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妪亡命狂奔,年老的身体爆发出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速度。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肝胆欲裂!
竟然能以开脉境的肉身硬抗哥哥的腐毒,且分毫未损,这还是人?!
异常!
李撤不是简简单单的天罡第一天才!
而是已经成长起来的庞然大物!
心妪万万没想到,她们已经如今谨慎对待,却还是远远低估了李撤!
听见后面的风声。
她知道。
自己逃不掉了。
事实已经证明,幻术对那家伙根本无效,而她在近战上远不如腐老。
“既然必死,那至少要死的干干净净!”
心妪漆黑的目光望向桥对岸,清晰的看见那一张张脸上爬起的惊恐。
“退后!!!”
蒙良爆发出真罡,形成一尊持刀武夫。
他没想到这场战斗会结束的这么快,以至于他们根本没跑出多远。
黑蜃中发生了什么他看不到,但是显然是宁远伯单方面的碾压,心妪这是要杀他们灭口!
对上心妪的目光,蒙良忽然眼前一黑,不能视物,他暗道不好。
风压袭来,他刚准备瞎蒙挥一刀出去。
“砰!!!”
轰然巨响中,他眼前恢复明亮,现出一尊踩在心妪的背上的六臂金佛。
“宁远伯!”
老妪大叫,“杀了我你也不得好死!”
回应她的是六只如狂风暴雨般落下的拳头,真罡蜃虫眨眼间被蹂躏溃散,紧接着是爆开的血肉。
“噗!”
蒙良被糊了一脸,背脊一片冰凉。
死。
死了?
那个凶名赫赫,聚罡境的心妪,就这么被乱拳活生生的打死了?
“呼~”
李撤长呼一口气,收起忿怒琉璃净焰圣功。
身形快速缩小,金身恢复肉色,青面獠牙变回俊朗模样,只有第三只眼的眉心依旧有条紫纹。
感受着些许虚弱感,李撤心里有了底。
“施展这功法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三倍的肉身力量,按照这个消耗速度,大概能持续个半小时左右......”
牛逼!
一门武学能做到这种程度简直太牛逼了!
他施展金刚玉骨的话是能获得十倍增幅,可那毕竟是神通啊!
忿怒琉璃净焰圣功使用成本更低,持续时间更久,适用场景更多,完全可以在大多数情况下作为金刚玉骨的平替使用!
而且对各种邪魔外道还有克制作用。
他满意极了。
摸了下心妪的尸身,总结了此次战斗的收获,李撤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是?”
蒙良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跪下道。
“蒙良见过宁远伯!”
孙书恒和其他镖师慢了半拍,膝盖一软,齐刷刷跪下,“见过宁远伯!”
李撤把蒙良拉了起来,“无须多礼。”
蒙良张口欲言,慧能从桥上跑了过来,“草!那鸟黑烟把战斗都盖住了,和尚我啥都没看见!”
他跑到李撤身边,“快,再施展给和尚我瞧瞧,没看仔细啊!”
李撤无语,抬腿踹了这家伙一脚。
“你当吃饭喝水呢?”
慧能搓着屁股直咧咧,这家伙的劲儿越来越大了,真特么疼啊。
“不开玩笑,和尚我这武学改得好吧?”
李撤点点头。
“非常好!”
慧能咧嘴一笑,又叹了口气,“和尚我刚入门,反倒是你这野路子大成了,我也想顿悟一下啊。”
“那你就想吧。”
李撤笑笑,见七七拉着车辇过桥来了,他看向不知道咋搭话的蒙良等人。
“各位如果是去京城,不如和我们一路。”
蒙良和兄弟们对视一眼,欣然拱手,“那就谢伯爷抬爱了。”
这可是能以开脉境单杀腐心双煞的狠人!
有李撤在,之后路上都能安心不少。
即便还有来截杀他的刺客,蒙良也不认为李撤就会输,此人不简单。
所谓闻名不如一见。
他如今再看京城那个人人传颂的武状元杨子骞,简直与普通人无异。
宁远伯,才是人杰。
于是镖师一行多了一辆妖虎车辇。
不说别的,就这副吓死人的派头,寻常土匪之流远远看见就得吓死。
樊虎威和张林之前为了不添乱,一直没下来。
此时悠闲下来,他们也离开车辇出来透透气,和镖师们打起了招呼。
“俺叫樊虎威,他叫张林,诸位是哪家镖......”
“......”
见李撤待人随和,毫无架子,镖师们不再拘谨,气氛渐渐热络。
孙书恒崇拜道。
“与伯爷相比,我这种开脉境几如尘埃。”
他这回是真长见识了,开脉境击杀聚罡境啊,还是碾压的那种,这事儿他能拿来吹一辈子!
蒙良开玩笑道,“别说你这开脉境了,我这聚罡境还不是一样?”
镖师们大笑。
李撤谦虚笑道。
“蒙大哥过誉了,我还是比不上聚罡境的。”
“怎么会?”
蒙良认真道,“那腐心双煞即便在聚罡境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伯爷能势如破竹的击杀他们,实力已然能排进聚罡境上游!”
李撤摆手,“那是因为我使用的佛门秘术对他们有所克制而已。”
“说起来,蒙大哥很了解这腐心双煞?”
蒙良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当下便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反正该害怕的是那些世家不是他。
他已经能预见到李撤的进京会引起多大的动荡,时势要发生倾斜了。
孔家吗......
李撤点头记下。
入夜时分,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废弃的龙王庙前,准备在这里过夜。
这里是过往旅人常用来修整的地方,很干净,柴火什么的都是常备,此时便有另一伙人在烤火。
蒙良走到门前,观察了一下,发现不像恶人。
抱拳道,“在下蒙良,隆昌镖局镖头,可否与各位共宿一宿?”
两男一女站起身。
青年笑道,“我等是此行前往京城赶考的武举人,我叫邵玉,这两位是曹鹏和方寒芸。”
曹鹏和方寒芸拱拱手,目光却望向蒙良身后那道夜色下的巨大阴影。
“敢问那是?”
蒙良笑道,“那是宁远伯的车辇。”
什么?
宁远伯?!
三人都是一惊。