“父王说的是,一切听从父王的。”
听到高承文这么说了,珍玉郡主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三王爷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好,那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
岷儿,你负责安排大王的丧事,一定要办得隆重,让大家看到为父对大王的情义。”
杨岷应道:“遵命。”
日当中午,高悠军营中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高悠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却始终无法穿透眼前的困境。
他面前的地图上,香州城的轮廓清晰可见,却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高悠已经连续两日苦思破城之策,但香州守将罗历利用百姓阻挡进攻,且封闭四城门,让他完全没有可趁之机,所以心里很郁闷。
林峰,秦康等人看着他焦愁的样子,也很愁,却又没有办法。
白天过去,夜幕降临。
晚饭过后,高悠、林峰、秦康等人来到营地的空地上,观看士兵们的摔跤娱乐。
现场气氛热烈,士兵们的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仿佛将战争的阴霾暂时驱散。
高悠看着士兵们在奋力拼搏,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暂时忘却了攻打香州的困境,沉浸在士兵们的欢乐之中。
就在气氛热烈之时,一名探子急匆匆地跑进营地,打断了众人的欢声笑语。
他来到高悠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从凌峰关方向来了一支反军队伍,人数大概有两万左右。”
高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站起身,目光如剑般锐利:“离香州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七十几里,快马加鞭,最多两个多时辰就能到。”探子回答道。
高悠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下令道:“召集所有将领到中军营帐!”
片刻之后,营帐中聚集了所有的将领。
高悠站在前面,目光坚定的看了一下众将,最后落在徐震山脸上,道:“徐将军,你马上率领六万兵马前往香州城下布阵,动静越大越好,做出要夜攻城池的样子,吸引住城里的注意力。”
“遵命。”徐震山领命而去。
高悠随即转向林峰、林卫娘、秦康、费索龙四人道:“你们率领四万人马,随我去伏击那支军队。”
“是。”
“其余将军,率领剩下的军队镇守大营。”高悠随后又说道。
“遵命。”
徐震山率领六万兵马,举着火把,以震天动地之势朝着香州城急奔而去。
火光映照在士兵们的脸上,映出一片肃杀之气。
城墙上的守兵见状,惊慌失措,赶紧向罗历报告。
罗历听到消息,脸色大变,急忙让人抓来了两百多百姓,将他们推到城墙上。
几分钟后,徐震山的军队在离香州城五百多米的地方布好阵形,站在阵前,大声喊道:“罗历,你快开城门投降!”
罗历仗着有百姓在城墙上,气焰嚣张,冷笑道:“你们想攻城就先把这些百姓杀死,否则你们休想踏进香州城一步。”
徐震山不再理会他,转身让人擂鼓。
刹那间,鼓声震天,仿佛要将整个香州城震塌。
罗历见状,急忙吩咐士兵:“朝廷军队要是敢放炮攻城,就用百姓当盾牌。”
然而,朝廷军队只是擂鼓,并没有真正进攻。
但越是这样,罗历越不敢大意,每根神经都紧绷着,眼睛警惕地盯着城下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
高悠率领林峰、林卫娘、秦康、费索龙以及四万人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在通往凌峰关的官道上急驰。
这条路非常不好走,坑坑洼洼,但为了赶时间,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顾催马往前跑。
“殿下,这条路实在太烂了,幸好我们全骑马,也没带马车,要不然轮子陷进去就没法走了。”林峰抱怨道。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的确是太烂了,这对出行的百姓来说太难了。
等收复江南好,我向父皇说一下,拔银子把路好好悠一下。”
高悠他们急行了三十多里,突然探子从前方飞驰而来,马蹄溅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模糊的轨迹。
他来到高悠面前,抱拳急促地说道:“殿下,从凌峰关来的军队,离我们只有十里了。”
高悠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命令人砍了几棵树横在路上。
随后下令道:“费索龙,你率一万人埋伏在断树后面,防止他们越过断树冲过去。”
费索龙领命率兵而去。
高悠又转向林峰和林卫娘道:“林峰,你率一万人埋伏在左侧,林卫娘,你率一万人埋伏在右侧。
秦康,你率两万人埋伏在前面两里处,切断他们的退路。”
众将迅速行动,高悠带着赵卓等侍卫隐藏到了左侧山上。
他站在山顶,居高临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下方的官道。
夜色中,官道显得格外寂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高悠微微眯起眼睛,只见一支举着火把的军队快速朝这边过来。
当军队走到断树前时,为首的将领勒住战马,停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横在路上的断树,又朝两侧扫视了一眼,对身边的副将说道:“这树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要小心有埋伏。
马上让人把树拖到路边,尽快离开这里。”
副将刚要下令,突然左侧山上“叭”的一声巨响,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紧接着,两侧和前面同时响起密集的火铳声,火光闪烁,如同夜的怒火。
将领身边的士兵纷纷惨叫着从马上摔下,鲜血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将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立刻大喊:“快把火把扔掉,往回撤!”
