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家儿子如此卑微,崇安国公及其夫人又堵心,又心疼。
他们家虽然在江南,崇安国公却是世代承袭国公之位,掰着手指细细数,胜南国能够世代承袭国公之位的,唯有两名。
崇安国公夫人又是世家大族,莫说江南,便是放在整个胜南国,他夫人世家的银钱也是首屈一指的,唯独这么一个独子,日后是要承袭国公之位的,做九公主殿下的驸马,也是绰绰有余,京中的达官贵族,怎么算,也算不出一两个能比之。
这可好,他们家儿子做小伏低,还做得那般心甘情愿,跪在九公主殿下床前卑微至此。
崇安国公夫妇只觉得满心满肺都郁闷到了极致。
皇帝和皇后慕容雪见到崇安国公夫妇沉了脸,心下了然,便屏退了裴梓行和江南的妇科圣手们。
皇帝递给郑经一个眼色,郑经立刻快跑出去,从袖袋中摸出一把金瓜子,给江南的妇科圣手们,并言:“圣上赏识几位圣手们的医术,特意赏赐给你们的。”
金瓜子他们也见过,圣上赏赐的却是头一遭,年下祭祖时,放在供桌上,何等的增添颜面之事,便欢欢喜喜收下,跪谢圣恩。
皇帝看向万垐,意思颇为明显。
万垐微微颔首,带着康承恩、封鑫和梅友出了屋,其他的宫女太监随后也出了屋。
皇帝看向李斯淳道:“爱卿,你做九公主侍君一事,朕当初是不同意的,和你一再强调了九公主有侍君,你执意如此,朕劝解无果,只好随了你的意。
现下来了江南,崇安国公并不知,只怕是要误会了!”
崇安国公及其夫人闻言,纷纷看向李斯淳。
李斯淳走上前,朝他们躬身一拜,说道:“孩儿离家近三年,在京中得圣上护着,放眼满京中,也没寻到一个能让孩儿心仪的女子。
孩儿与九公主殿下有缘,一见倾心,再见生情,她并未用公主的身份压我,是我心甘情愿要做她的侍君,此生非她不可。”
说着,李斯淳红了眼眶,继续道:“孩儿自幼从未求过父亲母亲,仅此一次,只求父亲母亲应允孩儿这一次!”
崇安国公和崇安国公夫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崇安国公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既心仪于九公主殿下,我同你母亲愿为你准备丰厚的聘礼,你做九公主殿下的驸马,如何?”
李斯淳微微垂下眼帘道:“想必父亲母亲也瞧见了,封鑫封统领也是九公主殿下的侍君,不仅如此,杀神霍大将军也是,就连丞相梅友,也是九公主殿下的侍君。
试问他们哪一位做不得驸马?他们也都是心甘情愿做九公主殿下的侍君。”
闻言,崇安国公和崇安国公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是万万没想到,杀神霍霍也是九公主殿下的侍君,他们在江南曾听闻过九公主殿下是个任性骄纵且不识字的,空有一张脸,怎么就引得这么多清俊逸才给她做侍君。
不由得齐齐看向纱帐内的九公主容想想。
皇帝一摊手道:“他们每一个,朕都劝过,朕和皇后也想让九公主有一位驸马,二人琴瑟和鸣,白首不相离,他们都是朕的爱卿,朕劝不住,梅友更是放弃了丞相之位,非要去公主府做侍君,朕也没了法子。”
崇安国公及其夫人:……
他们夫妇有一种,皇帝得了乖还卖便宜的即视感。
崇安国公夫人不愧是世家经商的嫡长女,从容且淡定地微微一笑,朝皇帝和皇后慕容雪礼道:
“既如此,能不能让我们私下问问斯淳,毕竟太过于突然,崇安国公府唯有斯淳这么一个独子,近三年未见,还请圣上开恩,容我们一家说几句体己话。”
皇帝知道李斯淳是不可能不做九公主的侍君,由李斯淳说,总比他们说要好些,便颔首应下。
待崇安国公夫妇领着李斯淳走后,皇帝冲着容想想道:“你已有六任侍君了,也该收敛着些,来了月事也就作罢,咱们留在江南的日子,你好好待李斯淳,别让崇安国公和他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受冷落而堵心。”
容想想明白皇帝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崇安国公夫人这个世家,乃是胜南国四大世家之首,能做成胜南国的首富,且皇帝不敢轻易动他们的势力,便是势力盘根错节,只能善用。
容想想掀开纱帐笑道:“父皇安心便是!”
皇帝和皇后慕容雪也是乏了,便唤万垐等人进屋伺候容想想,他们则是去了隔壁的院落歇着。
被带去崇安国公书房的李斯淳,一点都不怯懦,他已经做好了打算,若他父母不同意他做九公主容想想的侍君,那他便舍弃了承袭和家业,大不了也像康承恩无官无职,只要能守着他家九公主容想想,那就行!
故而,李斯淳将心中所想说给了崇安国公夫妇听,气得崇安国公手指抠着椅子的手指都发了白。
崇安国公夫人熟知自家儿子的性子,连忙抚了抚崇安国公的背脊,安抚其消消气,并正色和李斯淳道:
“你既心仪九公主殿下,愿做小伏低,我和你父亲也没别的要求,圣上难得来一次江南,总归要小住两三个月,有我和你父亲在,你勤快着些,让九公主殿下怀上你的孩子。
你总要为我和你父亲考虑着些,你是崇安国公府唯一的独子,我们希望你能有个自己的骨血,难道你不希望吗?”
李斯淳当然也希望九公主容想想能生下一个他们俩的孩子,连连应声,心中暗暗道:我要争宠!
奈何,他这么想,梅友比他想的更深入,因为梅友现下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依靠九公主容想想,这次九公主容想想没怀有身孕,正是他争宠侍奉九公主殿下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