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炮的强光吞噬魔女之夜的瞬间,丘比正蹲坐在避难所通风管道的阴影里,红宝石般的瞳孔倒映着天际炸开的能量涟漪。它粉嫩的爪子轻轻按在金属管壁上,胡须因空气震颤而微微颤动,仿佛在感受某种超越人类感知的频率。当城市电网瘫痪的电流声此起彼伏时,它忽然歪头望向天台方向,嘴角扯出一丝近乎狡黠的微笑。
“终于出现了……” 它的声音像碎玻璃摩擦般刺耳,“超越世界线的共振波动。”
地面的震动中,鹿目圆的惊呼声被应急灯的电流杂音切割得支离破碎。丘比纵身跃向通风口,尾巴卷住一根垂落的电线,身体在黑暗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它看见晓美焰在废墟中奔跑的身影,看见巴麻美抱着缘坠落时颤抖的指尖,更看见那枚在空中炸的稀碎的电磁炮 —— 如同钥匙插入锁孔,在宇宙的胎膜上轻轻一旋。
电磁炮的爆炸余波如潮汐退去,晓美焰跪倒在废墟中,指尖触到地面上未及消散的奇怪深紫色碎片。它们像被碾碎的星尘,在她掌心轻轻震颤,继而化作透明的水珠融入雨水。远处,巴麻美抱着缘的身体缓缓起身,缎带垂落如褪色的旗帜,瑶瑶则警惕地望着天际 —— 那里本该是黎明前的灰蓝,此刻却泛着诡异的暗紫色涟漪。
“快看天上!” 瑶瑶的声音里带着新的恐惧。
巴麻美抬头的瞬间,看见整片天空如同被划破的油布,细密的裂缝中渗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微光。那些光芒呈现出螺旋状的银色纹路,像极了魔女结界中的时空陷阱,却带着更冰冷、更浩瀚的气息。裂缝只持续了短短三秒,却在愈合时让整个城市的空气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这是…… 什么?” 晓美焰撑起时间之盾,紫色光晕与天空的裂痕产生微妙共鸣,“这不是魔女的力量……”
“是宇宙之间的裂缝哦。”
丘比的声音突然从阴影中渗出,它踩着断壁残垣走近,白色绒毛上沾着几星深紫色魔力碎屑。它的血红的瞳孔在阴影中骤然收缩,盯着巴麻美怀中 “昏迷” 的缘 —— 他颈侧的脉搏跳动异常微弱,深紫色纹路已从皮肤表面消退,唯有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魔力波动。
“装死可不是好习惯哦。” 丘比的声音甜腻得令人作呕,它缓缓地朝缘的方向走去,“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丘比迈着细碎的步子绕着缘的 “尸体” 打转,一个酷似扫描仪的工具从丘比后背的纹路里慢慢浮现出,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扫描光束。巴麻美屏住呼吸,感受着怀中躯体的温度正随着丘比的靠近而刻意降低。
“生命体征确实在衰退呢。” 丘比用爪子拨弄缘垂落的银发,后者颈间的皮肤因雨水冲刷而泛着青白。
“好了,别装了……”
“……”
“缘?”
“……”
丘比的扫描仪光束在缘的瞳孔上扫过,视网膜毫无聚焦反应。它用爪子戳了戳缘的手臂,肌肉松弛得如同真正的尸体,连魔法少女特有的魔力余韵都收敛得干干净净。扫描仪发出 “滴滴” 的报错声,红色警示灯在扫描仪上闪烁。
“啧。” 丘比退后两步,尾巴烦躁地甩动,“竟然真的死了?不应该呀……” 它转头望向晓美焰,血红的瞳孔里跳动着怀疑的光芒,“你确定他是缘?”
“有人吗!快来帮下忙呀!”
沙耶香的呼喊如破碎的玻璃片,刺入暴雨后的死寂。晓美焰猛地转身,只见蓝发少女正跪在坍塌的水泥柱旁,双手被钢筋划得鲜血淋漓,却仍在拼命地扒开地上的碎石。
“沙耶香?她她怎么在这……等等!小圆!”晓美焰的心脏猛地坠入深渊。她顺着沙耶香颤抖的视线望去,只见鹿目圆的裙摆被压在断裂的水泥梁下,鲜血正顺着钢筋缝隙蜿蜒成河。小圆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发梢浸在雨水与血污中,原本清澈的瞳孔蒙上了一层灰翳。
晓美焰的手枪 “啪” 地掉到了地上,她踉跄着冲向废墟,膝盖重重磕在尖锐的碎石上。沙耶香满脸血污地转头,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快救救她…… 求你……” 巴麻美抱着 “缘” 的尸体僵在原地,缎带无风自动,末端的蝴蝶结在颤抖中化作齑粉。
“不可能……” 晓美焰颤抖的手悬在小圆脖颈上方,却不敢触碰那冰冷的皮肤。晓美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感觉不到疼痛。她死死盯着小圆毫无生气的面容,耳边回荡着无数个轮回里少女温暖的笑声。“不…… 不应该是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小圆的脸上。
沙耶香咬碎后槽牙,指甲几乎抠进掌心的血痂。雨水混着铁锈味灌进喉咙,她却感觉不到呛人,只是盯着晓美焰颤抖的肩膀 —— 那个总被自己吐槽 “阴沉又固执” 的少女,此刻正像濒死的兽类般发出压抑的呜咽。
“想想办法啊!奇怪的转校身。”
雨水在摩天楼群间形成灰色帘幕,瑶瑶的身影从断裂的天桥上跃下时,苦无绳索在雨中拉出银亮弧线。她踩着倾斜的广告牌狂奔,积水在鞋底炸开细碎的水花,急救包的金属扣硌得锁骨生疼 —— 但她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以及远处晓美焰压抑的呜咽。
“让开!” 她扯开沙哑的喉咙,一把推开怔在原地的沙耶香,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角。
瑶瑶的指尖突然触到小圆颈侧微弱的跳动 —— 像濒死的蝴蝶振翅,轻得几乎难以捕捉。她猛地扯开急救包,消毒水混着雨水泼在伤口上,惊得沙耶香猛然回神:“你、你干什么?!”
“止血!” 瑶瑶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少女的冷静。
暴雨中,救援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将积水卷成狂暴的水幕。瑶瑶抬头望向天际,看见机身侧面的红白十字标志在闪电中明灭,这才敢让紧绷的肩膀松弛半分。她的指尖仍按在小圆颈侧,那抹微弱的脉搏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这里!这里需要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