但火把即使扔到地上,一时也熄灭不了,士兵们在火光中惊慌失措,成了火铳的靶子。
将领的战马被火铳击中,嘶鸣着倒下,将领也被掀翻在地。
副将赶忙下马,扶起将领,说道:“将军,快骑我的马!”
将领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骑马太显眼,目标太大,我还是步行。”
他们刚走了几步,后面的火铳声又响了起来,士兵们成片地惨叫着倒下。
将领和副将蹲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后,看着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官道上惊慌失措地来回逃窜,心里又急又慌。
副将焦急地说道:“将军,怎么办?”
将领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快让士兵快把火把踩灭,没了火光他们就看不见了。”
副将立刻喊道:“快把火把踩熄灭。”
士兵们赶紧用脚把丢在路上的火把踩熄,火铳声果然暂时停止了。
将领刚要松一口气,突然两侧的山坡上亮起了火把,如同夜的眼睛再次睁开,把下面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将领和副将慢慢站起来,看着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朝廷士兵,以及他们手中闪烁着寒光的火铳,一颗心顿时沉入了深渊。
高悠居高临下,目光如炬,大声喊道:“你们已经无路可逃,放下兵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将领的脸色变得灰败,他与副将对视一眼,副将低声说道:“将军,投降吧,我们已经没有其他路了。”
将领虽然不甘心,但眼前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他只能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传令下去,放下兵器,投降。”
官道上,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一片寂静。
高悠看着下方的俘虏,对赵卓说道:“传令下去,把所有的俘虏全部集中到一起。”
林峰和秦康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将那些投降的俘虏全部集中到一起。
这些俘虏们神色各异,有的惊恐不安,有的垂头丧气。
林峰和秦康将为首的将领和副将带到高悠面前。
高悠站在一块稍高的土坡上,目光如炬,冷冷地打量着这两人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高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领抬起头,目光直视高悠,回答道:“我是凌峰关守将赵启。”
他顿了顿,又指着王松说道:“他是我的副将王松,我们是奉了魏鸿泰之命,率军来增援香州的。”
高悠微微点头,继续问道:“凌峰关还有多少守军,由谁率领?”
赵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凌峰关尚有三万人,由我另一名副将白彪率领。”
高悠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
随后他看向林峰和秦康,沉声说道:“你们二人率两万士兵,换上反军的衣服,押着赵启和王松去香州。
到了城下,让赵启喊话,骗开城门,擒住罗历等反将,逼他们命令士兵放下兵器投降。”
林峰和秦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拱手道:“殿下放心,我等一定不负您的命令。”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林峰和秦康领命而去,带着两万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换上反军的衣服,将赵启和王松押在队伍中间,朝着香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他们走后,高悠才率领剩下的三万人,押着那些俘虏缓缓回营。
俘虏们被押在队伍中间,一个个低着头,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
徐震山带着士兵在香州城下敲了一个多时辰的鼓,这时有探马来到他跟前,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徐震山随后点了点头,挥手让士兵停止敲鼓,然后对着城墙上的罗历道:“罗历,今晚先放过你,明天再来取你狗命。”
说完,便下令撤军回营。
罗历看着缓缓而回的朝廷大军,心里满是疑惑,问副将权进道:“他们敲了半天鼓,也不攻城,你说高悠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权进道:“应该是想吓唬我,但看我们没有上当,又不敢攻城,只得灰溜溜地收兵回去了。”
罗历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点了点头,道:“现在城中的百姓就是我们最大的倚仗,所以要看好他们,不能让他起来闹事。”
“将军放心,卑职会看好他们的。”权进道。
罗历等到朝廷军队走得没影了,随即对守城的士兵说道:“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去告诉我。”
“是。”守城的将领应道。
随后,罗历和权进下城墙,回去休息了。
一个时辰后,罗历正睡的香,突然有士兵敲他的门,他起来开门问道:“有什么事?”
门外是一名士兵,禀报道:“将军,南门外有一支军队正朝我们这边过来。”
罗历急忙来到城楼上,远远望去,只见一支举着火把的军队正朝这边赶来。
这时,接到消息的权进也来了,向远处看了一下,道:“将军,会不会凌峰关的赵启将军带人来了?”
罗历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是,但还是等来看清楚再说。”
很快军队到了城下,赵启喊道:“我是凌峰关的守将赵启,奉魏王之命来增援香州,快去禀报罗历将军。”
罗历在上面看到了赵启,大声问道:“赵将军,我就在城墙上。”
赵启腰后被刀抵着,神色有些复杂,抬起头,大声说道:“罗历将军,魏王让我率兵来增援你,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罗历不疑有诈,说道:“赵将军稍等,我这就让他们打开城门。”
随后,罗历和权进从城墙上下来,命令士兵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林峰和秦康率领的军队进去。
罗历刚准备向起启问候,突然进来的士兵迅速地把他和权进围住,数把刀同时架在他和权进的脖子上。
罗历心中一惊,看着赵启问道:“赵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